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弟弟只比她小一岁吧,她现在才十七岁,那乌烬离今年才十六。
“不行,之前在鬼哭林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有人离开会被下追杀令的。”
而且,苏昌河也不想离开。
是的,他不想离开。
眼看大家长没几年可活了,这是他触摸的权力最好的机会。
而且彼岸已经成立,他自然也不可能抛下他们离开。
安知戳了戳桌子:“……那好吧。”
“那你…现在有没有查出来那个人是谁?我去问百晓堂买这个消息,百晓堂的人不卖给我。”
苏昌河:“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差点就说出了口。
安知:“当然是报仇了!我去杀了他!”
她攥起拳头。
瞧着真的一点杀伤力没有,但苏昌河却不怀疑,一个妖总是比人有杀伤力的吧。
苏昌河:“不行,现在太早了。”
安知又眨巴了下眼睛:“杀人……还要挑个好时辰?还有这个说法吗?”
他杀的人多,她听他的。
在杀人这方面,苏昌河当然是前辈了。
苏昌河也学着她托着下巴,他做起来就是带着些玩世不恭和玩味。
安知即使长了一副聪明的脸,甚至是锐利的美,但还是显得有些蠢萌。
而他一副人畜无害的初恋脸,从神情好像就可以看出他的聪明和野心来,还有玩味带着钩子的眼睛。
安知鼓着脸颊:“你干什么学我啊?”
苏昌河笑了好几声,活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狐狸。
苏昌河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这个仇我会报的,你不用管了。”
安知:“那怎么行!?不可以不可以。”
脑袋摇头。
苏昌河说:“那我杀他的时候,叫你一起行不行?”
安知:“这个可以!”
“我们要一起联手才行。”
苏昌河:“只不过,他的武功很高,我现在打不过他,也杀不了他。所以我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安知明白他想要亲手手刃仇人的执念,因为乌商雪也有这个执念。
所以安知可以理解他。
“那我等着你好了,等你变成天下第一后,我们一起去杀了他!”
安知也不觉得慢,这具身体还小呢。
苏昌河笑的露出可爱的虎牙,且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
苏昌河换了个手撑着脑袋,眼里和嘴角都弯的像钩子似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成为天下第一?”
安知理所当然说:“你和你的朋友,不是那个暗河里天赋最高的两个人吗,而且还很年轻,等过几年当然会是天下第一啦。”
苏昌河眼波流转,如碧波轻漾般:“那我和他谁会是天下第一?”
安知:“这我要怎么知道呢?我也不会预言术,你们俩到时候比试一场好咯?”
安知问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苏昌河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
知道他过的很凄惨,然后被暗河的人带回了暗河,成为了暗河的种子。
然后就在暗河中学习如何杀人,到了如今。
上回栗子谷的事情,已经是他们在暗河学了很多年后,那是……可以看作一次考试。
及格就活,不及格就去死。
安知很容易对人产生怜悯,对他也不例外。
甚至有些小小的愧疚。
苏昌河也不知道自己说起这些干嘛,甚至心中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少女脸上出现的愧疚,他就觉得自己说对了。
至于为什么,目前的苏昌河也是没想通的。
两人聊了很久,安知跟他说云水镇的一些趣事。
她其实也刚来没多久,甚至还没有一个月呢,但已经把周围摸清了。
也听他讲起,他在暗河的一些事情,他讲的认真,安知也听的认真。
其实也很少或者很难有什么趣事吧,训练杀人之术,能发生什么趣事?
倒是差点死了不止一回是真的。
安知的目光越来越愧疚,苏昌河的目光越来越满意。
她真的很容易被骗,尤其是一些心机深沉之人。
还心软。
安知跟苏昌河说,她大概之后很久,都会住在这里的,他可以随时来看他,也可以带着他弟弟来。
苏昌河也只是应好。
因为,她就是大家世俗意义上认为的好人,所以苏昌河也从不提起杀人的事情。
即使提了其实也无所谓,安知现在已经觉得他进入暗河是不得已的,杀人也是不得已的,这当然不能怪他啊!
算来算去,安知在心中算来算去的,觉得这件事情只能怪买凶之人。
对的!没错!
这天安知屋子的灯过了半夜才熄掉。
安知说:“你要注意自己安全哦……”
杀人可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吧。
安知送他出门。
苏昌河脚步停了下来:“我知道了,你……还会突然离开吗?”
再次见面的突然,但苏昌河知道自己如今自身都难保,所以应该跟她少见。
安知摇头:“你说这里离暗河很近,那我就决定定居在这里啦,你和小离也可以回暗河的时候,偷偷来我这里看我嘛∽”
苏昌河:“小离?”
安知:“你们都改了名字了,但河和离还在,我……这样叫不行吗?”
苏昌河眼神像是带着钩子一样看着她:“那你要叫我什么?”
安知:“啊……你比我大,哥哥?”
苏昌河心满意足,笑的像一只狐狸,是真的狐狸,狐狸的眼神跟他很像,安知这样想。
苏昌河说:“对了。”
安知声音弱了一些:“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人类了吧?”
苏昌河:“那你是不是乌商雪?”
安知点头:“算是吧。”
苏昌河:“那不就得了?我不在意其他的,我要走了。”
安知趴在门后头,朝着苏昌河挥手:“要是受伤了,记得要来找我啊。”
他返回客栈的时候,也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发现。
总之,安知在这个小镇子上继续的住下去了,她找了人牙,想要将这间宅子买下来,因为她出的价钱不低,所以就买下来了。
这钱是苏昌河给她的哦。
那俩人第二天便离开了这里,慢慢悠悠的往暗河回去了,苏暮雨也没有多问,他知道,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安知思来想去,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为复仇做准备,听他那般说,这个仇人是一个势力很大的人。
小姑娘托着下巴,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看着一片花海和她的秋千,桌子下面的脚还在乱晃。
做些什么才好呢。
这个事情还没想出答案,又在琢磨那个凶手会是谁呢,总不能是皇帝吧?
那确实很难杀了呀。
安知转着笔,脑子也转着。
她好像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