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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年轻人没有去看那两个逃走的混混,甚至没有去擦拭那柄依旧光洁如新、没有沾染丝毫血迹的长剑。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穿透薄雾和清晨微弱的光线,准确地、落在了利昂藏身的那个堆着破木桶的、昏暗角落。

四目相对。

利昂没有躲闪,也没有立刻现身。只是平静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靴子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咯吱的声响。他走到距离灰衣年轻人大约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既能清晰看到对方,也留出了足够的、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反应空间。

“好剑法。” 利昂开口,声音因为清晨的寒气和之前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嘶哑,但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真的只是在评价对方的剑术,“简洁,有效,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阁下是大地骑士?”

他没有询问对方为何在此,没有探究对方的身份,甚至没有对刚才那场短暂的冲突做出任何评论。只是直接点出了对方的实力等级。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表达“我看到了,并且我看懂了”的姿态。

灰衣年轻人静静地站着,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打量着从阴影中走出的利昂。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测量仪,飞快地、不动声色地扫过利昂身上那沾着油污的工装,扫过他脚下沾满泥点的靴子,扫过他因为缺乏睡眠而带着淡淡黑眼圈、却依旧平静锐利的紫黑色眼眸,扫过他看似放松、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微妙平衡、随时可以爆发出力量的站姿,最后,落回他那张年轻、却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的疲惫、冰冷与某种奇异执着的脸上。

“高级骑士。气息不稳,斗气虚浮,根基有损。” 灰衣年轻人同样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不是在评价对方的实力,“但步法沉稳,眼神清醒,实战经验…应该不差。至少,见过血,也杀过人。”

他的评价,同样直接,甚至可以说…毫不客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利昂目前实力上最致命的弱点——斗气虚浮,根基不稳。这正是他两年前强行“苏醒”、又经历了北境那场残酷逃亡和这两年身心极度损耗后,留下的隐患。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在这位至少是大地骑士中阶的强者眼中,恐怕如同黑夜中的灯火,清晰无比。

但对方后面的话,却让利昂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微微跳动了一下。对方不仅看出了他的弱点,也看出了他并非纯粹的、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这份眼力,不仅需要高绝的实力,更需要丰富的、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出来的、洞察人心的经验。

“眼力不错。” 利昂没有否认,也没有因为对方毫不客气的评价而动怒,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紫黑色的眼眸,迎上对方那灰蓝色的、平静通透的目光,“林家明?”

他问出了这个名字。不是猜测,而是…近乎确认的语气。因为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这种方式出现,拥有如此实力和独特气质,又恰好姓“林”的年轻大地骑士…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影”在最后一次加密通信中,极其隐晦地、仿佛顺口一提般提到的那个名字:

“近日,有一自南方流浪而来的年轻大地骑士,姓林,名家明,约二十四五,使一柄灰白长剑,剑法简洁狠辣,风格独特,疑似出身军旅,却又游离于体系之外。其人于三日前抵王都,未投任何势力,暂居东区‘老橡木’旅店。观其行止,似在寻找什么,或等待什么。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大地中阶。可关注,勿轻易招惹。”

当时利昂正忙于“星火”原型机的调试和劳瑞书记官技术方案的撰写,对这个信息并未过多留意,只是记在了心里。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与这位“林家明”相遇。

灰衣年轻人——林家明,在听到利昂准确叫出自己名字的瞬间,那双平静无波的、灰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虚无的涟漪。但很快,那涟漪便消散无踪,重新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与通透。

“你认识我?” 林家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但语气中,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淡淡的探究。

“听说过。” 利昂的回答,同样言简意赅,没有透露更多信息,“一个来自南方、实力不错、暂时无主的流浪骑士。在东区,消息总是传得很快。”

他没有提“影”,也没有提“老橡木”旅店。只是用“东区消息灵通”这个模糊的理由,一笔带过。既解释了为何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保留了足够的神秘感和…主动权。

林家明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或者说,他并不在意利昂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灰蓝色的眼眸,再次深深地看了利昂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利昂平静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那么,你呢?” 林家明缓缓问道,声音低沉,“一个高级骑士,却有着不匹配的、沉稳的步法和见过血的眼神。穿着工匠的衣服,身上带着机油、硫磺和…淡淡的、属于地下矿洞的、铁锈与灰尘的气息。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条通往‘铁砧与酒杯’后院的、并不起眼的巷子里……”

他微微停顿,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光芒:

“…你就是那个,‘霍亨索伦之耻’,利昂·冯·霍亨索伦?那个…弄出了‘魔导蒸汽机’,办了份‘离经叛道’的报纸,最近被魔法学院‘审查’,被未婚妻家族漠视,被各方势力或明或暗盯着、算计着的…‘麻烦人物’?”

他的话语,平静,直接,甚至可以说…尖锐。将利昂那层层包裹的、复杂的、充满危机与算计的处境,用最简洁、也最残酷的方式,赤裸裸地揭露了出来。没有嘲讽,没有同情,只是陈述事实。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

利昂的瞳孔,在林家明点破他身份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骤然窜高,燃烧得冰冷而锐利,死死地锁定了林家明那双平静通透的、灰蓝色的眼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陋巷中弥漫的薄雾,似乎也变得更加冰冷、粘稠。远处“铁砧与酒杯”的嘈杂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带着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张力。

良久。

利昂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近乎自嘲的、弧度。

“看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平静,却带上了一丝奇异的、仿佛卸下了某种伪装的、轻松的质感,“我的‘名声’,在东区,确实传得…挺快。”

他没有否认。因为否认毫无意义。对方既然能一口道破他的身份,必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而且,从对方那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探究的目光中,他感觉不到恶意,也感觉不到…那种贵族圈子里常见的、居高临下的鄙夷或算计。只有一种纯粹的、对“观察对象”本身的、好奇与评估。

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两个同样孤独的、行走在黑暗中的旅人,在某个岔路口偶然相遇,彼此打量,评估着对方是否…会是同路人,或者至少,不会在下一刻拔刀相向。

林家明听到利昂的回答,灰蓝色的眼眸中,那丝探究的光芒,似乎更浓了一些。他微微偏了偏头,目光再次扫过利昂身上那沾着油污的工装,以及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的疲惫与执着。

“‘耻辱’…” 林家明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咀嚼、在品味、在…重新定义的意味,“因为斗气虚浮,实力不济?因为沉迷‘奇技淫巧’,背离了骑士‘正道’?还是因为…不肯安分守己,非要去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挑战那些…‘不该挑战’的东西?”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平静,直接,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直指利昂内心最深处,那些被冰冷外壳包裹的、不为人知的、挣扎与坚持的核心。

利昂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家明,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实力强大、气质独特、言语锋利的流浪骑士。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在对方那平静通透的、灰蓝色眼眸的注视下,仿佛燃烧得更加平静,也更加…清晰。

然后,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清晨那冰冷、浑浊、却无比真实的空气。

“‘耻辱’…” 利昂也重复了这个词,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淡淡的、冰冷的讥诮,“或许吧。在有些人眼里,我大概确实…配不上‘霍亨索伦’这个姓氏,也配不上…那纸婚约,更配不上…他们制定的,那条‘正确’的道路。”

他微微停顿,紫黑色的眼眸,仿佛穿透了陋巷污秽的墙壁,投向了某个遥远、冰冷、却又无比真实的所在:

“但,那又如何?”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在眼眸深处无声地炽烈燃烧:

“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是用我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踩出来的。或许布满荆棘,或许充满泥泞,或许…永远也到不了别人眼中的‘光明彼岸’。”

“但至少,这条路,是向前的。是…属于我利昂·冯·霍亨索伦一个人的。”

“至于‘耻辱’…” 利昂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弧度,紫黑色的眼眸,毫不退让地、迎上林家明那双平静通透的、灰蓝色眼睛:

“就让它,留给他们去定义好了。”

“我只需要,继续…往前走。”

话音落下,陋巷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只有远处“铁砧与酒杯”那模糊的、永不停歇的轰鸣,如同背景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冰冷的空气里,也敲击在…两个沉默对视的、年轻骑士的心头。

林家明静静地看着利昂,那双灰蓝色的、平静通透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某种极其细微的、近乎“共鸣”的光芒,一闪而逝。他脸上那硬朗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那么一丝丝,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的漠然,似乎消散了不少。

良久。

林家明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某种认可般的重量。

“你的路,确实…不太一样。”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但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近乎“欣赏”的意味,“至少,比那些只会躲在祖辈荣光下、夸夸其谈、或者为了点蝇头小利就争得头破血流的…所谓‘贵族骑士’,要…有意思得多。”

他没有对利昂的“路”做出任何评价,没有说“对”或“错”,只是说“不一样”,“有意思”。但这对于林家明这样一个人来说,或许已经是…最高程度的认可了。

利昂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微微摇曳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林家明,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我欠‘铁砧与酒杯’的老板,葛朗台,一个人情。” 林家明话锋一转,忽然说起了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语气平淡,“三天前,我刚到王都,身上的钱袋在码头被扒了。身无分文,又不想去接那些贵族老爷们施舍般的、充满算计的‘招募’。是葛朗台,那个独眼的老矮人,收留了我一晚,给了我一顿饱饭,一桶够劲的黑麦啤酒,还有…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没问我要一个铜子。”

他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利昂:“他说,如果我想还这个人情,或许…可以帮你做点事。比如,在你离开‘铁砧与酒杯’,往返于东区各个据点的时候,帮你…清理掉一些不开眼的、苍蝇臭虫。就像…刚才那样。”

利昂的瞳孔,微微收缩。葛朗台?那个精明、吝啬、却又在某些时候出奇“仗义”的老矮人?他竟然…暗中为自己安排了这样一个“保镖”?而且,是一个实力至少在大地骑士中阶的、深不可测的流浪骑士?

这…是葛朗台自己的意思?还是…杜林·铁眉的授意?或者…是“影”在背后推动?又或者,仅仅是葛朗台看自己最近“麻烦”太多,顺手为之的一次“投资”?

无数个念头,在利昂脑海中飞速闪过。但最终,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葛朗台老板,确实…是个‘热心’的人。” 利昂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那么,林先生的意思是…”

“我不是谁的保镖,也不是谁的下属。” 林家明打断了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强者的骄傲与坚持,“我只是…在还葛朗台的人情。顺便,看看你这条…‘不一样’的路,到底能走到哪里。会不会…在半路上,就被那些‘苍蝇臭虫’,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给彻底碾碎。”

他灰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利昂一眼,那目光,平静,通透,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沉重的、对命运与道路的、深刻理解:

“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在你…还能继续走下去的时候,我会看着。”

“但如果你自己先倒下了,或者…走上了让我觉得‘无趣’、‘恶心’的路。”

林家明的语气,陡然转冷,那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同极地寒冰般的、冰冷的锋芒:

“我会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这,就是我的‘帮忙’方式。”

“接受,还是拒绝?”

问题,抛了回来。简单,直接,冰冷,却…充满了某种奇异的、坦荡与真诚。

利昂静静地听着,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在对方那冰冷而坦荡的话语中,无声地、平静地燃烧着。他能感觉到,林家明这番话,没有任何虚伪,没有任何算计。这只是一种…属于强者的、孤高的、遵循自己内心准则的、行事方式。

接受,就意味着身边多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实力强大的、暂时的“同行者”与“观察者”。能极大地缓解他目前面临的人身安全压力(尤其是来自马库斯、菲利克斯等人可能使出的阴招),也能在某些关键时刻,提供一份强大的、意想不到的助力。

但同样,这也意味着,他的一切,他的挣扎,他的算计,他的“路”,都将暴露在这个强大而敏锐的“观察者”眼中。对方会“看着”,会“评估”,会在“无趣”或“恶心”时,毫不犹豫地离开。这无异于在身边放置了一面冰冷、清晰、毫不留情的“镜子”,时刻映照着他最真实的样子,也…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偏离自己选择的、那条“不一样”的路。

风险与机遇,再次并存。

但这一次,利昂几乎没有犹豫。

他缓缓地、向前迈出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那五步的距离。

然后,他抬起头,紫黑色的眼眸,平静地、坦然地、迎上林家明那双灰蓝色的、平静通透的眼睛。

“我接受。” 利昂开口,声音嘶哑,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路,本就…没什么不可见人的。”

“你看得下去,便看。看不下去,便走。”

“至于那些‘苍蝇臭虫’…” 利昂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弧度,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仿佛在这一刻,与林家明眼中那极地寒冰般的锋芒,产生了某种无声的共鸣:

“…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的对视。

没有握手,没有盟誓,甚至没有更多的言语。

只有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却仿佛在瞬间达成了某种微妙共识与理解的…默契。

林家明那平静无波的、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满意”的光芒。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将那柄朴实无华、却令人心悸的灰白色长剑,随意地插回背后一个同样不起眼的、陈旧的皮革剑鞘之中。动作流畅自然,仿佛那柄剑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然后,他迈开脚步,步履平稳,从容,如同行走在自家后院般,向着陋巷深处、利昂来时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利昂身边时,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只是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淡淡地说了一句:

“走吧。你的‘鼹鼠’,好像…出了点小问题。锅炉压力不稳,第三号排气阀有异响。”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陋巷前方的雾气与阴影之中。

利昂站在原地,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在林家明身影消失的瞬间,微微跳动了一下,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

锅炉压力不稳?第三号排气阀异响?

“鼹鼠”原型机今天凌晨的调试数据,他还没来得及详细查看。小杰克刚才的汇报里,也只提到了整体运行稳定,出水量达标,并没有提到具体的、细微的故障。这个林家明…是如何知道的?仅凭听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铁砧与酒杯”那嘈杂的背景音中,精准地分辨出“鼹鼠”那低沉的轰鸣中,极其细微的压力波动和阀门异响?

这份感知力…简直可怕!

而且,他显然对“蒸汽机”并非一无所知。至少,他能听懂“锅炉压力”、“排气阀”这些专业术语,并且能判断出问题的性质。

这个流浪骑士…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利昂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点惊讶和更深层次的思虑,压入心底。然后,他迈开脚步,加快步伐,向着“铁砧与酒杯”后院的隐蔽入口走去。

林家明的出现,如同投入冰冷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带来了新的、未知的变数。

但无论如何,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鼹鼠”的问题,是完成“星火”原型机的调试,是准备好那份关乎“皇宫之路”的、详细的技术方案。

路,要一步一步走。

棋,要一步一步下。

至于这位突然出现的、深不可测的流浪骑士林家明…

利昂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在清晨苍白的天光下,无声地、冰冷地燃烧着。

或许,他真的能成为…这条孤独而危险的路上,一个短暂的…同行者。

也或许,他只是另一个…需要小心应对的、危险的变量。

但无论如何,他来了。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看看这条“不一样”的路,究竟能走到哪里。

看看这盏粗糙的“油灯”,究竟能照亮多远。

也看看…这片冰冷而残酷的棋局,最终,会走向何方。

利昂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了陋巷的尽头,融入了“铁砧与酒杯”那永不停歇的、粗粝而充满力量的、轰鸣与喧嚣之中。

只留下陋巷地面上,那摊尚未完全干涸的、来自某个混混手腕的、微不足道的血迹,在苍白的天光下,逐渐变得暗沉,最终,与污浊的泥泞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如同灰烬之中,悄然亮起的…第一点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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