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圣诞节和元旦的临近,节日的气氛冲淡了学业的紧张。caltech放了短暂的假期,苏诺和几个同学相约去了一号公路自驾。壮丽的太平洋海岸线、夕阳下金色的海浪、路边嬉戏的海豹…异国的风景让她开阔了眼界,也稍稍缓解了思乡之情。她拍了很多照片分享给瑞丞。 瑞丞在丽江和队友们一起过了个简单的圣诞节,用微波炉热了火锅底料涮菜吃,别有一番风味。他发了一张照片:简陋的餐桌中央放着一个小火锅,背景是窗外清晰可见的冬季银河。 付资若的节目做了圣诞特辑,忙得昏天黑地。徐沐安则完全无视节日,实验室就是他唯一的圣地。
新年夜,四个人以不同的方式度过。 苏诺和留学生们在公寓里开了个小派对,倒计时的时候,她走到阳台,看着远处帕萨迪纳的灯火,拨通了瑞丞的视频。电话那头,瑞丞也在室外,丽江的夜空清澈寒冷,繁星满天。 “新年快乐,苏诺。” “新年快乐,瑞丞。” 隔着屏幕,隔着千山万水,他们同时说道。身后是各自不同的热闹与喧嚣,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零点钟声敲响时,加州和丽江的夜空,同时绽放了烟花(实体的和想象的)。 “又一起走过了一年。”苏诺轻声说,眼眶微热。 “嗯。明年会更好。”瑞丞的目光温柔而坚定,“等着我,很快就回去了。” “我也很快回去了。”苏诺笑着说,心中充满了对重逢的期待。
而在清华园,付资若刚结束节目的后期制作,疲惫地走出电视台大楼。寒冷的夜风中,她意外地看到徐沐安站在楼下,似乎刚结束实验的样子。 “咦?你怎么在这儿?”付资若惊讶。 徐沐安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递给她。 付资若接过一看,是一个U盘,和她之前那个一模一样,但似乎是新的。 “之前那个,读写速度慢了,影响效率。”徐沐安语气平淡,“新年了。” 付资若握着那个崭新的U盘,看着徐沐安在路灯下没什么表情却格外清晰的脸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个被他称为“举手之劳”的U盘,想起开发板,想起苹果,想起他那些笨拙又奇怪的“好”。 这个冰山…其实心里什么都记得吧? “徐沐安…”她声音有点哽咽。 “走了。”徐沐安似乎不适应这种气氛,立刻转身,快步消失在冬夜的寒风中。 付资若握着那个还带着他体温的U盘,站在原地,又哭又笑。这个新年夜,似乎因为一个U盘,变得格外不同。
新的一年,在各自的思念、成长和细微的情感变化中悄然来临。分离的日子进入了后半程,归期似近似远。冬天的寒意抵挡不住内心的暖流和向上的力量,他们都在朝着更好的自己,和彼此约定的方向,稳步前进。星空依旧遥远,但脚下的路,越发清晰坚实。
caltech的冬季学期在紧张忙碌中步入尾声。苏诺的模拟工作终于迎来了突破。在无数次尝试和失败后,她发现那些微小的“异常”并非随机噪声,而是在某种特定条件下才会被激发的、具有规律性的信号。虽然其物理本质仍不清楚,但她成功地将它从背景中分离并量化了出来。 在最后一次项目汇报会上,她展示了这一发现。面对台下诸多顶尖教授和研究者,她冷静地阐述了发现过程、数据分析以及目前所有的可能性猜测,并坦诚地表示其起源仍是未解之谜。 “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标准模型之外的一些‘迹象’,”苏诺总结道,眼神明亮而自信,“即使它最终被证明只是某种未知的系统误差,这种寻找和验证‘异常’的过程本身,也为我们提供了审视模型的新的视角和工具。” 她的报告引发了热烈的讨论。导师在会后罕见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苏,你做得非常好。不仅仅是发现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你展现出的科学态度和探索精神。这才是caltech希望学生拥有的品质。” 巨大的成就感淹没了苏诺。走出报告厅,加州的阳光格外灿烂。她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瑞丞。虽然有时差,瑞丞几乎立刻回复了: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为你骄傲![烟花][烟花]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文字和表情,苏诺仿佛能感受到瑞丞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握着蓝砂石,对着阳光举起,里面的晶体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几个月的辛苦、孤独、彷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加倍的回报。她更加确信,来到这里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