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灯光照的明晃晃的房间,两人分坐在床边。莫梓在床头,旁边是他的小恐龙玩偶,身体上各自的温度都在渐渐淡去,目前还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不准靠过来。”
他眼睛的边角瞄到了蓝发少女意欲靠近过来的岂图,当场用口头劝止住了她,接着又拿起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军服。
“呃……总之呢…你先穿上它。”
这是莫梓唯一能想到的摆脱开话题的手段了,逃避非常的可耻,然而他还是认下了这份可耻。这毕竟也还不够直接,还有回旋的余地,还会有人看不懂,他也就装不懂就行了,镖的位置不正中头颅他不认,他不敢认,没有勇气认下。由此遭成的任何结果都活该。
山田凉耸了耸肩,没再说些什么,也没有一点不自然,仿佛前不久的事现在就忘掉了,大脑有着跟鱼一样的留存性。
两人的身材身高差不了多少,穿在女孩身上也是一样的合身,这样想来那位绿发的怪人女朋友也与他们类似,指不定认识了能立马一见如故,桃园三结义。
那人的名字还没问啊……下次问问?
莫梓将目光重新移向眼前的人,不得不说长得漂亮的人穿什么都漂亮,尤其是她这种酷帅的气质,在军装的衬托下更突显了些,这种的一看就是高级军官。
他一边拍了几张照片一边伸手取了床边的水。山田凉也相当配合的一句话不说冷静的摆pose,看来她是知道自己一开口画面感就要崩的。这令莫梓稍稍有些欣慰。
“莫大帅,到皇姑屯了。”
此话刚出的下一秒钟莫梓差点将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好好好,张学凉是吧。
莫梓拿纸巾擦了擦嘴,稍微平定了下心情,望向女孩时,她仍是那幅平静的表情。
“你怎么还看近代史啊。”
按道理来说外国人要对中国历史的兴趣难道不多是因为对这么悠长不断代的汉文化感兴趣么?最佳最有知名度的切入点不是三国吗?为什么会先看近代史啊。
“你们在饭桌上不都会多多少少的聊这些吗?”
“?这么确切的信息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啊!”
“鼓手去过你们那边,她一个人在酒桌上喝倒了好几个。”
罪魁祸首合理的转移到了莫梓接触不到的鼓手那边,这边莫梓能接触到的贝斯手就无辜的眨眨眼。
“真是传奇的鼓手啊。”
手捂住脸掩住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记得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还有徒步西伯利亚的可怕履历,简直不要太生猛。
“现在看表演的人多了,她还暴衣吗?”
莫梓有点不能想象那样的场景,众目睽睽之下布条纷飞,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每场演出的保留节目,有许多人专门为此而来。”
“呃……符合我对日本的刻板印象。”
他有在照片上见过这位鼓手,紫色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肩头,里面是灰色的束腰裙,外边披了层淡紫的呢子外套,像是非常文静的类型,但结果是个喜欢种族奴役核弹洗地的p社战犯,在舞台上还能使用张飞技能的狂人。
这反差也太大了。
莫梓简直不能想象前后能联系起来。
“女性居多。”
山田凉的追加评论更是让莫梓额头几乎要突破三次元的限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他转念想了一下他看的番剧的制作方,又觉得没什么了。
……芳文社世界……还挺正常。
“她说她控制不住自己,每次演到尽兴就想使劲。”
“她来中国是不是还见了什么鸿蒙大仙,修了洪荒之力,内里有个随时会爆发的小宇宙啊。”
莫梓对二次元世界已经没有多少能吐槽的力气了,据他曾经好奇山田凉的世界与他的有多大差别的问答,两者社会生活习俗方面蛮相像,历史也差不多,但很大的一点区别是最近青年的人才多,各行各业哪里都有莫名其妙的人才冒尖,即使是单论《孤独摇滚》,山田凉、后藤一里这几个的技术按年龄来说也太过超模。
未来有明确的向好的希望。
毕竟是幻想作品啊,不管怎么样都是向上走的,一点都不像他的世界,哪里似乎都乱糟糟的。
“要一起去漫展吗?”
他盯着一身军装的山田凉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兀的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手机调出的天气预报可供为两人见面的参考,下周周末在附近举行的漫展,时间正好在小雨后开始。
就像牛郎与织女的每次相见都要鹊桥作引,他和山田凉相会也要以水为注呢。
冒在脑子的比喻不觉又让脸畔微红,这算暧昧吗?前不久才决定逃避现在又不清不楚的邀请,然而已经说出口的话语无法撤回,他亲眼见着少女微微的点头而后直接扑上了他的床。
“呃啊!又来!”
床弹了一下稍微的震感传导到了莫梓手上,他刚想将落入可怖魔爪的小恐龙救出,结果手一伸便被握住。埋入他枕头的脸侧过来就是一声冷酷的。
“睡觉。”
……早知道不给她换这身衣服了。
莫梓愣愣的盯着她的时候她却趁着饰品附带的控制效果趁其不备,将其一把拉倒在床铺上。他正对着那双金瞳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接着就是深感属性皮肤的恐怖。
加的精神暴击超高啊!┌(。Д。)┐
“我还没洗澡我还没换衣服,刚刚从打工的地方回来,身上全是灰啊!我昨天刚洗的被子哇!”
清醒的下一秒便是他的哀嚎。
……
干脆睡地板吧。
莫梓听着均匀的呼噜声,看着软骨八爪鱼一样的睡相,出于对前不久那番言论和自己决定,起了点放弃的念头,不过势头也不猛,很快便被强大的领地观念所淹没。
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床,凭什么让别人睡而他却不睡!
他在心底过了一遍越加不满后立刻决定反抗山田凉暴政,只要继续把她当屑人就完全可以,横过一条心来就躺在了蓝色八爪鱼的手臂上。
……
在稍微深一点的夜晚,女孩悄悄的抽回手臂,用早已准备好的笔在男孩脸上画上几道。
……
在女孩消失的夜晚,男孩睁开了眼睛,他去往厕所望了一眼镜子里脸上的圈圈,只洗了个手就又回去。
这次就让她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