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核实。”孟寻说。
“必须核实,但要极其谨慎。”
金老说,
“名单上的人,每一个都位高权重。没有确凿证据,动任何一个都可能引发政治地震。”
“那‘观察者’呢?”
孟寻问,
“连名字和职务都加密,说明这个人......”
“说明这个人我们暂时动不了。”
金老打断他,
“至少在没有铁证之前,不能动。”
“可是如果‘观察者’真的是最高层,那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可能在他的监控之下。”
孟寻说,
“包括现在的谈话。”
金老的表情更加严肃:“所以从现在开始,调查升级为绝密中的绝密。所有行动,只限于你我、张晚晴和谢建军四人知道。其他人,包括你的队员,只能知道部分信息。”
“那名单上的其他人呢?周正阳他们......”
“周正阳可以动了。”
金老做出决定,
“用现有证据,先控制周正阳。通过他,也许能挖出更多线索,甚至......找到‘观察者’的蛛丝马迹。”
“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
金老看了看表,
“外交部那边,周正阳刚从欧洲回来,正在倒时差,在家休息。这是最好的时机。”
“我去带队。”孟寻主动请缨。
金老看着他,点头:“可以。但要记住,如果遇到抵抗,尽量不要伤人。我们需要活的周正阳,需要他的口供。”
“明白。”
“另外,”
金老补充,
“凤凰岭的那个‘引路人’,要继续追查。这个人掌握的信息太多,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如果是友,可能是重要助力;如果是敌,就是巨大威胁。”
“我会安排。”
离开金老办公室,孟寻立刻召集张晚晴和队员们,布置今晚的行动。
晚上十一点,周正阳住所外。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安保严密。但孟寻已经拿到了所有通行权限。
“周正阳在家,一个人。妻子和孩子在国外。”
张晚晴通过监控确认,
“他客厅的灯还亮着,可能在看书或处理文件。”
“行动。”孟寻下令。
山魈和幽灵带人封锁了所有出入口。工匠和军医随孟寻、张晚晴上楼。
来到周正阳家门口,孟寻按响门铃。
几秒钟后,门内传来周正阳的声音:“谁啊?”
“物业,楼下反映漏水,我们来检查一下。”孟寻说。
“这么晚?”周正阳有些疑惑,但还是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孟寻和队员们迅速冲入,控制了周正阳。
“你们干什么?我是外J部......”周正阳挣扎着。
“周正阳,你涉嫌危害国家A全,现在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孟寻亮出逮捕令。
周正阳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很快恢复镇定:“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给外交部打电话。”
“到了地方,会让你联系的。”
孟寻示意队员给他戴上手铐。
就在这时,周正阳忽然笑了,那笑容诡异而平静。
“孟寻,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说,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孟寻皱眉。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周正阳被带出门前,回头看了孟寻一眼,
“替我向‘观察者’问好。”
这句话让孟寻心中一凛。
周正阳知道他们在查“观察者”,甚至知道孟寻会亲自来抓他。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的行动可能早就泄露了。
或者说,“观察者”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孟寻压下心中的不安,指挥队员押送周正阳下楼。
车队驶向国安部秘密审讯基地。
路上,孟寻一直在思考周正阳最后那句话。
游戏才刚刚开始。
是啊,抓了周正阳,只是掀开了帷幕的一角。
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
而“观察者”,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人物,可能正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孟寻望向车窗外。
北京城的灯火辉煌,但在这些光鲜背后,有多少暗流在涌动?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回头。
只能向前,揭开一层又一层真相,直到水落石出。
国安部第三审讯室。
周正阳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手铐脚镣俱全,但神态自若,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水,已经两个小时了,他没喝一口。
单向玻璃后,孟寻、张晚晴和一位国安部资深审讯专家陈锋正观察着他。
“心理素质极好。”
陈锋评价,
“从被抓到现在,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慌或焦虑。要么是早有准备,要么是训练有素。”
“或者两者都有。”孟寻说。
张晚晴翻看着周正阳的档案:“他在外交部工作十八年,受过专业的外交官培训,包括应对审讯和胁迫的技巧。常规手段对他可能无效。”
“那就用非常规手段。”
孟寻说,
“我去和他谈。”
“你?”张晚晴有些犹豫,
“按照规定,审讯人员不应与嫌疑人有私人关系。”
“正因有私人关系,才可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孟寻说,
“他认识我,了解我,也低估我。这会成为他的盲点。”
陈锋想了想,点头:“可以试试。但必须有心理专家在场监控,一旦出现情绪失控或诱导性提问,我会介入。”
“明白。”
孟寻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走进审讯室。
听到开门声,周正阳抬起头,看到是孟寻,笑容更深了:
“孟寻,我就知道你会来。怎么,老同学叙旧,需要这么大阵仗?”
孟寻在对面坐下,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仔细打量着周正阳。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外交官,此刻虽然身陷囹圄,但西装依然笔挺,头发一丝不苟,甚至连袖口都干净整洁。
“你很从容。”孟寻终于开口。
“因为我问心无愧。”
周正阳说,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包括把国家机密卖给共济会?”孟寻问。
周正阳的笑容不变:
“那只是你的臆测。我所有的外交活动,都是经过批准、符合程序的。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如果没有,就放我出去。外交部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