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草木灰落在领头的头顶…肩上,随着马儿慌乱的脚步起伏又从上抖落。
没有效果?
居然只是暂缓了他们的速度!
而且因为这支箭的干扰,他们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射箭的位置。
因为弓箭手已经锁定目标,朝着那边准备拉弓了!
她心中一惊,目光瞟了一眼藏在暗处的元苓。
元苓紧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弓箭手盯上。
只见弓箭手手中的弓箭已经拉开。
“傻x!我他爹的在这儿!”
情急之下,郑无忧只能打破原有的计划出声大喊,企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喊完,她心一横不敢看向他们的目标,继续顺着计划,转身往林子冲去。
可还没听见元苓起身的声音……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破空之声。
一个尖锐的物体划破了天空,刺在地面……
随之便是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和一声熟悉的疑惑闷哼声。
郑无忧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计划了,抬起的脚愣在空中,不由得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的……
这种像做梦才会出现的内容……
一定是假的!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在这一瞬间心里闪现了无数的可能。
自己最初进来时……
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将元苓带出去!
现在却……
没事儿?
转身的一瞬,她大脑已经乱作一团,在极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悲伤。
害怕自己目光内出现最不敢面对的场面。
被泛出泪花包绕的双眼却看见元苓那个小黑人手上拿着简易的弓,浑身漆黑,激动的站起身,眼神肯定的露出自己的八颗牙齿朝自己点了点头。
嗯?
心里犹如一颗巨石落下,令她又疑惑,又想笑的长舒了一口气。
这傻子没事儿闷哼什么啊!
如果元苓没事儿的话?
那支箭又是射向了谁?
郑无忧将自己诧异又疑惑的目光转向已经乱作一团的白炽人。
只见在他们弓箭手两米的距离外,射出的那支箭躺在地上。
接触到草木灰的部分已经消失了光芒,渐渐在阳光下发出晶体的璀璨。
果然!
如元苓说的一模一样!
他们没有触觉,就会出现意识偏差!
就比如最关键的,拉弓的力量到底该用多大?他们是无法通过触觉感知出来的!
而那声重响……
则是没有盔甲保护的椭圆灯泡接触到了大面积的草木灰之后,逐渐的消失了光亮。
变成自己手臂上那只断手差不多的干枯模样之后……
直愣愣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从马上摔了下来。
之前郑无忧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片棕黑色森林里会有这只断手的存在。
直到商量策略的时候,元苓提到她小时候画画,受电视剧影响,难以抗拒为里面加上一些阵营对抗桥段。
再加上现在面前的一幕。
自己才如梦初醒……
为什么他们不敢踏入棕黑色的林中?
因为他们惧怕的不是草木灰!
而是对立面——黑!
因为他们只会被霸道的黑色吞并。
就像颜色盘中,浅色永远会被深色中和掉一样!
这终究是一个颜色为上的世界。
这只断手或许就是误入林中的白炽人!
想通过林中的隐蔽,提前杀死自己。
结果倒反天罡。
本来通过迷雾,白炽人剥夺了他们的五感。
但自己被这只废弃的,中和了黑与白的卧底断手,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那只断手就像储备技能的插件,在她受伤被抓的同时安插回了她的身上。
这项丢失的技能就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丧失的感官又被夺了回来。
回过神的郑无忧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那只整齐切面的断手,之前在林中自己说过不还给原身。
这种气话。
当然最适合当真了。
按照计划,她们只要试验成功草木灰对他们有效,那么接下来每一步都能安稳无误的进行。
将自己隐身在黑色土地上,负责埋伏的本裕与唇钉青年趴在地上,时刻关注着羊群的动向,只要看见第五只羊倒地。
他们就会将埋藏在草木灰里,用自己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拉成的长线绷直。
负责将马匹绊倒。
只要马匹能将白炽人摔落,那么要对峙失去触觉的他们就好办了。
因为摔在地上的他们,一来会沾上草木灰,二来会失去对武器的控制。
白炽人输就输在少看打架的古偶剧了。
高端的打架!
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一直等待着下一步动作的郑无忧保持着警惕,随着准备跑向森林。
她看着那些白炽人像是被程序强行扳正一般,再度扭头将看不见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
于是按照最初设定好的路线,她朝着计算好的第五头羊跑去。
身后再度响起混乱的马蹄声,似是在来回踱步,不一会儿便朝着她的身后直直奔来。
她回头一看,带头的白炽人从举着长矛,改为了举着比她见过的西瓜刀还长的明亮大刀。
作为一场‘战斗’中的队友,首先就得非常信任本裕他们。
她气定神闲的站定在第五头羊旁,看着那把大刀离自己仅三米的距离时,抬脚朝第五头羊用力一踹。
随着第五头羊快速倒地。
一条很长的粗线从松软的地里升起。
掀起一阵浓烈的灰尘。
呛得她急忙往两旁闪退两步。
毕竟自己不想在这朦胧的灰中做刀下冤魂。
前两匹马由于距离太近来不及停下,直接前蹄绊在长线上,而后往前摔去。
其带来的巨大惯性将趴在地里的本裕与唇钉青年直接拽着往前拖行了一段距离。
在充满灰的土地上拖出一段长长的痕迹。
他们口鼻里不由得吃进很多草木灰。
后面的五匹马见状纷纷急忙刹住,没有五官的脸上却似乎充满了疑惑。
这才避免一个接一个的撞上那条已经坍塌的长线。
就在那一刹那间,由于领头白炽人因为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他手中那柄明亮如白昼的大刀,也随着他失力的手猛然甩出。
这把大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极其优美的抛物线。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
这把大刀稳稳地扎在离唇钉青年仅有咫尺之遥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