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赶大集，王杨去不了，二十八贴窗花，没人会剪，二十九上坟请祖，今年去过也不用去了，只等十五送灯。
腊月二十九王杨上班最后一天。除夕初一不值班，初二开始值班。最后发现能值班的就王杨和何鑫俩人。反正就是村子乱逛。跟放假没啥区别。
“杨儿，鑫鑫，响儿，拿着”沈姨叫着二人。一人给一个红包。
“今年沈姨因为你们干得好，收入高。领导还各种嘉奖，现在年轻人回来的多了，姨这工作好做多了。拿着。你们仨都有。咱们四个今年可是没少累。放假老年人可得好好放假。”每年都拿固定死工资，今年不仅有额外收入，奖金也多。村里还分钱。这村里比去年简直是强太多了。
每次开会都被表扬。
李姐也是给俩人一人包一个红包。
“妹，你是不知道。我赚的多，回家。我老公我婆婆本来就不敢惹我，这下更是宠我。我可得谢谢俩妹妹。”
“姐，姨，我俩累啥。要不是咱四个没日没夜直播，村民哪有钱分。这都是该得的。”想让人干活还不给人钱。哪有这么好的事。反正不给王杨钱，王杨是动都不想动。
“李姐，沈姨，新年快乐，再见就是明年喽。”
“你们也是”
风雪夜归人。冬日的天四点就黑透。王杨特意在门口放俩灯笼。明年希望我们的日子更加红火。
“姐，吴婷和付丽，沈淼，说是明天晚上出去唱歌。你想去不”何鑫这人好说话。不去还不行。去自己也是场面话
“去。这么多年朋友不去不好。咱也不待多久，吃了饭就回来。沈淼说是初五结婚，咱俩还能随礼呢，你随多些”随多少。王杨跟她关系就是一起长大。也没达到交心。
“200”何鑫一听表示她也200。
“姐，你说虽然一起长大，好几年不联系了。都不在一个圈子没话说”
“谁不是啊。以前这些朋友就你舍得花钱，那一个个一付钱就缩。去年吴婷跟我借钱，要了半年才要回来。这感情淡死了。听说吴婷也领对象回来了。”何鑫说的王杨心里都是泪。自己付出自己问心无愧。但是失落还是很失落。
王杨想起以前就自己上学。但是出去从来不让他们给自己花钱。吃的麻辣烫一份七块。也是自己花。小时候的王杨多少是自卑的。因为都有妈妈她没有。
可大学舍友让王杨懂了。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朋友，钱够就行。王杨上大学没闲着过。也是手里钱最多的。关系也是最好的。毕业了么。谁认识谁啊。
“领就领被，她那对象一年换好几个”
“人家说这个要结婚。领回来过年回来看姥姥的。听吴婷说家里条件不错呢。”好不好，王杨没见过人，没相处过从来不下定论。
但是俩人处对象就借钱过日子，不好说。跟姐姐路口告别，各回各家。
陈峰给王杨纠结了好久，发了消息。
‘十五公园南门放烟花，时长两个小时，我去维护治安，你去么？’
时间已经是上午。王杨想了一天没想好去不去。想去，市里每年都放烟花，特别好看。全市都能看见。但是现场看更美。
纠结中人就睡着了。王杨太累了。这几天。偷个懒都没偷上。
而手机那边。
陈峰一会看一遍，一会看一遍。同事陆人：“峰哥，你这手机可是没少看啊，咋？处对象了？”
陈峰白了一眼兄弟。“滚滚滚，看手机也碍你事了。”
陆仁看着自己兄弟这烦躁的劲。这是单相思？
“别看了。明天放假。老大说去唱歌，歌帝，咱天晴市就这一个像样的ktv。晚上七点。玩几个小时正好回家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王杨早早起来洗漱，这个年代手机并不会天天抱着，所以王杨也忘了回复。
早上随便吃点。大姑一家，老姑一家陆陆续续来了。大家一起贴春联。
没想到马姨家也在贴，马姨还从兜里给王杨一个红包。非要她拿着。王杨没收，还是被塞兜里。
“拿着，你跟你老弟都有。”说不过马姨只能揣兜里。
“老弟，身体好利索了”
“好了，要不是姐，我都看不见我妈他们了。”
“大过年别瞎说，高点对联，再低点，高点”最后对联放在了第一次的位置。马姨看着俩孩子贴对联笑的不行。屋子里刷浆糊的马叔，看着俩孩子，不善言辞的他都笑出了声。
闲着时间，王杨还是运动服，被俩姑姑一顿喷。于是一个小时后王杨，何鑫，俩姑姑还有妹妹。一堆女人出动。买衣服。除夕商场人还多着嘞。就是打车好贵。平时6块，现在15。
幸好景芝买的七座的车让大姑父开，送他们去商场。
姑姑们知道她平时不穿裙子，卡其横格小短裙，黑色打底裤，皮质小靴子，白色漏锁骨小毛衣，配上杏色外套和围脖。整个青春靓丽。该说不说他们眼光就是比王杨好。
王杨就是大阔腿加镂空小衬，怎么简单怎么来。姑姑们看来中规中矩没特色。
整整两个小时。他们腿都不疼么。午餐老福家人齐了。晚上大姑要回后院自己家，老姑父跟儿子过去，姑姑和姐姐能在家里。聚不齐喽。
鑫姐换了身彩色格子裤加白色内搭，彩色外套。整个不显胖，却有点可爱。
妹妹自己挑的。被俩姑姑嘲讽选的太丑，但是孩子喜欢没办法。十几岁孩子喜欢的就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杨不是不会美。她更注重舒服。舒服的运动服。也很好看啊。
回到家奶奶看着直夸。
“这么漂亮的孩子就该多穿穿流行的。瞅瞅这衣服买的多好看。”奶奶非让王杨赶紧洗洗。甩干了，靠着火墙一会就干。出去玩能穿上，今天可是最后一天放水日子，再想洗东西就要初三喽。
“除夕快乐。干杯”王军出去放鞭炮，外边的鞭炮声络绎不绝。从十一点开始，陆续有人放。
一家人一起做一桌子菜。做饭的这几个人吃的时候根本吃不了几口，闻都闻够了。
吃完饭，姐妹俩就去吴婷家找她。聊天叙旧。付丽在她三大爷家吃饭。刚刚好四个人凑齐了。待会去找一下沈淼就行。
聊天的话题从去哪玩逐渐变成了什么工作，有没有对象，对象干什么的，能挣多少钱上。王杨对于这种话题一般只有一句话：“凑合，能活，混的一般。”
问道她俩一个月挣多少。
“我们村委会能多少钱，一个月2000还带绩效。一天天事情满天飞。”这种话题说实话那就是傻子。而王杨和何鑫已经度过了傻子的年龄。
有的时候朋友，你混的差是朋友，你混的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