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学习时间到。
陈凡（晚晚）把《乐理基础》摊在琴房的书桌上，指尖刚碰到吉他和弦图。
脑海里还记混的c和弦与G和弦突然变得清晰——这是“晚晚”状态独有的优势。
夜里的记忆力像被点亮的灯，连琴弦按压力度的细微差别都能快速捕捉。
她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从简单的分解和弦练起，前一晚还总卡顿的《南方姑娘》前奏，今晚只错了两次就顺了下来。
练到凌晨两点，指尖泛着红，却没停手。
又从行李箱里翻出白天取的快递兼毫笔和半生熟宣纸——书法能够让“晚晚”更有气质，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砚台里倒上墨汁，她握着笔，原本生涩的握笔姿势竟在三分钟内找到手感。
写第一遍“晚晚不吃糖”时墨汁晕了边，第二遍就已经笔画工整，连她自己都愣了愣，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
“晚晚”还真是天赋异禀，让人羡慕。
窗外天快亮时，宣纸已经铺了半张书桌，有临摹的唐诗，也有随手写的“平安”，“顺遂”。
最后一张纸上，他写了句“晚风知意”，落款处空着，想了想，只写了个小小“晚晚”两个字。
把笔墨收进收纳盒时，晨光刚好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她打了个哈欠。
拉严遮光帘，卧室瞬间暗下来，倒头就睡，连手机震动都没听见——是船长发来的“乐器展资料整理好了，慢慢看”。
这一觉睡到傍晚六点，醒来时已经变回原本的身体陈凡，窗外的晚霞正把天空染成橘粉色。
他简单热了杯牛奶，洗了个澡。
又打开某宝开始看衣服，看了半天都不知道应该买多大合适，实在是对女孩子的衣服大小没有概念。
“算了，还是直播完出去逛逛夜市吧！”陈凡小声嘀咕道。
.............
九点二十，直播准时开启。
她抱着吉他坐在镜头前，指尖拨响《南方姑娘》的前奏时。
弹幕瞬间炸了。
“这不是昨晚卡壳的那首吗？今天这么顺！”
“晚晚偷偷练到几点啊，指尖是不是又红了？”
她对着镜头笑了笑，声音比平时更轻快：“昨晚练到有点晚，今天试试完整弹给大家听。”
歌声混着琴弦的震动，比前一晚更稳，连结尾的滑音都处理得轻柔。
唱完最后一句，还没等她说话。
屏幕上突然飘起满屏的“好听”。
【用户75级船长送给主播黑金嘉年华*1】
船长的嘉年华特效再次亮起：“进步好快，比乐器展上的高手弹得还稳。”
“谢谢船长哥的嘉年华，哥今天不要再刷了，你已经给我刷了很多了，谁挣钱也不容易！”
陈凡（晚晚）耳尖发烫，手指在镜头外攥了攥，作为一个男人，去套路另外一个男人，让他有些紧张。
可惜男人就吃这一套，你越说不要，他越要给，你越说要，他偏偏不给，男人的心理其实很简单。
突然想起书桌上的毛笔：“其实今晚除了吉他，还想跟大家分享个新东西。”
她起身把书桌挪到镜头前，铺开宣纸，倒上墨汁。
当兼毫笔蘸着墨汁落在纸上时，弹幕瞬间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新的热潮：
“晚晚还会写毛笔字？”
“这握笔姿势也太标准了吧！”
“墨香都要从屏幕里飘出来了！”
“晚晚还真是多才多艺，太厉害了！”
她深吸一口气，笔尖落下，写的是昨晚练了无数遍的“晚风知意”，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的瞬间，弹幕里的礼物特效接连不断。
“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写，可能有点生涩。”
她说着，刚要把纸挪开，就看见船长的金色飘屏：“可以帮我写一句‘星河入梦’吗？我想当壁纸。”
紧接着，弹幕里全是求字的声音。
“晚晚求写‘平安喜乐’！我想贴在书桌前！”
“能不能写我的Id‘小橘’呀？”
“我刷个抖音一号，求一句‘万事如意’！”
陈凡（晚晚）看着滚动的弹幕，眼里满是笑意，握着笔的手更稳了。
“大家别急，今天时间不够啦，下次直播我准备点小礼物——就把写好的字抽给大家，好不好？”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好”字刷成了一片。
【用户75级船长送给主播黑金嘉年华*1】
船长的又一个嘉年华跳出来，附带一句：“那我先预定一张，等你写。”
她对着镜头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纸上的“晚风知意”，心里突然觉得，这样被期待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更踏实。
“那我就先写船长的，再写几张明天抽奖。”
关掉直播后，他把“星河入梦”写在一张新的宣纸上。
晾干后小心地折好，想着明天怎么跟船长说——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让对方再多刷点礼物。
窗外的晚风又吹进来，带着秋天的凉意。
她走到阳台，看着楼下亮起来的路灯，突然想起白天没看的乐器展资料。
拿出手机，给船长回了条消息：“资料收到啦，谢谢，里面那把木吉他的音色好像很适合弹民谣。”
没几秒，船长就回了过来：“喜欢的话，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试。”
陈凡（晚晚）看着屏幕，笑了笑，回了个“好呀”，转身回琴房。
估计是没有机会和船长一起去看了。
..............
夜里凌晨的学校门口夜市，依旧人来人往，看不出一点凌晨的样子，手牵手的情侣，准备通宵的哥们，还有各种豪车停在路边的有钱人。
烤串的滋滋声裹着孜然香飘满整条街，奶茶店的霓虹灯闪着暖黄的光。
穿校服的学生、下班的上班族挤在摊位前，连空气里都飘着烟火气。
陈凡（晚晚）裹了件浅灰色的外套，帽子压得低低的，却还是没挡住露在外面的半截脖颈，白皙得在暖光里发着细瓷似的光，刚走到夜市口，就有路过的男生忍不住回头看。
她本来想直奔卖衣服的摊位，却被旁边的糖炒栗子摊勾住了脚步。
摊主是个中年阿姨，见他站在摊前犹豫，笑着递过一个试吃的：“姑娘，刚炒好的，热乎着呢。”
陈凡（晚晚）接过栗子，指尖碰到栗子的温度，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软得像棉花。
阿姨愣了愣，又多抓了几颗塞进他手里：“姑娘长得真俊，多尝尝。”
攥着温热的栗子往前走，没走两步，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突然拦在他面前。
手心里攥着手机，耳尖发红：“同.........同学，能加个微信吗？我觉得你特别好看。”
陈凡（晚晚）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捏紧了栗子袋，语气很轻却很坚定：“不好意思呀，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男生的脸瞬间红透，挠了挠头，小声说了句“抱歉”就跑开了。
她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往衣服摊走。
夜市最里面的两家女装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卫衣和针织衫，老板是个扎着马尾的姐姐。
见她过来，立刻笑着迎上来：“姑娘想买什么样的？最近新到的杏色卫衣卖得特别好，显白。”
陈凡（晚晚）盯着衣架上的衣服，手指在一件浅粉色卫衣上顿了顿——白天在某宝上看了半天，总怕尺码不对，现在摸到实物的面料，倒有点犹豫了。
“我、我不太清楚自己穿什么码......”他声音越来越小，耳尖有点发烫。
老板看了她一眼，笑着拿了件m码的递过来：“姑娘身材这么好，m码肯定合适，你去那边试衣间试试？”
她接过卫衣，快步钻进试衣间——狭小的空间里贴着镜子。
她穿上卫衣，拉了拉衣角，镜子里的人眼尾弯弯，连带着平时有点英气的眉骨，都显得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