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兄弟，你这风火轮是不是该保养了？”
李大牛跟在哪吒身后，两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漆黑的空间通道中穿梭。四周是扭曲的光影，偶尔有诡异的紫色闪电划过。
“少废话！”哪吒头也不回，三头六臂法相全开，火尖枪在前方开路，“你这新晋地仙倒是有胆，敢跟本先锋冲进这种地方。”
“这不是有你罩着嘛。”李大牛笑嘻嘻地说，手中雷光闪烁，“再说了，我这《混沌始源经》好像对这里的能量特别敏感...等等！”
他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通道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如果这还能称之为“地下”的话。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直径超过百米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不断有暗红色的纹路闪烁，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最诡异的是，球体周围漂浮着无数光点，仔细看去，竟然是各种灵植、灵石、甚至是妖兽的残骸，正被缓慢地吸进黑球。
“好家伙，”哪吒眯起眼睛，“这是把整个昆仑山的灵气当自助餐吃啊。”
“不止。”李大牛运转望气术，眼前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黑球上方，数百条半透明的“管道”穿透空间壁垒，延伸到不知名处。每一条管道都在源源不断地抽取着某种金色能量——那是天道本源。
“这些管道通往...”哪吒数了数，“至少三十六个不同方位。有些在天庭方向，有些在西方，还有些在...幽冥？”
“分工明确啊。”李大牛冷笑，“这是团伙作案。”
话音未落，黑球表面突然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
猩红的瞳孔转动，锁定两人。
“卧槽！”李大牛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么大眼珠子，得多少瓶眼药水才够用？”
“闯入者。”
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沙哑而古老，带着某种金属摩擦的质感。
“天庭派来的小虫子。一个天仙中期，一个地仙后期...真是看得起我。”
哪吒火尖枪一横：“装神弄鬼！报上名来，本先锋不杀无名之辈！”
“名字？”那声音居然带着一丝嘲讽，“你们可以叫我‘饕餮’——当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只。”
眼睛下方的黑球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我是饕餮的‘概念’，是贪婪的化身，是永远填不饱的饥饿。”
李大牛摸了摸下巴：“所以你这是...饿了几千年，跑这儿开小灶来了？”
“聪明。”饕餮居然接话了，“这个凡间世界，天道完整但无人看管，就像一桌无人看管的满汉全席。我不过是...先吃为敬。”
哪吒冷哼：“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偷？”饕餮笑了，“天道本源本就是无主之物，谁有本事谁拿。何况...我可不是一个人在吃。”
黑球表面浮现出三十六个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一条管道。
“看到这些‘餐桌’了吗？三十六位食客，每人一份。我只是负责切菜的厨子。”
李大牛和哪吒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三十六位——而且能参与这种级别的分赃，至少都是金仙起步。
“名单。”哪吒沉声道，“交出参与者的名单，可以留你全尸。”
“哈哈哈！”饕餮大笑，“小娃娃，你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吗？我虽然只是‘概念化身’，但也有大罗金仙的位格！就凭你们——”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李大牛突然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巴掌大小的、玉制的...录音笔。
“继续吹。”李大牛按下播放键，饕餮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重现，“‘三十六位食客，每人一份’——这话天庭司法部应该很感兴趣。”
饕餮的巨眼猛地收缩。
“你...你什么时候？”
“进门就录了。”李大牛咧嘴一笑，“职业病。我在凡间开公司的时候，谈生意都习惯录音——防小人嘛。”
哪吒忍着笑，对李大牛比了个大拇指。
饕餮沉默了三秒。
然后整个空间开始震动。
“那就...留下吧！”
无数暗红色的触手从黑球中射出，每一条都带着腐蚀空间的恐怖威能。
“来得好！”哪吒六臂齐挥，乾坤圈、混天绫、火尖枪、金砖等法宝同时祭出，“李大牛，左边交给你！”
“得令！”
李大牛长啸一声，浑身雷光暴涨。
《混沌始源经》全力运转，地仙后期的修为毫无保留。他双手结印，身后浮现出巨大的雷神虚影——这是在雷云仙府获得的传承。
“九天应雷，听我号令！”
紫色天雷化作长鞭，狠狠抽向触手。每一击都让触手崩碎，但更多的触手又涌上来。
“有点意思。”饕餮的声音带着讶异，“地仙后期能有这等战力...你修的是什么功法？”
“你猜？”李大牛一边战斗一边嘴炮，“猜对了也没奖，反正你马上就要变成烤鱿鱼了。”
“放肆！”
黑球表面又睁开八只眼睛，九眼齐开，射出九道死亡光束。
哪吒闪身挡在李大牛面前，混天绫展开成屏障：“小心！这是灭魂神光，沾上一点神魂俱灭！”
“谢了兄弟！”李大牛趁机蓄力，“不过光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看这个！”
他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把...种子。
“在仙界待了三个月，改良了一下灵植。”李大牛将种子撒出，“尝尝我的‘仙雷藤’！”
种子触地即生，瞬间长成无数缠绕雷光的藤蔓，反向缠绕触手。雷光与暗红能量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爆响。
饕餮明显愣了一下：“农业修仙？”
“没想到吧？”李大牛得意道，“老子是农业大学毕业的！”
趁饕餮分神，哪吒抓住机会，三头六臂法相合一，化作三丈高的战斗形态。
“三昧真火，焚天煮海！”
滔天火海席卷整个空间，连空间壁垒都开始融化。
饕餮发出痛苦的嘶吼，黑球表面出现焦痕。但它毕竟是大罗金仙位格的化身，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不错...很不错。”它的声音反而平静下来，“看来我得认真一点了。”
黑球开始收缩，从百米直径压缩到十米、五米...最后变成一个人形。
一个穿着黑袍、面容模糊的男子。他手中握着一把由无数牙齿组成的怪剑。
“概念实体化。”哪吒脸色凝重，“李大牛，退后，这不是你能应付的。”
“别啊。”李大牛反而上前一步，“我还有个压箱底的招数没试呢。”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金色的丹药。
“九转金丹？”哪吒瞪大眼睛，“你疯了！这玩意儿吃下去爆体而亡的概率是九成！”
“那不是还有一成能活嘛。”李大牛咧嘴一笑，直接吞了下去。
下一秒，狂暴的能量从他体内炸开。
修为瞬间突破瓶颈——地仙巅峰...天仙初期...天仙中期！
“爽！”李大牛感受着澎湃的力量，“不过哪吒你说得对，确实有点撑。”
他需要发泄。
于是他对饕餮勾了勾手指：“来，第二回合。”
饕餮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小子，我记住你了。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虚化。
“想跑？”哪吒就要追击。
“别追了。”李大牛拦住他，脸色突然苍白，“九转金丹...药效要过了...”
话音刚落，他的修为开始暴跌，从天仙中期一路跌回地仙后期，甚至还往下掉了一小截。
“噗——”李大牛喷出一口血，瘫坐在地，“妈的...副作用比说明书上写的大...”
哪吒赶紧扶住他，检查伤势后松了口气：“还好，根基没受损，休养几天就好。不过你胆子也太肥了！”
“不逼他走，我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李大牛苦笑道，“大罗金仙的化身，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实力，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他看着开始崩溃的黑球空间：“不过...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玉简。
还有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一小块——从饕餮化身上扯下来的黑袍碎片。
上面残留着三十六个不同的气息烙印。
“三十六位‘食客’...”哪吒眼神冰冷，“天庭要大地震了。”
两人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时，空间彻底崩塌，他们被抛回了昆仑山山谷。
苏晓婉带着联盟高手正好赶到，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惊呼出声：“大牛！你没事吧？”
“没事...”李大牛虚弱地摆摆手，“就是需要...睡一觉...”
说完真的晕了过去。
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仙界的水，比想象的还深啊...
李大牛昏迷三天，梦中见到神秘老者。天庭调查组根据黑袍碎片开始排查，发现三十六位食客中竟然有数位天庭重臣。玉帝震怒，下令彻查。同时，饕餮本体在某处苏醒，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有趣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