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道细痕微微发紧,像是被风撩起了旧伤。千乃低头看了一眼,指尖轻轻抚过,血痂早已脱落,只留下一道浅淡的印子。她没多想,抬手将袖口往下拉了拉,遮住痕迹。
训练区边缘,几队年轻忍者正三三两两地站着,气氛有些僵。一个千手少年刚说了句什么,对面宇智波那人立刻冷脸回呛,声音不大,但火药味十足。日向这边的人干脆背过身去,懒得掺和。
柱间挠了挠头,小声对扉间说:“怎么比刚才还别扭?不是都签了约吗?”
扉间合上记录卷轴,语气平静:“契约管得住行动,管不住眼神。”
斑靠在木桩旁,冷笑一声:“一群连查克拉都控不稳的新人,凑在一起能干什么?吵架倒是挺在行。”
泉奈没说话,只是盯着场上那几支小队,眉头微锁。
千乃走了过去,脚步不重,可所有人几乎同时安静下来。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中央空地,站定。
“从今天起,你们每三人一组,混编。”她说,“日向、千手、宇智波,各出一人,组成小队。”
场下有人皱眉,有人张嘴想问。
她抬手,止住了所有声音。“比赛规则很简单——夺旗。对方旗帜插在终点台,谁能取回并带回起点,就算赢,过程中不能重伤对手,也不能故意拖延。”
柱间眼睛一亮:“有意思!奖励呢?”
“查克拉果。”千乃从袖中取出三枚晶莹果实,通体泛着柔和光晕,“每队一枚,胜者得两枚。”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查克拉果稀有,能加速恢复,对修行帮助极大。
“等等!”一个宇智波少年举手,“凭什么要跟他们一组?我们自己练不行吗?”
“行。”千乃答得干脆,“你可以不参加。但下次边境巡逻,缺人的时候,我也不会叫你。”
少年噎住,脸色涨红。
千乃扫视一圈:“这不是演习,也不是走形式。敌人不会挑你是哪一族才动手,你们现在不学会一起出招,将来上了战场,死的不只是自己。”
没人再说话了。
分组开始,抽签结果出来时,好几对原本对立的面孔被分到了同一队,有人叹气,有人咬牙,也有悄悄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多了点试探。
第一轮比赛很快开始。
千手那队冲得太急,木遁藤蔓刚缠住敌人,火遁就轰了过来,火焰擦着藤条炸开,差点烧到自家队友,裁判鸣哨终止,两人当场吵了起来。
另一边,日向忍者突进极快,眨眼就逼近敌方旗帜,可背后一道风刃袭来,他竟毫无察觉,直接被打翻在地。
千乃跃上高台,白眼开启。全场动静尽收眼底。
她跳下来,站在众人面前:“第一队,木遁用错了时机。它不该是盾,也不该是锁链,而是桥。”
她看向柱间:“你能在前方升起一段矮墙吗?不高,刚好挡住视线就行。”
柱间点头,双手结印,地面瞬间隆起一道半人高的木墙。
“然后。”她转向斑,“你在墙后发动火遁,范围不用大,只要能逼退守旗者就够了。”
斑哼了一声,指尖凝聚火光,一道小型豪火球贴着木墙上方掠过,精准命中假想敌位置。
“这时候。”千乃又看向泉奈,“你用写轮眼盯住对方支援路线,提前预判他们的移动方向。”
泉奈闭眼再睁,瞳孔已转为暗红,目光锁定远处一棵树后,“如果有人从右侧绕后,我会让他看到‘幻象’,原地停顿两息。”
最后,她回头看向日向弟子:“等火遁清场、幻术干扰的瞬间,你再动。柔拳点穴不必追求速度,而是落点——封住对方查克拉节点,让他们彻底失去反击能力。”
五人配合演练一次,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旗帜被夺下的那一刻,全场安静了一瞬。
“看见了吗?”千乃收回手掌,“合作不是谁听谁的,而是每个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该等。”
有人低头琢磨,有人眼神发亮。
柱间咧嘴笑了:“原来还能这么打。”
扉间在一旁记下数据,低声念:“协同效率提升明显,预估实战反应时间缩短四成以上。”
第二轮开始,情况变了。
原先互相瞪眼的队伍,开始低声商量战术。一个千手少年刚想往前冲,旁边宇智波同伴一把拽住他衣领:“别急,先让日向的看看有没有埋伏。”
那人愣了下,点头,退后半步。日向忍者闭眼凝神,片刻后睁开:“左边树后有人,蹲姿,手里有苦无。”
“交给我。”宇智波少年低声道,写轮眼悄然开启,下一秒,那树后人忽然僵住,动作迟缓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千手忍者迅速结印,地面升起平台,将队友托至半空,火遁自上而下轰然落下,逼得守旗者狼狈后撤。
日向忍者趁机突进,一掌拍在旗杆基座,旗帜应声倒下。
他们跑回起点时,脸上全是汗,却忍不住笑。
最后一轮结束,千乃亲自把查克拉果递到获胜小队手中。
“你们赢的不只是比赛。”她看着三人,“是以后在战场上,能活着回来的机会。”
柱间走过来,擦了把汗:“比我想象中顺利。”
斑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冷冷道:“至少没蠢到家。”
扉间合上卷轴:“数据支持结论,混合编组的反应协调性比单族小队高出六成。”
泉奈轻声说:“他们……开始懂该怎么并肩了。”
天色渐暗,训练区的人陆续散去。年轻忍者们一边走一边讨论战术,有的还在比划动作,笑声夹杂在晚风里。
千乃转身朝居所方向走去。夜风拂过脖颈,她忽然觉得体内查克拉流动慢了一瞬,像是经络里渗进了什么凉意。她停下脚步,指尖按在腕脉上,查探片刻,眉心微蹙。
柱间和扉间还在原地整理记录,斑与泉奈则走向外围结界巡查路线。
她继续往前走,脚步未停,可呼吸之间,那股寒意愈发清晰,像是从骨缝里钻出来的。
她抬起右手,掌心那道旧伤的位置,皮肤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