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的庆功宴散场时，深圳湾的夜风带着咸湿的凉意，吹得人心里的紧绷感渐渐松了下来。
李化春帮张敏把轮椅从电梯里推出来，路灯的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泛着一层柔和的浅金色。
“今天谢谢你的红烧肉，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李化春想起傍晚在办公室里吃的那盒便当，舌尖似乎还留着酱汁的甜香，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张敏的耳尖瞬间红了，她抬手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蹭过锁骨 —— 今天她穿了件米白色的低领针织衫，动作间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还有隐约可见的沟壑轮廓。
李化春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盯着远处的路灯。
“喜欢吃的话，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张敏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反正我住的地方离公司近，早上多做一份也不麻烦。”
“那多不好意思，总让你麻烦。” 李化春挠了挠头，感觉脸颊有点发烫。
他想起上周张敏也是这样，故意穿了件收腰的连衣裙，弯腰整理文件时，裙摆勾勒出的曲线差点让他看错了报表数据 —— 那会办公室还没装空调，风扇吹着裙摆轻轻晃，他盯着报表上的 “净利润” 数字，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正数还是负数。
“咱们是搭档，互相麻烦才正常啊。” 张敏轻笑一声，轮椅的轮子在石板路上轻轻滚动，发出 “咕噜咕噜” 的轻响。
“对了，明天早上九点要跟华哥碰并购项目的事，你记得把之前整理的‘盛达科技’资料带上。” 她顿了顿，补充道，“华哥特意说了，现在 A 股都在炒借壳概念，要重点看盛达的壳资源干净不干净，有没有隐性负债，还有股东结构能不能谈得拢。”
“放心，我都整理好了。” 李化春赶紧把话题拉回工作上，试图掩饰刚才的慌乱。
“盛达的总股本才 3.2 亿股，流通盘不到 1.5 亿，去年营收虽然只有 8000 万，但负债比率只有 12%，没有担保和诉讼，壳子算干净的。”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资料细节，“我把这些数据都标红了，还列了最近三个月借壳成功的案例对比，比如上个月的‘科华生物借壳 St 泰格’，跟盛达的情况有点像。”
第二天一早，李化春刚到办公室，就看见张敏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她今天换了件藕粉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开得比昨天还低，胸前的软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藏在薄纱下的糯米团子，看得人喉咙发紧。
桌上还放着两杯豆浆，冒着淡淡的热气。
“早啊，化春。” 张敏抬头冲他笑，把其中一杯豆浆推过来，“楼下早餐铺刚煮的，你喜欢喝甜的，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点糖。”
“谢谢，又让你破费了。” 李化春接过豆浆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赶紧缩了回去。
他假装低头看杯身上的印花 —— 其实那印花就是个简单的 “豆” 字，他却看了半天，像要从上面看出花来。
“跟我还这么客气。” 张敏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昨天晚上整理的盛达科技股东名单。” 她指着文件上的数字说，“你看，前三大股东加起来持股 68%，其中实控人王总持股 42%。”
“他之前跟华哥在酒局上聊过，有借壳退出的意愿，就是对估值有点纠结，想要 15 倍 pE，比现在市场平均借壳估值高了 2 倍。”
李化春坐下翻看文件，鼻尖却萦绕着张敏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 那是她上周在超市买的洗衣粉味道，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他帮她搬洗衣液，不小心洒了一点在手上，洗了三遍还留着香味。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说：“这里有个问题，第五大股东是‘深圳创投’，持股 5%。”
“他们是 pE 机构，通常要求退出时要有兜底条款，要是借壳方承诺的业绩不达标，得补偿股份或者现金，这个咱们得提前跟华哥说，免得谈的时候卡壳。”
“我也注意到了，特意查了深圳创投最近的退出案例。” 张敏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屏幕对着李化春。
“他们去年在‘远东传动借壳 St 兰光’里，要求借壳方承诺三年净利润不低于 15 亿，否则按差额的 2 倍补偿股份。”
“咱们这次要是谈盛达，估计也得接受类似条款，不过可以争取把补偿比例降到 1.5 倍，现在市场都是这个行情。”
她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领口再次下滑，李化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了过去，只见那片雪白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像刚蒸好的馒头，要溢出来似的。
他赶紧咳嗽一声，移开视线：“原来如此，那这个风险得在预案里写清楚。”
“对了，华哥说想让我们优化一下现有的交易系统，现在市场炒题材太快，传统的盯盘系统跟不上，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这段时间翻了不少券商的交易软件，觉得可以加个‘题材联动模块’。” 张敏坐直身体，开始认真分析。
“现在 A 股都是炒‘沾边概念’，比如昨天‘军工股’涨，连做军靴的公司都跟着涨停。”
“咱们可以把行业、股东、供应商这些关联关系录进去，一旦某个龙头股涨停，系统能自动跳出关联标的，还能标出走势强弱，这样抓题材会快很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化春眼睛一亮，之前的恍惚瞬间消失。
“另外，还可以加个‘龙虎榜资金追踪’功能。” 他补充道，“现在游资主导市场，比如宁波敢死队、佛山帮，他们买过的股票第二天往往有溢价。”
“系统要是能实时抓取龙虎榜数据，分析游资的进出痕迹，咱们能提前布局。比如上次的鑫科材料，要是早看到游资在低位吸筹，咱们能多赚 20%。”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交易系统的模块设计，到数据来源的筛选 —— 比如题材关联数据要从公司公告、互动易平台扒，龙虎榜数据要对接交易所的实时接口，再到测试周期的规划，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张敏看了眼时间，笑着说：“都十二点了，我请你吃午饭吧，楼下新开了家湘菜馆，听说他们的小炒黄牛肉很正宗。”
“最近游资圈的人都爱去那聚餐，说不定能听到点市场消息。”
“还是我请你吧，之前总让你帮忙带饭、带豆浆。” 李化春赶紧说道。
“那好吧，下次我再请你。” 张敏没有推辞，推着轮椅往电梯口走。
“对了，下午我要去医院复查腿伤，可能会晚点回来。” 她回头叮嘱，“盛达科技的借壳预案我会在下午三点前发给你，重点写估值谈判策略和风险对冲方案，你先看看，有问题咱们晚上电话沟通。”
“好，你路上小心，复查完给我发个消息。” 李化春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