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上的露水没干,踩上去“咯吱”响。唐羽飞背着手站在队伍前面,军靴碾过草叶上的水珠,声音在安静的场地上格外清楚:“今天不搞体能,来场实战对抗——咱们一班,对二班!”
这话一出口,学员们瞬间炸了——有的兴奋搓手,有的却皱着眉犯怵,毕竟上次食堂冲突后,一班和二班就有点不对付。秦光耀站在人群里,眼睛突然亮了,嘴角勾起抹没人注意的阴笑,悄悄往队伍前排挪了挪。
“规则就一条:点到为止,不准攻要害、不准用禁术,谁要是敢耍阴的,别怪我不客气!”唐羽飞扫了圈众人,尤其在秦光耀脸上顿了两秒,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秦光耀赶紧低下头,假装摆弄袖口。
对抗赛很快开始。第一个上场的是南宫婉晴,对手是二班的一个武王初期学员。那男生一开始还挺傲,觉得南宫婉晴是女生好欺负,结果刚一交手就傻了——南宫婉晴的步法又快又稳,拳头虽轻却准,好几次都擦着他的胳膊肘打在空处,没一会儿就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承让了!”南宫婉晴最后一掌拍在男生肩头,没用力,只是点到为止。男生脸一红,挠着头说了句“服了”,灰溜溜地下去了。唐羽飞站在旁边点头,心里暗忖:这丫头进步是真快,没白费平时的苦功。
“下一组!秦光耀,你上!”唐羽飞喊了声。
秦光耀立马蹦出来,眼神扫过二班的队伍,最后落在个瘦高个男生身上——那是二班刚转来的新生,修为才武师后期,明显是个软柿子。“就他了!”秦光耀指着人,语气里满是挑衅。
二班的新生攥紧拳头,硬着头皮走上前。两人刚站定,裁判刚喊“开始”,秦光耀就跟疯了似的冲了上去——拳头裹着灵力,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往新生的胸口砸!
按规矩,实战对抗顶多是用灵力压制,哪有一上来就攻心口的?周围的人都愣了,二班的学员更是急得喊:“你他妈疯了?点到为止!”
那新生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抬手格挡,可修为差太多,“嘭”的一声,胳膊被秦光耀的拳头砸中,瞬间麻了,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秦光耀却没停,紧跟着又是一脚,目标直对着新生的膝盖——这要是踹中了,膝盖骨非得碎了不可!
“住手!”
唐羽飞的声音像炸雷似的响起来。几乎就在秦光耀的脚要碰到新生膝盖的瞬间,唐羽飞动了——身影一晃,快得只剩道残影,接着“嘭”的一声闷响,秦光耀整个人被一脚踹飞出去,像个破麻袋似的砸在地上,滑出老远,嘴角直接溢了血。
全场瞬间静得能听见露水落地的声音。学员们都看傻了,连二班的人都忘了喊,一个个瞪着唐羽飞,又看看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秦光耀。
唐羽飞大步走到秦光耀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脚直接踩在秦光耀的手腕上,用力碾了碾:“你他妈想杀人?”
“啊——疼!唐羽飞你放开!”秦光耀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腕像是要被踩断似的,“我、我就是正常训练!你凭什么踹我!”
“正常训练?”唐羽飞嗤笑一声,弯腰一把揪住秦光耀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刚才那拳攻心口,那脚踹膝盖,是正常训练?你他妈分明是想废了他,好嫁祸给我,说我教学无方,是不是?”
秦光耀的脸瞬间白了,眼神慌乱,不敢看唐羽飞的眼睛:“我、我没有……”
“没有?”唐羽飞抬手,指着周围的学员,声音洪亮,“在场的谁瞎了?没看见你刚才耍阴的?实战讲规矩,是让你们练反应、练技巧,不是让你用阴招害人!”
他手上一用力,秦光耀疼得“嗷”了一声:“我再警告你一次——下次再敢在训练里搞小动作,或者欺负其他学员,我不光废了你的修为,还会把你今天干的事,原封不动地捅到你爷爷面前,让他看看秦家教出来的好孙子,是怎么在军校当‘杀人犯’的!”
秦光耀浑身发抖,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只能断断续续地求饶:“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唐羽飞松开手,秦光耀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周围的学员们看着唐羽飞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之前只知道他能打,现在才明白,这教官不仅能打,还护短,更懂怎么立规矩,谁要是敢碰线,绝对没好果子吃。
“把他扶下去,让他反省半小时!”唐羽飞对着旁边的两个学员喊了声,然后转向剩下的人,“继续对抗!记住,规矩就是规矩,谁破了,秦光耀就是例子!”
学员们齐声应了声“是”,声音比之前响亮多了。接下来的对抗赛没人再敢耍花样,连二班的人都收敛了不少,偶尔有动作大的,也赶紧收力,生怕被唐羽飞盯上。
就在训练快结束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学员们都好奇地抬头看,就见一辆黑色的警车停在训练场门口,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走了下来——肩章闪闪,长发束成高马尾,手里拎着个黑色的资料袋,不是赵灵儿是谁?
“哟,唐教官这训话的架势,挺有模有样啊!”赵灵儿笑着走过来,警靴踩在跑道上“噔噔”响,路过的学员都忍不住看她的警徽,眼神里满是好奇。
唐羽飞迎上去,挑眉:“你怎么来了?不用管警卫司的事?”
“再忙也得给你送消息啊,敏姐特意吩咐的。”赵灵儿把资料袋递给他,手指了指袋子里,“幽冥阁那几个俘虏,终于撬开嘴了——他们说,万象灵珠的线索,可能藏在军校的旧档案里,具体是哪一年的没说清,只知道跟‘江家’有点关系。”
唐羽飞心里一动,赶紧打开资料袋,里面是几张审讯记录,上面还画着俘虏供述的模糊标记。他翻着资料,眉头皱了起来:“军校旧档案?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刚当教官几天啊,哪能什么都知道。”赵灵儿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正在收拾训练器材的学员,忍不住调侃,“不过说真的,你教纨绔还真有一套——之前我听敏姐说,这班换了三个教官都管不住,现在看看,一个个乖得跟猫似的。”
“什么叫教纨绔?”唐羽飞白了她一眼,“他们就是欠收拾,好好说不听,非得让他们知道疼了,才懂规矩。”
“行,你厉害。”赵灵儿笑着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然后语气严肃了点,“不过你也别光顾着收拾小的,忘了老的——秦光耀他爷爷,在军部可是有不少老关系,上次你揍了秦光耀,秦家虽然没明着找事,但肯定记着呢。你以后对秦光耀下手,可得悠着点,别被人抓了把柄。”
唐羽飞捏着资料的手指紧了紧,点头:“我知道,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赵灵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敏姐让我问你,要不要她帮忙查军校的旧档案?她那边有门路,能调军部的存档。”
“不用,我自己先在军校查查看,实在找不到再麻烦她。”唐羽飞摇摇头,他不想什么事都靠赵敏,而且军校的档案自己查更方便,免得引人注目。
赵灵儿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行,那我不耽误你训练了,警卫司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对了,要是秦光耀再找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带人手过来,正好给他们秦家提个醒,别以为在军部有人就能无法无天。”
“得嘞,谢了灵儿姐。”唐羽飞笑着说。
赵灵儿挥挥手,转身往警车走去,上车前还回头喊了句:“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说!”
警车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唐羽飞手里攥着资料袋,看着上面“万象灵珠”“军校旧档案”的字样,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没想到万象灵珠的线索居然藏在军校里,看来这教官没白当,不仅能整顿学员,还能靠近复仇的线索。
“教官,收拾好了!”南宫婉晴走过来,手里拎着训练用的拳套,见唐羽飞看着资料出神,小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唐羽飞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是关于之前查的线索。对了,你在军校待的时间长,知道学校有旧档案库吗?”
南宫婉晴愣了一下,点头:“知道,在行政楼的地下室,不过平时很少有人去,听说里面都是几十年前的老资料了。”
“行,我知道了。”唐羽飞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等训练结束,就去行政楼看看。
远处,秦光耀坐在角落里,看着唐羽飞和南宫婉晴说话,又想起刚才被踹飞的屈辱,眼神里的阴狠更浓了。他掏出手机,偷偷给家里发了条消息:“爷爷,唐羽飞在军校故意针对我,还说要找秦家的麻烦……”
发完消息,他收起手机,嘴角勾起抹冷笑——唐羽飞,你以为收拾了我就行?等着吧,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