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箱小鬼做出痛苦委屈的表情。
这副模样在他浮肿的脸上实在难看。
“别怕,你们的妈妈来救赎你们了。”郑无忧将小鬼倒着从地上拎起来。
四处环顾,持有剪刀的小鬼已不知躲进了何处。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但仅限于好孩子。”旗袍女走近在郑无忧跟前挥了挥手,似乎水箱小鬼身上的腐烂味非常刺鼻一般。
现在的这幅画面,让别人看见,或许会被告上个虐童。
旗袍女示意郑无忧将水箱小鬼放下来。
别一直拎着,怪累的。
此时一楼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厕所门口。
刚才郑无忧的那声怒吼,将他们几人吸引了过来。
但他们却只看见这两人,一人手上提着麻绳,另一头栓着空气。
一人嫌弃的站在边上,轻捂住自己的鼻子。
水钻发箍女顺着目光发现他们两人身后的地上,有东西在不停的蠕动,吓得急忙远离门边。
“喂,你们在干嘛,中邪了?”刀疤男刚抬脚进去,打算去看看什么情况。
一个手持剪刀的小孩,七窍流着血忽然凶猛的闪现在自己面前。
“哎哟我去!”
还未等到剪刀刺进刀疤男的心脏,就吓得他条件反射,一脚踹在小鬼的脸上。
没想到会被重击的小鬼被扇回厕所的镜子中。
冒出一个头凶狠的寻找下一个机会。
这时刀疤男才看见,郑无忧手里拎的不是空气,而是一个倒吊着的肥胖小孩。
“嗯?你怎么来了?”郑无忧回头,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刀疤男。
他惊魂未定,站在厕所门口。
“没中邪啊!喊你们老半天咋没反应呢?”刀疤男也踏过脚下的一片狼藉,站在她们两人的身后,“这胖小子谁啊?”
郑无忧将水箱小鬼倒拎着在刀疤男面前晃了晃。
水箱小鬼看求情行不通,便憋出一大口水,吐向郑无忧。
旗袍女见状一把将郑无忧拉向自己。
口水喷在墙面与地上,顿时白瓷砖上冒出不少小气泡与白烟。
被腐蚀了……
包括郑无忧的部分衣袖。
刀疤男见到这一幕,瞪大双眼,还好这一大嘴口水不是吐给自己的!
不然就完了!
“我们亲爱的鬼邻居看来不喜欢我们。”说罢,郑无忧将目光玩味的从身后裸露出水泥和砖块的墙面挪回来。
像在回答刀疤男的问题,又像是对着水箱小鬼在说。
不玩儿了。
郑无忧一把扯住他滑溜溜的右手。
用力一扯,长期泡浮肿的右臂轻而易举被郑无忧一举扯下。
这一幕更是将刀疤男惊了一跳!
“我去!”
这是在干嘛?
水箱小鬼倒吊着不过多时,四肢便被郑无忧一一扯下。
只留下整具身体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中途手持剪刀,爱玩人头的小鬼企图从镜中出现,救下自己的兄弟。
但自家兄弟的惨状反而让他更兴奋。
这似乎才是让他最高兴的事情。
郑无忧将四肢丢进头顶的水箱中,一瞬间水箱中汹涌澎湃,涌起越来越多的四肢。
挤得水箱表面隆起,快撑不下去了。
砰的一声,水箱炸开。
水像关不上闸的水龙头,落在在场三人的头顶。
而那些从水箱中出来的四肢疯狂的爬向地上的整具身体。
欲将他撕裂于此。
见状,刀疤男急忙往后退出几步。
却又在慌乱中踩到地上的肥虫,一踩一个爆汁的脚感,令他作呕。
郑无忧淡定的在镜子前洗了洗手,并抬手将镜中不知何时起的水雾擦干。
“我的坏孩子,躲好了吗?”旗袍女示意刀疤男将小刀交给自己。
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下,刀疤男慷慨的递给了她。
纵使不知道这人拿小刀要对镜子干什么。
郑无忧自觉地侧身让出位置,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旗袍女将小刀与镜子对立而放,镜像在镜面与小刀的反光中不断重叠交叉。
最终手持剪刀的小鬼畏惧的面容出现在小刀中。
“老鼠找到猫了。”
旗袍女将目光从小刀上移到跟前镜子的位置,言语皆很平静。
郑无忧将手伸进自己内层衣兜,耐心的擦了擦自己一直宝贝的剪刀。
上面毕竟还残留着杀死黑色外衫男的血渍。
接着从衣兜里直接掏出来。
重重的扎在小鬼镜中的位置,镜子裂出一条缝隙,随之开始四处蔓延。
郑无忧往后用力一扯。
在刀疤男疑惑的眼神中,只见剪刀插在小鬼的头顶,将他从镜中带了出来。
小鬼依旧一只手把着人头,一只手握着剪刀。
还未等到他起身,郑无忧直接一个拔出猛扎。
剪刀小鬼的头从脖颈处应声而断。
滚落在地上,滚进那滩肥虫中,打了好几个圈。
“猫和老鼠,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郑无忧将剪刀从他脖子断裂处拔出来。
剪刀小鬼手上的人头像是疯了一样,滚动到他的人头前,猛猛撞击。
每撞一次,剪刀小鬼的头都被砸出一个凹陷。
用力程度像是为了抒发自己当年被关进厕所,蓄意追逐谋杀之恨。
厕所的灯光在他们头顶依旧不定的闪烁了几下。
忽而正常的照亮了厕所的每个角落。
厕所外的众人不知道厕所里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他们三人在里面对着空气一顿输出。
待他们从厕所出来之后,众人诧异的看向身侧。
本该昏暗的一楼走廊此时灯火通明,甚至将幽蓝的小院也照得明亮不少。
犹如被人短时间内换了灯泡。
一楼的每家每户都因为黄昏亮起了屋内的暖光灯,像极了记忆中温馨的家园。
“……他们这是去里面洗了个澡?”水钻发箍女疑惑的看着这三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厕所中走出来。
“一楼是不是也通关了?”大背头男看向自己身后,答非所问。
哮喘男站在光中,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似是回答水钻发箍女的问题,又似是回答大背头男的问题。
最终厕所外的三人在刀疤男的解释下,才得知厕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及三个小孩的故事。
郑无忧回到505中,瘫在隔壁504铺有碎花床单的床上,头顶的灯已经被换成带花纹的款式。
今日这一遭她犹如费九牛二虎之力花费两个小时路程去上班一样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