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鹤林带着鱼宝离开包厢的时候,旁边包厢同时打开了门。
沈慎之看见闫鹤林愣了下,赶紧转身和他拱手打招呼:“闫四少。”
闫鹤林注意到门边有只脚收了回去,他只当没瞧见,随意抬了下手,懒洋洋回了声:“沈三少。”
别看他和沈慎之俩人都爱吃喝玩乐,但却混不到一起去。
他从第一眼看见这家伙,就不太喜欢他,长得跟个呲着牙的丑猴子一样,咋看咋欠揍。
哪怕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些话,他也总是想把拳头怼到沈慎之的脸上。
怕闫鹤林发现周文英,沈慎之走到闫鹤林身旁,引着他往出走。
“最近都很少在夜来香看到四少,难不成四少是要改邪归正?”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闫鹤林牵着的鱼宝,笑着出声调侃:“四少莫不是打算以后就在家一心一意带孩子了?”
闫鹤林从不是吃亏的主,反唇相讥:“沈三少应该挺想带孩子的吧?可……”
他惋惜地摇了摇头,两手一拍摊开,什么都没说,可又什么都说了。
“你!”
沈慎之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扑上去活活将闫鹤林给咬死。
闫鹤林不是不知道没孩子这事儿是沈慎之的逆鳞,他就是故意的。
沈慎之能奚落他没个正事干,他为什么不能说道他没孩子这事?
沈慎之嘴欠,他就比他更欠。
反正他被说习惯了,根本不在意。
再说沈慎之算个球,他有什么资格说他?
假装看不见沈慎之眼中迸发出的浓烈恨意,闫鹤林拍了拍沈慎之的肩膀,又给他来了扎心一刀。
“沈兄,兄弟我是为了你好,你这岁数也不小了,要抓紧啊。这再过几年,怕是吃药也不管用了,那你不就成断子……”
剩下“绝孙”两个字没说完,沈慎之用力甩开闫鹤林的手,脸色黑如锅底,狠狠瞪了眼闫鹤林:“闫四少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多谢沈兄提醒,鹤林祝沈兄早日心想事成。”
沈慎之停下脚,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眼闫鹤林,跟看疯子一样。
见闫鹤林站在楼梯口,扬起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沈慎之登时直觉不好。
可已经晚了。
闫鹤林握拳给沈慎之鼓劲儿:“沈兄,加油,兄弟相信你行的!”
沈慎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有返回去掐死闫鹤林。
他快速往下走,楼梯被他跺得噔噔响。
“四哥哥,你说他走这么快,会不会摔倒呀?”
鱼宝话音刚落,沈慎之一个踩空咕隆隆滚了下去。
闫鹤林极力忍着笑,朝鱼宝竖起大拇指:“鱼宝,真棒!”
鱼宝不知道四哥哥为什么夸她,可被夸了很开心,小鹿眼弯成了两弯月牙。
伙计将沈慎之扶起身,沈慎之甩开伙计的手,一瘸一拐气冲冲地离开了。
“四哥哥,你抱着鱼宝吧。”
闫鹤林要拉着鱼宝下楼梯,鱼宝抱住闫鹤林的腿,仰头看着他:“鱼宝不要像那人一样摔跤,摔跤好疼的,鱼宝怕怕。”
闫鹤林一把抱起鱼宝,点了点她的小鼻尖:“胆小鬼。”
鱼宝用力摇摇头:“鱼宝才不是胆小鬼,四哥哥是胆小鬼。”
闫鹤林挺起胸膛:“四哥怎么可能会是胆小鬼,四哥胆子大着呐。”
鱼宝皱了皱小鼻子:“四哥哥吹牛,上次去二哥哥的农场,四哥哥还怕虫子呐。”
闫鹤林连忙捂住鱼宝的嘴,软声求饶:“小祖宗哎,咱们不提这事行不行?
你四哥我也好歹也是这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在外面多少给四哥留点面子,四哥去给你买糖炒栗子吃,好不好?”
鱼宝眼眸一亮,用力点点头。
这个时候不仅有糖炒栗子,还有糖葫芦。
闫鹤林都给鱼宝买了。
鱼宝吃一口糖葫芦,闫鹤林这边喂给鱼宝一颗剥好的栗子。
兄妹俩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回了大帅府。
正巧闫震钧也回来了。
鱼宝跳下马车,朝着闫震钧跑了过去:“爹爹。”
闫震钧抱起鱼宝往空中抛了两下:“宝闺女,想爹没有?”
鱼宝大笑着脆声回道:“想!”
“爹也想你。”
闫震钧想亲口鱼宝,可一想起自己胡子还没刮,怕扎疼鱼宝的小嫩脸,他改用鼻尖蹭了蹭鱼宝的小脸。
“爹爹,你今晚会留在家里吗?”
鱼宝抱着闫震钧的脖子,瘪着小嘴,吸了吸鼻子:“爹爹好久都没搂鱼宝睡觉觉了,没有爹爹在身旁,鱼宝睡不好。”
闫震钧心疼坏了,他揉揉鱼宝的头:“鱼宝乖,今天爹在家里哈。”
这几天没鱼宝陪在身边,他也睡得不好。
习惯了小棉花团子香香软软的在他身旁,这一下没了,可是不得劲儿。
可这段时间实在是忙。
这还没入冬,天气就已经很冷了。
闫震钧最近都在忙着准备应付寒冬的各项事宜。
前几年平城也经历过一次寒冬,冻死了很多人。
都说今年要比那一年还冷,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必须提前做准备,一定要尽可能的将各项损害降到最低。
苏佩兰和乔家合作,有了乔家的那二十万斤新米,军队那边是没大问题。
可老百姓这边若是没有足够的食物跟取暖的东西,怕是很多人都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取暖的东西好说,可以砍树可以挖炭。
平城郊外的山上随便挖挖,都能挖到可燃烧的煤炭。
主要是粮食。
这几天,粮商们都就开始暗戳戳的抬价了。
越是这种难捱的时候,越是他们挣钱的时候。
闫震钧已经和苏佩兰说过了,他们闫家的粮店决不能涨价,但必须每人每天限量。
要不然别家都价高,只有他们家价低,人们一窝蜂都会过来抢他们家的,很快就会都抢完了。
另外有可能其他粮店还会派人过来低价买进,等拿回家后再高价卖出。
闫震钧只能去找商会会长商量,让他们商会去约束粮商不要把价钱抬到太过离谱,却没法要求其他粮商不准抬价,或者是只能抬多少。
自从商会成立后,就自成一个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