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慢悠悠的唑了一口小酒，又夹了一粒花生米，没接他的话。
陈怀安继续吐槽，“再说了，那些学校开的条件听起来就花里胡哨的，什么A级资源，什么洞虚导师...我的路子跟他们的路子不一样，他们教不了...”
陈怀安看自家老登还是慢悠悠喝着小酒，“老登，我实话给你说吧，我现在缺金属，缺血肉，学校里能有这些？”
陈建国可算是抬起了眼皮，瞥了他一眼，“谁说让你去学那些花架子的？”陈建国缓缓道来，“你的路子确实没什么老师能教了。”
他一愣，“那你还让我去？”
陈建国点了一根，看的陈怀安头皮发麻，你这老登现在在我跟前抽烟都不带避着点人的了！
在烟雾缭绕中，他似乎看到了他的青春...“让你去的，是中海武大！”他吐出一口烟雾。
“中海武大？”陈怀安皱眉，在那些争抢他的顶尖学府中，中海武大的条件...也就一般般吧，“为什么是它？”
陈建国弹了一下烟灰，语气带着一种缅怀，“因为...那是我的母校。”
陈怀安眼睛差点没瞪出来，“啥？你还是个高材生呗？你不说你以前在部队养猪的吗？”这是陈建国说的，当时陈怀安还说学历这一块随便拿捏老登，从来没把他跟顶尖学府联系起来过。
陈建国嗤笑一声，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家里揭不开锅让你勤快点，你信了十几年，不也干的挺带劲的？”
陈怀安，“......”
“哎不是，你藏得够深的啊！”陈怀安来了兴趣，“你当年什么境界毕业的？”
陈建国咪咪眼，最后还是含糊道，“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谁还记得啊，就混了个毕业证而已...”
陈怀安自然是不信的，正要追问，陈建国继续说道，“我可给你报上了哈，你小子就说一句去不去吧。”
陈怀安顿了顿，眼神中冒出一股神采，“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当然是....不去咯。”
“你说什么？”陈建国直接将脚上的拖鞋拿了下来，陈怀安要是再说一个不字估计后果有点惨烈...
“老登，那是你的母校嘛...又不是我....”陈怀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当年我在那里，留了些东西，也...欠了些人情。”
“留了情？”陈建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手上的拖鞋差点就拍下来了，但看了看陈怀安的样，又将拖鞋放了下来，果然打孩子还是要趁早...这大了就不好打了...
“你小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帮我看看。”陈建国语气恢复了懒懒散散的那个样，“顺便劳资看着点母校和老朋友，别让那些阿猫阿狗都去撒野，听明白没有？”
陈怀安看着自家老登在烟雾后的脸，忽然全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求学，这是一份沉甸甸的嘱托，是老登将他自己的过去，他的牵挂一起交到了他的手上...哎不对啊，怎么越想越是有猫腻的样子？
他不再犹豫，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跟陈建国的杯子用力一碰。
“叮”的一声，
“行！老登！为初恋干杯！”
“为初恋干...”陈建国话已经说到一半才发现被套了话...嘴里骂骂咧咧的拿起拖鞋就要打，陈怀安咧嘴一笑，小样，你还跟我装深沉呢？屁大点事儿直说不就完了...
“......”
接下来的几天全国顶尖高校的招生办都把电话打爆了也联系不上陈怀安，上门还找不到...这属实是让他们的优厚条件都打在了棉花上，最后，还是陈建国出面挡住了。
至于怎么挡住的，有事儿找警卫队呀，这应该也算骚扰吧...
六中也彻底沸腾了，校门口挂起巨大的横幅——“热烈祝贺我校陈怀安同学以748分荣获中海状元”
校园的首页全都是他的照片，照片居然还是觉醒仪式那会儿的照片，还好是觉醒时候的照片，要是是教训赵小虎的照片他不得炸了吗。学校也没这么傻。
陈毅校长激动得好几天没睡好，给陈怀安发了条很长的信息，字里行间充满了骄傲和欣慰，最后还叮嘱他学校要开庆功会，希望他务必到场。
怎么也是拿了人东西的，陈怀安回了个信息，“陈校长，庆功会就算了，太麻烦。您和老师同学们的心意我领了，回头我有空了回学校探望您。”
应付完一波接一波的状元风波，陈怀安又瘫回了那张小躺椅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成绩公布之前，不一样的是街坊邻居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偶尔还会有大胆的中学生走过来远远的看他一眼，就为了沾沾喜气...
几天后，陈怀安拨通了陆部长的电话，“领导，我要离开天海了，去中海武大。”
电话那头的陆为民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中海武大？不错不错，老陈跟你聊过了？”
“嗯。”陈怀安也没多说什么。
“怎么样，手续是你走学校的流程还是我来办？”
“别了，学校的流程我就不走了，麻烦，去到还是一群小年轻咋咋呼呼的。”
电话那头的陆为民哈哈笑了一下，“怎么滴也是今年的天海状元，真不打算去学校露个面？”
“不了，我就不去了。”
“那行，手续我来办，给你走特招，不过你的档案和事迹会作为绝密封存，明面上你就是一个气血215帕的新生。”陆为民交代道，“血戮的身份你可用不上了哈，可惜吗？”
陈怀安嗤笑一声，什么血戮...名头终究只是名头，他只要足够牛逼，想要什么名头没有，今天他可以叫血戮，明天就可以叫杀神。
“不可惜！”
又过了几日，中海武大的录取通知书连同‘薪火’特批的假期和活动经费就一起送到了老兵肉铺，相比其他学院当场许诺的惊天资源，这份通知简直是足够...朴素。
但相比那些惊天的资源，他对自家老登的初恋更感兴趣...就八卦这么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