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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劳斯伯爵府的地下浴场,是一个与地上那些冰冷、规整、充满魔法仪式感的空间截然相反的所在。它开凿于古老的岩层之下,被历代斯特劳斯家族的家主以魔法恒定了温度与水质。宽阔的圆形浴池由整块巨大的、带着天然淡青色纹路的暖玉石砌成,池壁光滑温润。池水引自地底深处的温泉,经过复杂的过滤与净化魔法阵列,清澈见底,却始终保持着令人舒适的、略高于体温的暖热,水面上终年氤氲着一层薄薄的、带着淡淡硫磺与矿物气息的白色水雾。

池壁上镶嵌着数颗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乳白色光芒的深海夜明珠,光线穿透水雾,在水面与暖玉石壁上折射出朦胧、静谧、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温泉矿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用于安神静心的魔法熏香气息。这里隔绝了地上城堡大部分的魔法波动与外界的喧嚣,是斯特劳斯家族核心成员冥想、放松、甚至进行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仪式的场所。

此刻,艾丽莎·温莎正独自浸泡在这温暖的池水中。

她背靠着光滑的池壁,坐在池中一处较浅的台阶上,温热的泉水刚好漫过她形状优美的锁骨。银色的长发被完全打湿,如同月光凝成的瀑布,湿漉漉地贴在她光洁的脊背和胸前,几缕发丝蜿蜒在精致如玉的锁骨和那惊人的、被水波微微荡漾勾勒出惊心动魄弧度的柔软边缘。水雾在她的睫毛、鼻尖、以及那微微抿着的、失去了血色的唇瓣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随着她平缓的呼吸,缓缓滑落。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湿透的银色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弯安静的阴影。绝美的脸庞在朦胧的光线下,褪去了白日里的冰冷与锐利,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不设防的完美。然而,那平静之下,紫罗兰色的眼眸即便紧闭,似乎也依然在无声地运转着,思考着白日里玛格丽特姨母的嘱托,北境战事的压力,工坊与报社的调整,以及…那个男人在晚餐桌上,那双冰冷、讥诮、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左手搭在池沿光滑的暖玉石上,手腕没入水中。冰蓝色的丝质手套已然摘下,露出了一截纤细、雪白、肌肤细腻得近乎透明的皓腕。手腕上,那枚“星霜之誓约”,此刻在温暖的水汽和柔和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质感。灰扑扑的金属表面,那些细微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淡银色星辉光点,似乎比在空气中更加清晰、更加活跃,缓缓流转,勾勒出深邃的微缩星图。它并未散发出强烈的魔法波动,却自然而然地排斥着靠近的池水,在腕部形成了一圈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干燥的空气层,仿佛这温热的凡水,不配沾染这来自亘古星空的造物。

艾丽莎就这样静静地浸泡着,仿佛一尊沉睡在温暖泉水中的冰雪神像,唯有胸口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惊心动魄的曲线,以及手腕上那无声流转的星辉,证明着生命与力量在这具完美躯体中的存在。

水雾弥漫,光影朦胧,万籁俱寂。只有极其细微的、温泉水自然流动的潺潺声,以及…她自己那悠长、平稳、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的呼吸声。

直到——

浴场入口处,那扇厚重的、雕刻着静心符文的橡木门,被从外面,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敲门,没有询问,甚至…没有多少迟疑。仿佛推门者早已知道门内是谁,也早已…不在乎门内的人是否愿意被打扰。

一股与浴场内温暖湿润气息截然不同的、微凉的、带着走廊里清冷魔法熏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男人的、混合了机油、金属粉尘和淡淡疲惫的气息,随着门缝的开启,悄然侵入这片静谧的空间。

艾丽莎浸泡在水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瞬间绷紧了一瞬。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猎食者感知到领地闯入者时的警觉。但她没有立刻睁眼,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平缓的呼吸,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胸口起伏的节奏,似乎也微微乱了一拍。搭在池沿的左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轻轻动了一下,手腕上“星霜之誓约”表面流转的星辉,似乎也随之明亮、加速了极其微小的一瞬。

然后,她重新恢复了那冰雪雕琢般的静止。仿佛对闯入者,以及那随之而来的、充满存在感的、陌生的男性气息,浑然未觉。

脚步声响起。很轻,很稳,踩在浴场入口处那被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回响。那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了疲惫、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空洞的从容,一步一步,向着浴池方向走来。

水雾与朦胧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挑、略显单薄、却挺直如标枪的身影。是利昂。

他已经换下了晚餐时那身带着机油味的常礼服,只穿着一身式样简单、略显陈旧的深色亚麻布睡袍。睡袍的带子松松地系着,领口微敞,露出小片苍白的、带着锁骨的胸膛。湿漉漉的黑色短发似乎刚刚简单擦拭过,但仍有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没入睡袍的衣襟。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苍白与疲惫,但那双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却不再有晚餐时的空洞与讥诮,而是燃烧得异常平静,异常…深邃,如同两口倒映着亘古寒夜、却不再泛起丝毫涟漪的深潭,静静地倒映着前方氤氲水雾中,那个背靠池壁、闭目静坐的、惊心动魄的朦胧身影。

他走到池边,在距离艾丽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立刻下水,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水雾中那具若隐若现的、冰雪般完美、却又散发着惊人诱惑的躯体。目光扫过她湿透的银发,扫过她紧闭双眼、水珠凝结的完美侧脸,扫过水下那惊心动魄的、被水波温柔包裹起伏的曲线轮廓,最后,落在她搭在池沿的、那截雪白皓腕,以及腕上那枚散发着奇异星辉的“星霜之誓约”上。

他的目光,在那手环上停留了片刻。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的火焰,似乎微微摇曳了一下,倒映着那流转的星辉,也倒映着某种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也未必完全清晰的情绪。好奇?探究?忌惮?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超越凡俗的造物所吸引的悸动?

浴场内,只剩下温泉水流动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那平稳、却仿佛在无声对峙的呼吸声。

水雾缓缓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轮廓,也模糊了空气中那无声弥漫的、名为“对峙”、“试探”与“危险暖昧”的复杂张力。

良久。

就在艾丽莎似乎打算彻底无视这个闯入者,继续她的“静养”时——

利昂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嘶哑,平静,带着长时间沉默后的干涩,却清晰地穿透了氤氲的水雾,传入艾丽莎耳中:

“可以…一起吗?”

他的问题,很直接,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近乎冒犯的直白。没有称呼,没有解释,没有“打扰了”之类的客套。就像一个疲惫的旅人,询问另一个早已占据温暖泉眼的同伴,是否允许分享这片宁静。但在这寂静的、私密的、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在这氤氲水雾与朦胧光线的烘托下,这简单的四个字,却仿佛被赋予了远超字面意义的、暧昧的、甚至…挑衅的意味。

他在问,是否可以共享这片水域,共享这片刻的、毫无防备的宁静。也在问…他们之间那冰冷、僵硬、充满算计与对抗的关系,在这剥离了外界一切纷扰、只剩下赤裸身体与温热泉水的私密空间里,是否能有丝毫…不一样的、暂时卸下盔甲的可能?

艾丽莎依旧没有睁眼。但搭在池沿的左手,那纤细的指尖,再次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手腕上,“星霜之誓约”的星辉流转,似乎又加快了一丝。水雾中,她冰雪雕琢般的侧脸,线条似乎…更加紧绷了一些。

她没有回答。沉默,在此刻,本身就是一种回答。是拒绝?是默许?还是…不屑于回答?

利昂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他等了几秒,见艾丽莎没有明确的反对表示(比如呵斥、起身离开、或者用魔法将他轰出去),便不再犹豫。

他抬手,开始解开身上那件深色亚麻睡袍的带子。动作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仿佛在完成某项必要程序的漠然。睡袍滑落,露出他苍白、精瘦、却肌肉线条分明、覆盖着几处陈旧伤疤的年轻躯体。与艾丽莎那惊心动魄的、充满女性柔美与力量感的曲线不同,他的身体更显修长、坚韧,带着一种属于战士(尽管是虚浮的)的、潜藏的力量感,却也透着一股被长久纨绔生活与近期巨大压力消耗后的、淡淡的疲惫。

他没有丝毫犹豫或羞怯,迈开长腿,踏入了温暖的池水中。水流包裹身体的触感让他几不可察地、轻轻舒了一口气,仿佛这温暖真的能暂时驱散一些骨髓深处的寒意与沉重。他走到池中,在距离艾丽莎大约两臂远、与她平行的另一侧池壁边,同样背靠着光滑的暖玉石,缓缓坐了下来。温热的泉水漫过他的胸膛,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

两人就这样,隔着氤氲的水雾和两臂宽的水面,并肩而坐。彼此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存在所搅动的细微水流,甚至…能隐约看到水下对方身体朦胧的轮廓。

气氛,变得诡异而微妙。亲密,却又无比疏离。温暖,却又仿佛有冰层在水下凝结。

艾丽莎自始至终,没有睁眼,也没有动。仿佛身边这个突然闯入、赤身裸体与她共浴一池的男人,只是一尊无关紧要的、新增的暖玉石雕像。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手腕上加速流转的星辉,泄露着她内心并非全然的平静。

利昂也没有再看她。他微微仰起头,靠在冰冷的池壁上,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带来久违的放松感,却也让他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北境的烽烟,家族的危机,杜林的忧虑,埃莉诺的暗示,玛格丽特姨母的“安排”,还有…身边这个女人的冰冷与强大——如同沉入水底的碎片,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沉重。

时间,在这寂静、温暖、充满无形张力的共浴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更久。

水雾渐渐变得稀薄了一些。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将池水映照得更加清澈透亮。

艾丽莎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氤氲水汽的浸润下,仿佛两颗浸泡在冰水中的顶级宝石,清澈、冰冷、深不见底。她没有看身边的利昂,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朦胧的水面,然后,缓缓地、从池水中站了起来。

哗啦——

水花轻响。一具完美得惊心动魄的、沾满晶莹水珠的,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朦胧的光线下。水流顺着那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蜿蜒而下,划过雪白的肌肤,没入深邃的沟壑与隐秘的阴影。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光洁的脊背和胸前,几缕发丝黏在精致的锁骨和那傲然挺立的峰峦之上。每一寸肌肤都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在水光与珠光的映衬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却又无比真实的诱惑。

她没有丝毫的羞怯或遮掩,仿佛这具身体与她身上那袭华贵的冰蓝色长裙一样,只是她“艾丽莎·温莎”这个存在的一部分,无需为任何人,尤其是身边这个男人,感到不自在或需要隐藏。她只是平静地、用那双冰冷的紫罗兰色眼眸,扫了一眼依旧闭目靠在池壁上的利昂,然后,迈开修长笔直、沾满水珠的腿,跨出浴池。

水珠从她身上滚落,在暖玉石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湿痕。她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厚实柔软的雪白浴巾旁,拿起其中一条,开始从容而仔细地擦拭身体。动作不疾不徐,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良好的教养与对自己的绝对掌控。湿透的银发被拧干,用另一条干燥的浴巾包裹。

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再看利昂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直到她将身体大致擦干,拿起那件挂在衣架上的、式样简洁保守的纯白色丝质睡袍,熟练地穿上,系好腰带,将湿发从睡袍领口中捋出,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可以被解读为“邀请”或“暗示”的情绪。

她只是做完了沐浴后该做的一切,然后,赤着那双雪白如玉、脚踝纤细优美的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向着浴场出口走去。脚步声轻缓,从容,带着水汽未干的细微声响。

直到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

一直闭目靠在池壁上的利昂,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紫黑色的眼眸,平静地、倒映着艾丽莎消失在门外的、那抹纯白的、挺直而冰冷的背影。他眼中那点幽蓝的火焰,在氤氲的水汽中,无声地摇曳了一下。

然后,他也缓缓地、从温热的池水中站了起来。

水花声响。他拿起另一条干净的浴巾,同样开始擦拭身体。动作比艾丽莎更加利落,也更加…沉默。擦干后,他穿上那身深色的亚麻睡袍,系好带子,也赤着脚,走出了浴场。

走廊里,魔法壁灯的光芒恒定清冷。空气中还残留着艾丽莎身上那独特的、混合了冰雪、幽兰与温泉矿物气息的、清冷而湿润的味道。

利昂循着那气息,也循着记忆,走向那间他们名义上共享的、奢华冰冷的卧室。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角落的魔法台灯,散发着柔和朦胧、如同月华般清冷的光晕。艾丽莎已经上了床。她侧卧在宽大奢华的、铺着深蓝色天鹅绒帷幔的四柱床的左侧,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纯白色的丝质睡袍在昏暗光线下,勾勒出她侧卧时那惊心动魄的、流畅优美的S形曲线,从肩胛到腰肢再到臀腿,每一道弧线都充满了惊人的弹性与力量感,却又在柔软丝质的包裹下,显出一种含蓄而致命的诱惑。银色的长发从雪白的枕畔铺散开来,如同月光凝结的丝绸。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绵长。

利昂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那背影几秒。然后,他迈步走进房间,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他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厚重的、带着斯特劳斯家族冰晶徽记的羽绒被,躺了上去。床垫柔软而富有弹性,带着昂贵的熏香和一丝…属于艾丽莎的、清冷的气息。

两人之间,隔着不过一掌宽的距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侧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与存在感。柔软,温热,带着沐浴后湿润的、清新的气息,以及…那具完美躯体在丝质睡袍下,无法完全遮掩的、惊心动魄的起伏与弹性。只要他微微侧身,伸出手臂,就能轻易地触碰到那近在咫尺的柔软腰肢,感受到其下肌肤的细腻与温热。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更进一步,解开那系得并不算紧的睡袍腰带,探索那被丝质布料包裹的、更加诱人的风景,将她那冰冷平静的表象彻底撕碎,将她那具令他无数次在黑暗中遐想、也无数次在清醒时感到屈辱与渴望的完美身体,彻底占有、征服、乃至…亵玩。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窜起的火苗,瞬间灼烧过利昂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强烈的、混合了燥热、冲动与某种阴暗快感的悸动。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身体某个部位,也诚实地起了反应。

寂静的卧室里,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弥漫的、越来越浓烈的、名为“欲望”与“可能”的张力。

艾丽莎似乎依旧沉睡未醒,侧卧的背影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枕畔散乱的银发,在朦胧的光线下,构成一幅静谧、美好、却又无比脆弱的画面,仿佛在无声地邀请,或者…考验。

利昂静静地躺着,紫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帷幔阴影。胸膛因为刚才那瞬间的悸动而微微起伏,身体里那股灼热的冲动尚未完全平息。

但他没有动。

没有侧身,没有伸手,没有去做任何他脑海中刚刚闪过的、足以打破此刻微妙平衡、也足以让他暂时宣泄某种压抑情绪的事情。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任由身侧那温暖的、柔软的、充满诱惑的存在感,如同无声的潮水,一阵阵拍打着他理智的堤岸。任由那股原始的、男性的、征服与占有的欲望,在黑暗中无声地咆哮、冲撞。

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艾丽莎平稳悠长的呼吸,能感受到她身体微微散发的温热,甚至能闻到那混合了她体香与昂贵沐浴用品的、清冷而诱惑的气息……

但这一切,此刻在他心中激起的,不再是更强烈的欲望,而是一种奇异的、更加冰冷的…清明,与…一丝淡淡的自嘲。

他想起了晚餐时玛格丽特姨母那句“一点担当都没有”的评价。想起了杜林大师对帝国分裂的忧虑。想起了埃莉诺关于“乱世出英雄”的暗示。想起了“影”带来的北方警讯。也想起了…自己白天在那间满是油污的工作室里,抚摸着冰冷的金属零件,心中涌动的那股想要“做点什么”、“证明点什么”的、微弱却执着的火焰。

天赋,能力,资源,人脉,大局掌控力,危机应对力,乃至…在“大局”面前被认可的“担当”……

他哪一样,比得上身边这个女人?

在魔法上,她是帝国最年轻的大魔导师(潜在),拥有“星霜之誓约”这般神器。在管理上,她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将一团乱麻的报社和工坊整顿得井井有条,获得玛格丽特姨母的认可和托付。在局势判断上,她能冷静地接受战争物资生产的重任。在个人意志上,她能在被他如此冒犯地闯入私密空间、共浴一池后,依旧保持近乎冷酷的平静与无视……

而他呢?

一个靠着家族无尽溺爱和资源堆砌,才勉强达到高级骑士、斗气虚浮、实战经验为零的“废物”。一个连自己创办的产业都保不住、被轻易剥夺了管理权的“失败者”。一个在家族面临危机时,被评价为“一点担当都没有”、只被要求“不要添乱”的“多余者”。

他有什么?

除了这具还算年轻、流淌着霍亨索伦血脉的身体,除了脑海中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暂时还无法完全转化为力量的零碎知识和超越时代的眼光,除了那点被现实和屈辱反复捶打、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的、不甘的野火……

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征服”身边这个女人?

用暴力?用强迫?用他那点可怜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

在天赋、能力、心性、乃至被认可的“价值”上全面落后于对方,却只能靠着侮辱对方的身体、践踏对方的尊严、在对方最不设防(或看似不设防)的时刻,用最原始、也最卑劣的方式,去强行“占有”、去索取那点可怜巴巴的、虚假的“征服感”与“优越感”……

这算什么?

这难道不是最无能、最怯懦、也最可悲的表现吗?

这就像一个在考场上技不如人、一败涂地的学渣,只能通过撕碎学霸的试卷、或者趁其不备踢翻对方的桌子,来获得一点点扭曲的、自我安慰般的“胜利”幻觉。

这不是强大。

这是虚弱到极致的、歇斯底里的掩饰。

利昂的嘴角,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自嘲、却也异常清晰的弧度。

真正的强者,靠的不是欺凌弱者,更不是靠着践踏那些在某些方面超越自己的人来获取可怜的自尊。真正的强者,是直面自己的不足,承认对方的优秀,然后…默默地、用尽一切方法,去追赶,去超越,去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或者开辟全新的战场上,真正地、凭实力击败对方,赢得尊重,也赢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征服的资格。

而现在,他显然…还不配。

至少,不配用这种方式。

况且……

利昂的脑海中,闪过艾丽莎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紫罗兰色眼眸,闪过她手腕上那枚流转着星辉的“星霜之誓约”,也闪过玛格丽特姨母那冰冷而强大的存在感……

在两人正式缔结婚姻契约、完成所有法律和魔法仪式之前,以艾丽莎的性格和实力,以斯特劳斯家族的骄傲与力量,她真的会允许自己,像一个可以随意摆布、予取予求的玩物一样,被他肆意“玩弄”身体吗?

恐怕,在他真正付诸行动、试图突破那条无形的界限的瞬间,等待他的,绝不会是意乱情迷的顺从,而更可能是冰冷刺骨的魔法反击,是“星霜之誓约”的自动护主,甚至是来自玛格丽特姨母的、毫不留情的审判与惩罚。

那不仅仅是自取其辱,更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利昂心中最后那点蠢动的欲火,也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冰水,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理智与…一丝淡淡的、对自身处境的嘲弄。

他缓缓地、翻了个身,变成了平躺的姿势。刻意与身侧那温暖的、充满诱惑的存在,拉开了几寸微不可察的距离。

他不再去感受那近在咫尺的柔软与温热,不再去聆听那平稳的呼吸,也不再让脑海中浮现任何旖旎的遐想。

他只是静静地躺着,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上方那片虚无的、深蓝色的天鹅绒帷幔顶。

脑海中,那些冰冷的现实、沉重的压力、未定的前路,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最后一丝暧昧与暖昧的气息,彻底冲散、淹没。

北境的战火,家族的危机,帝国的暗流,技术的壁垒,个人的渺小与野望……

这一切,都比身边这具暂时无法、也不配去“征服”的完美躯体,更加真实,也更加…迫在眉睫。

不知过了多久。

身侧,艾丽莎那平稳的呼吸声,似乎几不可察地、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仿佛…从真正深沉的睡眠,转入了一种更加浅层、却依旧平稳的休憩状态。

又或者,她其实…一直都醒着?

利昂没有去探究。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紫黑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幽蓝色的火焰,在彻底的黑暗中,无声地、稳定地燃烧着,倒映着脑海中那幅庞大、复杂、冰冷、却也充满了无限可能与危险的…未来图景。

而身侧,那具温暖、柔软、充满了惊人诱惑力的躯体,此刻在他心中,不再是一个亟待征服的“猎物”或“战利品”,而是变成了另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令人警醒的符号——

一个衡量他自身实力、处境与野心的,冰冷的…标尺。

一个提醒他前路漫漫、道阻且长的,无声的…警钟。

以及,一个他未来必须正面击败、才能真正摆脱“霍亨索伦之耻”这个名号的…强大的…对手。

带着这样的念头,利昂那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与冰冷的清醒交织中,缓缓松懈。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平稳。

卧室里,重新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几乎同步的呼吸声。

月光般的魔法台灯光晕,静静笼罩着宽大的四柱床,勾勒出床上两个并肩而卧、却仿佛隔着无尽冰渊的身影轮廓。

一夜,无话。

也无事发生。

只有静水之下的暗流,在无人看见的深处,汹涌澎湃,奔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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