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叶拾壹正在洗碗，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沈砚凌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怎么了？”
“想你了。”他说，声音低沉。
叶拾壹失笑：“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不够。”沈砚凌收紧手臂。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让叶拾壹心跳加速。她转身，双手抵在他胸前：“沈先生，你这是在撒娇吗？”
沈砚凌眸色一暗，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让叶拾壹双腿发软。当叶拾壹不自觉地想加深这个吻时，沈砚凌却退开了。
“叶小姐，复查。”沈砚凌特意提醒，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拇指仍流连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叶拾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慌忙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懊恼地在男人喉结上轻咬一口：“谁要你提醒，坏蛋……”
沈砚凌却故意又凑近几分，鼻尖轻蹭她的：“怎么，舍不得？”
“谁、谁舍不得了！”叶拾壹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趁机捉住手腕，在掌心落下一个灼热的吻。
“晚上继续。”他贴着她耳畔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现在，该去换衣服了。”
医院走廊里，贺凛翻看着检查报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恢复得不错。”他合上文件夹，“不过……”
“不过什么？”叶拾壹紧张地问。
贺凛推了推眼镜：“某些剧烈运动还是要注意频率。”
叶拾壹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沈砚凌面不改色地接过报告，顺手揽住她的肩膀：“多谢关心。”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柏油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叶拾壹缓缓将车驶入老城区一条僻静的小巷，车轮碾过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拉起手刹，转头看向副驾驶座的沈砚凌。
“不是说好去看电影吗？怎么来这儿了？”他微微蹙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车窗玻璃上轻轻叩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拾壹解开安全带，针织衫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贺凛说了…”她倾身凑近，一边替男人解开安全带一边解释，“电影院空气不流通，不利于你的伤口恢复。”她的发梢不经意间扫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就在这时，街角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悬挂在门框上的铜制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位银发老者站在门口，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小叶来啦！”
“张爷爷好！”叶拾壹眼睛一亮，扶着沈砚凌下车，“今天带个朋友来试试您的手艺。”
沈砚凌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看来是常客？”
叶拾壹牵着他慢慢走进咖啡馆，老旧的木质地板在他们脚下发出亲切的吱呀声。“是啊，”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深褐色的原木桌面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晕，“这里的焦糖布丁，我敢说是全城最棒的。”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菜单，递到沈砚凌手中：“看看想喝点什么？”
沈砚凌展开菜单，意外发现这竟是一份手写菜单。泛黄的纸页上用钢笔细致地写着饮品名称，每一款旁边都配着生动的手绘插图——咖啡杯冒着热气，茶壶旁还画着几片飘落的茶叶，笔触间透着温暖的人情味。
沈砚凌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菜单上手绘的咖啡插图，纸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墨水香气。“字不错。”他抬眸看了眼正在擦拭咖啡机的老人，“是店主写的？”
“嗯，张爷爷以前是美术老师，”叶拾壹托着下巴，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退休后才开了这家店。”她突然凑近，发丝间的茉莉香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鼻尖，“你看这个布丁的简笔画，是不是很可爱？”
沈砚凌的目光落在菜单角落那个圆滚滚的布丁图案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修长的手指在纸页上轻轻一点：“要这个，加一杯…”
“美式咖啡，不加糖。”叶拾壹突然接话，随即狡黠地眨眨眼，“对不对。”
“对。”沈砚凌合上菜单，却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叶拾壹立刻察觉，伸手就要查看他的伤口：“怎么了？牵扯到伤口了？”
“没事。”沈砚凌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掌心还带着些濡湿，“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尝尝你推荐的布丁。”
这时张爷爷端着托盘走来，上面的骨瓷杯里盛着深褐色的咖啡，旁边配着一小壶鲜奶。“小叶的朋友第一次来，”老人和蔼地说，“尝尝我新调的配方。”
叶拾壹惊讶地看着那壶奶：“张爷爷，他从来不…”
“受伤的人喝太浓的咖啡不好。”老人拍拍沈砚凌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适当改变，未必是坏事。”
叶拾壹惊讶地看着那壶奶：“张爷爷，他从来不…”
“受伤的人喝太浓的咖啡不好。”说完张老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砚凌一眼。
沈砚凌眼神骤然一凛，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来：“老板很厉害，连我受伤了都知道。”
张爷爷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学美术的人，对人体的动态总是很敏感，也算是职业病吧！”
“抱歉。”沈砚凌微微颔首，眼中的锐利渐渐褪去。
随后低头盯着眼前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拿起奶壶，手腕微倾，白色的奶液如丝绸般滑入黑色的咖啡中，在杯子里晕染开层层叠叠的云纹，宛如一幅正在创作的水墨画。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端起杯子，先小心地抿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怎么样？”叶拾壹忍不住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沈砚凌的眉头舒展开来，将杯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比想象中…容易接受。”他顿了顿，“要试试吗？”
叶拾壹凑近，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舌尖，奶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咖啡的苦涩，留下绵长的醇香在唇齿间萦绕。
“好喝吗？”他问，声音低沉。
叶拾壹点点头，忽然发现沈砚凌的目光落在她的唇角。她下意识舔了舔，尝到一点奶沫的甜味。
“这里。”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沾到了。”
风铃在门口轻轻摇曳，阳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木地板上。叶拾壹的耳尖微微发烫，正想说些什么来掩饰心跳，却被一阵香甜的气息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