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坊市虽好,却非久留之地。林轩深知自身秘密颇多,尤其是身怀空间至宝与传承,在人多眼杂之处,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觊觎。水云子的招揽虽看似善意,但金丹真人的目光如炬,接触久了,难保不会看出些许端倪。
他在聚宝斋将独角鳄龙和部分用不上的青鳞巨螭材料出手,换得了数千下品灵石和几瓶滋养神魂的“蕴神丹”。聚宝斋的掌柜见到筑基大圆满的凶兽材料时,惊愕之色难以掩饰,对林轩的态度愈发恭敬,却也未敢多问。
随后,林轩花费五百灵石,在坊市边缘租赁了一处临水的洞府。洞府设有简易禁制,灵气尚可,关键是十分清静。
开启禁制,盘坐于静室石床之上,林轩并未立即服用蕴神丹修复神魂,而是将心神沉入识海,回顾着与青鳞巨螭的一战。
“空间折叠阻其攻势,空镜壁防其巨力,大裂解一击毙敌……看似运用精妙,实则仍停留在‘术’的层面,未能触及‘道’之本源。”林轩内视着那缓缓旋转、弥漫混沌气息的道基,以及荡漾着空间涟漪的空冥真水,心中若有所悟。
《空衍宝录》包罗万象,其核心乃是阐述空间之“衍化”,从基础的感知、挪移,到切割、折叠,乃至更深层次的禁锢、吞噬、创造……他如今所掌握的,不过皮毛。
“我的攻击,依赖于主动施展神通,一旦遇到速度更快、或者能干扰空间波动的对手,便会大打折扣。防御亦是如此,空镜壁虽强,却需提前预判,且消耗巨大。”
“空间……不应只是我手中的刀与盾,更应成为我的……域!”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轩的脑海。
域!领域!
传闻中,高阶修士能凭借对天地法则的深刻理解,构建属于自己的领域,在领域之内,自身实力大增,对手则备受压制。而空间之道,无疑是构建领域最强大、最莫测的根基之一!
他虽然远未达到构建完整领域的境界,但是否可以尝试初步引动周身空间,形成一种利于自己,而不利于敌人的“势”?
想到此处,林轩心潮澎湃。他收敛心神,开始以《空衍宝录》中记载的玄奥法门,结合自身对空间波动的感知与操控,进行推演。
识海中,空冥真水荡漾的幅度逐渐加大,泛起层层叠叠的细微涟漪。林轩的意念跟随着这些涟漪,试图去捕捉、去引导那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的空间之力。
起初,静室内的空间毫无变化。但随着林轩不懈的尝试与调整,他周身尺许范围内的空间,开始产生一种极其微弱的“粘稠”感。空气的流动似乎变慢了,光线也产生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扭曲。
“有门!”
林轩精神一振,更加专注。他不再试图强行“控制”空间,而是以自身道基为引,以空冥真水为媒,将神魂之力如同丝线般蔓延开来,轻柔地“安抚”和“引导”着周围的空间结构。
渐渐地,那种“粘稠”感开始扩大,从尺许范围蔓延到丈许,并且变得更加明显。在这个范围内,林轩感觉自己对一切的感知都变得更加清晰,尘埃落定的轨迹,灵气流动的脉络,甚至自身灵力运转的细微变化,都了然于心。
他心念一动,并未施展小挪移术,身形却如同滑入水中的游鱼般,无声无息地在静室内横移数尺,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影子,且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气流波动!
“这是……以空间之力加持己身,减少了移动时的阻力与空间本身的‘滞涩’?”林轩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
他又尝试着调动灵力,指尖银芒一闪,一道普通的灵力指风射出。在这丈许范围的奇异空间内,这道指风的速度骤然提升了三成不止,且轨迹更加飘忽难测!
“不仅能加持自身,还能影响进入此范围的攻击……”
林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他明白,自己摸索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这丈许范围,便是他基于空间之道,构建的第一个“伪领域”——或许可以称之为【掌域】雏形!
维持这掌域雏形,对神识和灵力的消耗同样不小,但相比之前简单粗暴地施展攻击和防御神通,效率却高了很多,更注重对空间法则的微妙运用。
他散去掌域,静室内恢复如常。虽然只是雏形,范围小,增幅效果也有限,且维持不易,但这无疑是一个质的飞跃。随着他对空间之道理解的加深,修为的提升,这掌域的范围、强度以及玄妙之处,必将不断提升。
“或许,将来这掌域之内,我言出法随,空间禁锢、折叠、切割皆在一念之间……”林轩心中生出无限向往。
接下来的几日,他足不出户,一边服用蕴神丹温养神魂,一边不断巩固和练习这【掌域】的施展。从最初只能维持数息,到后来能稳定维持半柱香的时间;从最初只能轻微加速,到后来能初步产生一丝微弱的空间压迫感,进步显着。
他感觉,自己对“虚湮指”、“空镜壁”等原有神通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施展起来更加圆转如意,消耗也有所降低。
这一日,林轩正在静修,洞府外的禁制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是有传讯符箓到来。
他睁开双眼,神识一扫,是苏婉清传来的讯息。讯息中提及,凌华阁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备下薄礼,并告知三日后,碧波潭坊市将有一场由三家势力联合举办的小型拍卖会,或许会有他感兴趣的物品出现。
“拍卖会……”林轩目光微动。他正愁如何获取更高阶的资源,尤其是修复神魂和辅助空间修炼的宝物,这拍卖会倒是来得正好。
而且,经过这几日的潜修,他不仅初步掌握了【掌域】雏形,神魂伤势也在蕴神丹和《空衍宝录》的温养下好了七七八八,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是时候检验一下这几日修炼的成果,并看看这碧波潭的拍卖会,能带来什么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