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审讯室!
张敬业坐在办公桌后面,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许大茂说道:“老许啊!有人举报你下乡放电影的时候犯了不少错误。
所以厂里领导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保卫科查清楚你的问题。
咱们保卫科的政策和公安一样,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不说就看你自己的了!”
许大茂此时已经抖如筛糠,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谁特么举报了自己。
张敬业一打眼儿就看出来许大茂心里在想什么了。
他笑了笑说道:“老许,你现在不用想是谁举报的你。
你只要表明一个态度,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去查就行!”
许大茂没想到张敬业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一时间便更加紧张了,可怜巴巴的问道:“张……张科长,自己交代和你们去查有什么区别吗?”
经验老到的张敬业立马看出许大茂这是心理防线要崩溃的迹象。
他笑了笑说道:“这区别可就大了,你自己交代,影响范围小,厂里处理起来也有回旋的余地。
要是让我们去下乡调查,事情自然越闹越大,到时候即便是为了厂里的名声,也会对你从严从重处置。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把问题交代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要是让我们去查,万一查出些其他的事情来,那可就不好办啦!”
许大茂顿时心头又是一紧,他在乡下可没少勾搭小寡妇,如果那些事儿被查出来,不死也得把牢底坐穿。
想到这里,许大茂连忙说道:“张科长您放心,我保证您问什么我说什么,绝对不跟您打马虎眼!”
张敬业点点头道:“那就好,现在你说说下乡放电影的时候拿没拿过老乡的东西?”
许大茂低着头说道:“拿过,可那都是老乡送给我的啊!”
张敬业没理会许大茂的狡辩,又冷声问道:“都拿过什么东西,你详细说清楚!”
许大茂无奈,只能把这些年下乡放电影的时候拿过什么东西大概说了一遍!
虽然有些事情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乡下土特产也就那点儿东西,只要翻来覆去的说就是了!
许大茂交代完已经是中午了。
张敬业看口供收集的差不多了,便对负责记录的保卫干事说道:“先把许大茂关起来,吃完午饭马上整理材料,下午我要送到厂办去!”
“好的张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负责记录的保卫干事应了一声,便带着许大茂离开了审讯室。
保卫科有自己关人的地方,俗称【小黑屋】,就是一个只有门没有窗的小房间。
那个保卫科把许大茂塞进小黑屋就要走,许大茂见状赶紧问道:“同志,你们这儿中午管饭吗?”
那个保卫干事抬手就给了许大茂一个大嘴巴,骂道:“就你这种坏分子还想吃饭,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许大茂挨了打也不敢多说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黑屋的房门关上,自己被黑暗吞没!
“特么的,要是让老子真知道是谁举报的老子,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没了保卫科的人在场,许大茂腰杆儿顿时就直了,赌咒发誓的要报复回去。
午休结束,张敬业便带着许大茂的口供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见到李副厂长,张敬业说道:“李厂长,许大茂对于举报内容供认不讳,不知道您想怎么处置他?”
李副厂长看都没看那些口供,很干脆的说道:“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对许大茂进行批评教育,另外撤销他的放映员职务,从宣传科调到清扫队去扫厕所、掏大粪!”
张敬业闻言一愣,有些犹豫的说道:“李厂长,许大茂不管怎么说都是娄董事的女婿,这样做不太好吧?”
李副厂长却是冷冷一笑说道:“他娄半城以前是个人物,现在就是个乌龟。
别说许大茂只是他的女婿,就算许大茂是他亲儿子,我也是想收拾就收拾。
如果不是他娄半城站着个【民族资本家】的名头,我连他都想收拾!”
张敬业见李副厂长态度如此坚决,想到这位的背景,心知应该是上面对娄半城这种人都态度有什么变化了!
“我知道了李厂长!”张敬业立马表明态度:“对于许大茂这种对群众吃拿卡要,严重破坏轧钢厂声誉的人,我们一定坚决的,严厉的进行打击!”
李副厂长对于张敬业的态度很是满意,笑着说道:“张科长,你的觉悟很高,以后有机会必定受到重用!”
张敬业再次敏锐瑞典抓住了李副厂长的弦外之音,赶紧说道:“谢谢李厂长夸奖,以后还要请李厂长多指出我的不足!”
李副厂长见张敬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点头道:“好说!好说!你先回去再仔细问问许大茂,有没有其他恶劣的行为。
我这就去找杨厂长商量开全体职工大会处置许大茂的事情!”
“李厂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敬业微微躬身,转身大步离开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张敬业一走,李副厂长便拿着许大茂的口供找到了杨厂长!
“老杨啊!我接到举报,说许大茂利用下乡放电影的机会拿了不少老乡的好处。
为了咱们轧钢厂的声誉,我就让保卫科跟许大茂了解了一下情况。
谁知道许大茂做的竟然比举报信里说的还过分,他跟本不是单纯的拿了老乡的好处。
而是以放电影为条件威逼利诱,从老乡手里要好处!
这些年许大茂下乡近百次,所拿的好处总计金额不下五百块钱!
真没想到,我们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蛀虫!”
杨厂长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儿,可最后听到李副厂长说许大茂拿了五百多块钱的好处,他的神经才紧绷起来。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不过杨厂长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毕竟许大茂作为轧钢厂对外宣传的一个招牌,真要是拿了这么多好处,那轧钢厂算什么?他杨厂长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