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星舰缚影，帝心衡势
帝国舰队在白雾区外建立起坚固的警戒线，如同一条钢铁长城，将那片诡谲的“气泡世界”与正常海域隔绝开来。星宿级灵能战舰轮流值守，探测法阵全天候运转，监视着白雾哪怕最细微的波动。而那日星界巡守展现出的可怖力量，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一位将士心头，却也激起了帝国精锐不屈的傲气与钻研之心。
天工院所在的皇家岛屿，如今已是戒备森严，热火朝天。巨大的工坊内，炉火日夜不熄，匠师与阵法师们围绕着那块巨大的“天外陨晶”以及从魔鬼三角带回的其他奇异材料，进行着无数次尝试与推演。
“不行！第三十七号阵列依旧无法稳定，空间涟漪超过安全阈值百分之两百！”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匠师盯着眼前一块布满复杂纹路的金属圆盘，圆盘中心镶嵌着一小块陨晶碎片，此刻正发出不稳定的嗡鸣，周围空气扭曲，仿佛随时可能塌陷。
“陨晶内部结构蕴含的规则与我们已知的阵法体系冲突太大，强行嵌合，只会导致能量失控。”另一位阵法师擦着额角的汗珠，眉头紧锁，“除非……我们能理解其运作的根本原理，而非仅仅利用其材质特性。”
理解异界材料的根本原理？谈何容易。这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以及或许还需要一些……运气。
就在天工院陷入僵局之时，前线警戒舰队却传来一个意外，却又带着一丝契机意味的消息。
一艘执行日常巡逻任务的“锐士级”高速侦察舰，在偏离预定航线的一片异常磁场区域边缘，捕获到了一个奇特的“信号”。那并非灵能波动，也非精神意念，更像是一种断续的、带着某种规律的空间坐标信息流，其源头，似乎深藏于海底。
周汝昌闻报，立刻调派了装备有最新型深潜法器的“探海号”特种作业船前往该区域。经过数日的精确定位与艰难的打捞，一个约莫一人高、通体由某种非金非玉的黑色材质构成、表面布满细微孔洞的梭形物体，被小心翼翼地吊装上了“探海号”的甲板。
这物体破损严重，一端有明显的撕裂痕迹，表面还附着着厚厚的深海沉积物，显然已在海底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但它内部，依旧在极其微弱地、断断续续地散发着那种奇特的空间信号。
“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造物，也不是蓬莱的风格。”随船的青玄子弟子仔细检查后，得出了结论，“其结构……与那天外陨晶有几分相似，但更显……精密和人工雕琢的痕迹。像是一件……损坏的法器，或者某种信标？”
消息连同这“黑色梭形体”的影像，通过加密渠道，火速呈送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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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宝看着王恩呈上的影像和报告，目光在那梭形体的破损处和孔洞结构上停留许久。
“疑似异界造物……残存空间信号……”他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将其秘密运送至天工院，令青玄子亲自负责，集中所有顶尖力量进行研究。或许，破解此物，能为我们打开一扇理解异界规则的窗口。”
“臣遵旨。”王恩躬身，随即又道，“陛下，蜀地方面……张无忌已出关，据暗线回报，其气息渊深，与出关前判若两人，近日似乎在熟悉新得的力量，并未有离开武当的迹象。”
董天宝神色平淡：“轩辕剑魂认主，自有其气象。不必过多关注，只需确保武当与我朝廷的关系维持现状即可。眼下，异界之事，方是重中之重。”
他心中清楚，张无忌获得完整轩辕剑魂，实力必然暴涨，甚至可能触及到与他“先天一炁”不同的、代表此界正统“秩序”的力量层面。这虽是一个变数，但只要不直接冲突，未必是坏事。毕竟，若异界威胁真正降临，多一份守护此界的力量，并非不可接受。关键在于，主导权必须牢牢掌握在他董天宝手中。
“传令给周汝昌，”董天宝继续下令，“在对那气泡世界保持绝对封锁的同时，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类似发现此梭形体的异常磁场区或空间扰动点。朕怀疑，类似的异界残留物，绝不止这一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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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紫霄宫后崖。
张无忌立于云雾缭绕的崖边，双目微阖。他并未运转任何内力，只是静静地站着，感受着天地。与以往不同，他现在能清晰地“听”到脚下山峦的呼吸，能“看”到空气中灵机如溪流般缓缓流淌。掌心那融合了轩辕令的剑印微微发热，与冥冥中的神州龙脉产生着若有若无的共鸣。
他心念微动，并指如剑，随意向前一划。
没有凌厉的破空声，没有耀眼的剑光。前方数丈外，一块磨盘大小的山岩却无声无息地从中分开，断面光滑如镜。并非被巨力劈开，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规则”之力直接“分离”。
这便是轩辕圣力的一部分运用，并非单纯的破坏，更接近于“定义”与“执行”。
收指而立，张无忌眉头微蹙。这种力量强大而精妙，但驾驭起来，对心神的消耗亦是极大，更需要一颗秉持正道、不偏不倚的赤子之心。否则，力量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他也能隐约感觉到，在极其遥远的东方，那片曾经感应到的、令人不安的扭曲空间波动之外，似乎又多了一些零星的、微弱的，但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杂音”。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几颗小石子。
“太师父，”他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张三丰，“我感觉，这个世界，似乎正在变得……‘热闹’起来。”
张三丰白须随风轻拂，目光深邃，望向东方天际：“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此界并非孤舟，一直漂浮在无垠之海。以往是屏障坚固，内外难通。如今……或许是时机将至，或许是……有外力在试图撬动门户。”
他看向张无忌：“你身负轩辕圣道，守护此界，亦是你的职责之一。但切记，力量愈强，愈需明辨是非，知所进退。未来的风波，恐非一人一剑所能平息。”
张无忌郑重颔首：“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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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天工院地下深层密室。
那神秘的黑色梭形体被安置在一座由纯净白玉构筑的复杂阵法中央。青玄子亲自带领着数十名最顶尖的阵法师、炼器师和符文专家，日夜不停地对其进行研究。
经过小心翼翼的清理和探测，他们发现这梭形物体内部结构之复杂，远超想象，其能量回路并非刻印于表面，而是仿佛生长在材质内部，与整个结构浑然一体。那些细微的孔洞，也并非破损，似乎是某种信息接收或释放的接口。
“师尊，我们发现，当其散发那种空间信号时，内部某些能量回路会有极其微弱的响应。我们尝试用不同属性的灵能进行刺激，发现它对一种模拟‘归墟之眼’附近的空间波动频率，反应最为明显！”一名年轻但天赋极高的阵法师兴奋地向青玄子汇报。
青玄子眼中精光一闪：“模拟空间波动？继续尝试，幅度控制在最低，切勿损坏此物！或许……我们真的能找到与异界‘沟通’的方式，哪怕只是单向接收一些信息碎片！”
研究，在极度谨慎中，取得了一丝微不足道，却可能至关重要的进展。
而这一切，都通过密报，呈于董天宝的案头。
董天宝合上奏报，走到巨大的窗前，俯瞰着脚下万家灯火的恢弘神都。东方的异界之门，西南的轩辕传人，手中初现曙光的异界遗物……各方势力，各种可能，如同棋局上的棋子，已渐渐清晰。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
“风云将起，方显帝业宏图。”
（第八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