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管用。你小声说，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发慌——刚才那一下太冒失，万一丹药有问题......
正琢磨着，杜浪泞忽然睁开眼。他的眼尾还是红的，却没了刚才那股紧绷的慌，只是瞥你的时候，眼神有点复杂，像无奈，又像有点别的什么。你就这么信那丹药？他声音还有点低，却比刚才稳了，要是有毒怎么办？
送我丹药的人我认识，她虽然是有点儿不正经，但不会把这种事当玩笑的......你挠了挠头，有点心虚，再说，当时你那样......
他没再追问，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柴刀，往灶膛里添了块干柴。火光跳了跳，照得他侧脸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下次别这么莽撞。他忽然说，声音很轻，你这号身子本来就脆，乱吃东西......
话没说完，他忽然顿了顿，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刚才被你碰到的地方，还泛着点红。你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脸忽然也热了，忙别开眼去看灶里的火：知道了......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他收回手，语气又恢复了点平时的懒，易感期那股劲儿压下去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那丹药......倒是有点用。
木屋终于安静下来，只剩柴火噼啪响。你挨着草垛坐下，他就蹲在灶前，偶尔添块柴，两人谁都没再说话。空气里的黑芝麻香淡得刚好，暖乎乎地缠在鼻尖，你的信息素数值还在慢慢往上爬，连带着之前那股刺骨的冷意都散了。
过了会儿，你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师傅，擦擦汗吧。
他接过去，胡乱抹了把脸，帕子上沾了点他额角的汗，还有点刚才蹭到的草屑。他把帕子递回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你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收了回去。
话说，你没话找话，我朋友说那丹药是应对特殊紧急情况的，我还以为只能对我有用......没想到对Alpha也管用。
杜浪泞哼了声：她送你的时候，没说是什么原理？
没说，就说让我随身带着。你托着下巴，可能......是能调和信息素吧？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乱了的时候都能压一压。
他没接话，只是看着灶里的火，睫毛在眼睑下投了片浅影。过了会儿，他忽然说：下次再见到她，问问清楚。别什么都往嘴里塞，你当是糖葫芦呢？
你被他怼得笑了：知道了，师傅。
又坐了会儿，外面的雪好像停了。杜浪泞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你信息素稳定点了？能走了吗？
你看了眼检面板，数值已经到了安全线：差不多了。
那就走。他往门口走，这木屋太简陋，晚上冷。我送你去驿站歇着，那儿有暖炉。
你跟在他身后，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刚才那事......
你心里一紧：
他挠了挠头，奶茶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尾：没什么。他转身推开门，外面的风灌进来，却没那么冷了，赶紧走，送你到那儿后，我可能得先离开会儿。
你跟着他走进林子里，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身上的黑芝麻香淡得像一层薄纱，却一直跟着你，暖乎乎的。你忽然想起刚才在木屋里，他靠在柱上闭眼的样子，耳尖又有点热。
师傅，你追上去，我们下次还会见面的对吧？
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轻轻了一声，声音混在风里，软乎乎的：有好友就会了。
月光下，他的发梢泛着暖调，腰间的潮音玉轻轻碰撞，脆响混着那点淡得刚好的黑芝麻香，比野猪林的月色都暖。
杜浪泞像是真被什么急事绊住，将你搁在沧州驿站石阶上时，指尖还沾着未散的黑芝麻香。月白长衫已掠出数尺，腰间潮音玉的脆响被风揉碎，没入驿站外的芦苇荡里。
你摸着发烫的耳垂坐下，指尖无意识蹭过背包——方才那颗丹药的余味还在舌尖，清苦里混着点草木香。【倒是真管用，方才他信息素稳了不少。】你暗忖着，忽然笑出声，【要不脸皮厚点，找娥英再讨几颗？】
手刚要点开好友列表，指尖却顿在屏幕上。列表里亮着的头像屈指可数，杜浪泞的还在闪烁，娥英的灰着，往下滑时，忽然你猛地想起件事。
【话说……我这号，还没结义呢。】
这念头冒出来时，你自己都愣了愣。说到底，结义这东西于你向来可有可无。当年玩冯林号时，你总觉得结义不过是系统给的羁绊，打本缺人时喊一声就行，犯不着费心维系。可此刻盯着屏幕角落的“逍遥点”数值，你又动了心思——这号刚起，外观获取途径少得可怜，逍遥点能换的时装、挂饰却不少。
而结义，恰恰是攒逍遥点最省事的路子。
只是“找个好结义”这事儿，你早有阴影。当年冯林号换过三四个结义，不是卡外观，卡衣柜；就是打团时非逼你截秒伤图，少一千输出就冷嘲热讽。直到撞上“相爱相杀一家人”，才算落脚——那结义没什么规矩，就一条：每日上线做结义任务，其余全凭自愿。里头的人也实在，打团本时从不挑三拣四，你手滑死了，没人骂“坑”，只说“没事，拉起来接着打”，默契得像磨合了几年的老伙计。
可惜这结义总凑不齐人，常年空着两三个位置。你想着那几个灰色的空位图标，忽然心头发痒。【我用这号跟他们打过几次野本，秋清几他们应该有印象。再说……我也认识冯林和闰肖，说不定愿意留个位置给我？】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压不住了。要成这事儿，得先找结义大哥秋清几。
可秋清几这会儿在哪儿？你摸着下巴琢磨，忽然眼睛一亮——汴京虹桥。那地方是游戏里出了名的“信息枢纽”，玩家闲了都爱蹲在桥头石阶上吃瓜，要么聊哪个帮会又打起来了，要么组队喊着“缺个素问，速来”，找他准没错。
你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点开地图往汴京传送。驿站的风卷着槐花香掠过耳畔，你心里既有点期待，又有点发慌——毕竟是换了样子，不知秋清几见了，会不会认出来这颗“总爱瞎琢磨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