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五十八章 新世暗流涌（续）
那颗陌生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诡异的紫光，仿佛一只窥视人间的眼睛。张灵溪站在清虚观的屋顶，金瞳中倒映着星辰的轨迹，试图推演其来历。然而每次推算到关键处，体内的观察者印记就会产生一阵刺痛，阻断他的推演。
师兄，下来用膳了。李明月在院中喊道，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赵小二那小子又偷懒，说是去后山采药，结果摘了一堆野果回来。
张灵溪飘然落下，接过汤面。三年来，他几乎不食人间烟火，唯有李明月的厨艺能让他偶尔破例。面条入口的刹那，他忽然皱眉：这面粉...
是从城南新开的磨坊买的。李明月笑道，那磨坊主人挺有意思，说是从西域带来的新麦种，磨出的面粉特别香。
张灵溪金瞳微闪，看出面粉中掺杂着极细微的紫色粉末，与夜空那颗星辰的气息同源。他不动声色地放下碗：明日我去看看那磨坊。
次日清晨，张灵溪化作普通书生模样，来到城南磨坊。磨坊主人是个满脸堆笑的中年汉子，自称姓胡，来自西域。但张灵溪金瞳之下，看出他真身是只修行千年的狐妖，体内同样有观察者的印记。
客官要磨面？胡掌柜热情招呼，小店新到的麦种，磨出的面又白又香，长安城各大酒楼都从我这进货呢。
张灵溪假装选购，暗中探查磨坊。发现磨盘下刻着诡异的阵法，每磨一斗麦子，就会产生一丝微弱的能量，通过地脉汇向某个方向。更可怕的是，购买面粉的百姓，魂魄都会沾染上一丝紫气。
掌柜的，这磨盘倒是别致。张灵溪故作随意地拍了拍磨盘。
胡掌柜脸色微变，随即笑道：祖传的老物件了，客官好眼力。
就在这时，赵小二气喘吁吁地跑来：师...张先生！不好了！醉仙楼吃坏了好多人，都说面条里有毒！
张灵溪金瞳怒睁，看出那些中毒者魂魄中的紫气正在疯狂生长。他一把抓住胡掌柜：解药！
胡掌柜突然狞笑：观察者大人万岁！随即身体膨胀，化作巨狐扑来。
张灵溪正要出手，体内印记突然发作，痛得他几乎跪地。危急时刻，李明月及时赶到，银眸射出金光定住巨狐。
师兄！你的印记...李明月担忧地扶住他。
无妨。张灵溪强忍剧痛，混沌核心运转，强行压制印记。他看向挣扎的巨狐，说出观察者的计划，可饶你不死。
巨狐狂笑：观察者大军即将降临，这个世界终将成为养料！说完自爆妖丹，紫气冲天而起。
张灵溪急忙布下结界，阻止紫气扩散。但仍有部分紫气渗入地底，沿着地脉流向四面八方。
他在用自身为引，激活埋藏各地的阵法。李明月银眸闪烁，长安城下至少有三处阵眼。
接下来的三天，师徒三人奔波全城，破除观察者布下的阵法。每个阵眼处都有一名被控制的妖物镇守，它们宁死不屈，最终都选择自爆。
最危险的一处阵眼在皇城之下。皇帝亲自带领他们进入密室，却突然反目，眼中紫光闪烁：新天道当灭！原来他早已被观察者控制。
张灵溪不忍伤及无辜，只好施展定身术制住皇帝。在密室深处，他们发现一个巨大的紫色水晶，其中封印着无数魂魄——都是三年来失踪的百姓。
这是...魂能收集器。李明月银眸流泪，他们在为观察者降临储备能量。
就在他们准备摧毁水晶时，整个长安城突然震动。夜空中的紫星光芒大盛，投射下一道紫色光柱，直指清虚观！
调虎离山！张灵溪撕裂空间返回道观，只见观中那口古井正在喷涌紫气，井底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传送门。
师兄小心！李明月推开他，自己被门中伸出的一只巨手抓住。
那巨手完全由紫光构成，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赵小二怒而掷符，符纸却在触及巨手时化为灰烬。
卑微的虫子。门中传来冰冷的声音，这个世界将被净化。
张灵溪混沌核心全开，金瞳中日月同辉：此界由我守护！
天道权柄运转，与观察者的力量激烈碰撞。整个长安城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百姓惊恐万分。
关键时刻，李明月银眸全开，竟暂时挣脱了巨手：师兄！我看到了！它们的弱点是...
话未说完，巨手突然分化出无数触须，刺向全城百姓。张灵溪不得不分心保护百姓，导致防线出现破绽。
情感是你们最大的弱点。观察者冷笑，巨手猛然发力，将李明月拖向门内。
明月！张灵溪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却被观察者印记反噬，吐血倒地。
眼看李明月就要被拖入传送门，赵小二突然掏出玄冥子留下的所有法宝，一股脑砸向巨手：放开我师父！
这些法宝在空中组合成补天石原形，暂时封住了传送门。巨手松动刹那，李明月挣脱而出，但魂魄已被紫气侵蚀大半。
师兄...他虚弱地笑道，我好像...又要睡一会儿了...
张灵溪抱住他逐渐透明的身体，眼中首次流下泪水。混沌核心疯狂运转，试图留住明月的魂魄，但观察者的侵蚀太过霸道。
没用的。观察者的声音带着讥讽，被标记的魂魄终将归于吾主。
就在明月即将彻底消散时，张灵溪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将自己的混沌核心一分为二，一半注入明月体内，一半留在己身。
以天道之名，定轮回之约！他发誓，纵使千秋万世，必寻你归来！
明月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芒，消散于天地间。但张灵溪能感觉到，另一半混沌核心正带着明月的残魂，在轮回中穿梭。
观察者似乎被这举动激怒，传送门剧烈震动，更多巨手伸出。但张灵溪已经无所顾忌，他将悲痛化为力量，天道权柄全开。
滚出我的世界！
金光与紫光碰撞，产生的爆炸照亮了整个夜空。当光芒散去，传送门已经消失，古井也恢复了平静。
但张灵溪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观察者不会善罢甘休，而明月...他抚着胸口，感受着那一半混沌核心的悸动。
师兄...赵小二怯生生地递上一枚玉蝉——明月消散前留下的，师父说...让你等他...
张灵溪接过玉蝉，眼中重归平静。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在意的人。
夜空中的紫星依然闪烁，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决心。
（第五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