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私聊面板里那个因很久没聊天,被埋在最下面的头像,手指悬在输入框上犹豫——你现在的身份和楠厄算不上深交,上次说话还是4人副本那次。可除了他,你想不出第二个能帮忙消除永久标记的人。
“不管了。”你咬咬牙,指尖飞快敲击屏幕:【楠厄!救命!我被人强行永久标记了!求解法!】消息发送的瞬间,你仿佛还能感觉到后颈印记的发烫,像在嘲笑你的慌乱。
此刻金明池的廊下,楠厄刚和冯林道别,指尖还捏着冯林塞给他的桂花糕——那是冯林说“上次见你提过就带了”。他靠在朱红廊柱上,正打算拆包装,私聊面板突然弹出提示音。
看清发信人是“慕温”时,他挑了挑眉,点开消息的动作顿了顿。等看清内容里的“强行永久标记”,他拆糕的手停住了,嘴角的笑意淡下去,抬头望向金明池里泛着涟漪的水——池面映着他的影子,身后不远处,冯林的身影刚消失在石桥尽头。
他指尖在面板上敲了敲,没立刻回消息,反而先调出了一章贴子——最新动态停留在三天前“被双帛追债”,底下还跟着一堆玩家的调侃。楠厄盯着“劣质Alpha”的标注,又看了眼慕温消息里的慌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终是回了条消息:【地址发我,半个时辰到。】
你见楠厄回了消息,立刻发去坐标,附带一句【我在你庄园】——消息发出时,你恰好已落地他的庄园。他的庄园不像冯林、宁鹏岁那般是现代款别墅,而是极贴合游戏氛围的“近水楼台”:周边竹林环绕着水池,房屋依水而建。你踏几段轻功跃到一座亭台旁,找了处位置坐下,安静等着。
楠厄赶到后,第一时间瞥见你,随即踏轻功掠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苏景?”他心里其实早已知晓缘由,却没点破,只想听你自己解释。你见状,想着他毕竟是接下来要帮自己的人,便坦白了收留苏景到庄园、最后又将他赶走的经过,唯独没提曾悄悄帮苏景从双帛手下逃走的事。楠厄听完点了点头,依旧决定帮你,却话锋一转:“但你现在只剩一次消除终身标记的机会,确定要现在用掉吗?”
你瞬间犹豫了,心里挣扎半晌,才试探着问:“不是说能随着身体素质提升增加次数吗?”“这难度极大。”楠厄给你举了个例子,“就拿你认识的闰肖来说,他够厉害吧?即便他是omega,以他现在的状态也只有两次消除机会。毕竟这是打破现有身体状态的进化过程,绝非易事。你真要现在用掉机会?”
你更犹豫了——谁能保证苏景不会再回来,或是之后再被哪个“疯子”缠上?到时候没了机会就真没辙了。可眼下腺体上的标记又急着处理,除了消除还有别的办法吗?你带着求助的目光望向楠厄,他却像是早猜到你不愿为苏景浪费机会,缓缓开口:“还有个办法,有成功率,但有风险。”
“什么办法?快说说。”若能不用消耗消除机会就解除标记,自然是最好的。“标记覆盖。”楠厄耐心解释利弊,“这方法成功率本就极低,但好在苏景是从omega转变的劣势Alpha,他的永久标记远不如正常Alpha的稳定,相对脆弱,被覆盖的成功率会稍高些。不过说实话,我更建议你选消除——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除了标记自己的Alpha外,再被其他Alpha标记,那过程会很痛苦,之后还可能对原标记Alpha产生类似被抛弃的心理暗示。”
“我该怎么做?”你直接问道。“你决定了?”楠厄有些意外,原以为你还会再犹豫一阵。“告诉我步骤就行,随便找个Alpha都可以吗?”你心里清楚,眼下没什么比顶着瓜主的永久标记更糟的事了。“不行,至少得找个你能接纳、且不会给你后续添麻烦的Alpha。”
闻言,你立刻在心里盘算起合适的人选:【冯林肯定不行,消除标记本就是为了瞒住他,这不是往枪口上撞?结义里那几个被苏景背刺过的也不行,岁岁和苏景闹过矛盾,pass;棠北萍?也不行;杜浪泞他们是冯林的师徒,肯定会跟冯林通风报信;帮会里的陌泽?算了,根本不熟……】
你在心里把人选过了一遍,最后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对面的楠厄,声音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坚定:“楠厄,我选你。”
他显然没料到你会做这个决定,瞳孔微缩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蹭了蹭袖角——向来沉稳的模样里多了几分难得的茫然。沉默了两秒,他既没点头应下,也没直接推开,只是往前走了半步,蹲下身与你平视,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你得想明白,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永久标记是Ao最深刻的绑定,基本不可逆,”你先开口,却被他轻轻打断,他要讲的比你想的更透彻:“不止不可逆。覆盖标记比洗去标记的风险大得多——洗去是剥离,覆盖是两种标记在你腺体里冲撞。到时候你会经历剧烈的生理反应,腺体发烫、痉挛都是轻的,严重了会引发高热不退,甚至因为身体扛不住两种Alpha信息素的冲突,危及生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你攥紧的手背上,声音软了些:“这些痛苦和风险都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夸大。你之前犹豫要不要用消除机会,不就是怕之后有意外?现在选覆盖,风险只会更大。”
“可我没别的选了。”你抬起头,眼底带着点无奈却笃定的光,“冯林那边要瞒,其他人要么不熟要么会惹麻烦,只有你……而且比起顶着苏景的标记惶惶不安,比起之后真遇到事没了退路,这点风险我能扛。”
楠厄看着你坚持的样子,喉结动了动,最终站起身,指尖在身侧蜷了蜷:“我没立刻答应,不是不愿帮你。只是这事关系到你的身体,不能冲动。你先回去,给我一天时间——也给你自己再想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