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指还停在查克拉记录石的表面,那团血红色的眼睛影像已经消失,但画面里的细节却刻进了她的脑子里。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收起石头,放进袖中。
办公室里没人出声。
柱间站在窗边,拳头捏得咯吱响。扉间低头翻着手里的日志,纸页翻得很快。泉奈盯着刚才影像出现的位置,嘴唇抿成一条线。斑靠在门框上,眼神沉得像要压下来。
千乃转身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块空白情报板。她用笔写下“北部哨岗”四个字,又画了一条横线,接着写“南部山谷”。两处地点被连了起来,中间点了个红圈。
“先封锁消息。”她说,“这片区域的所有通讯线路暂时切断,不准任何忍者擅自进出。”
扉间接话:“我马上安排暗部接管边境传讯节点。”
“还有。”千乃看向他,“调出过去一个月所有宇智波成员的任务档案。我要知道谁去过那里,什么时候去的,任务内容有没有被改过。”
扉间点头,立刻开始写指令条。
柱间走过来:“要不要通知前线小队?万一他们碰上那个黑影……”
“不行。”千乃打断,“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一旦调动人手,就会暴露我们已经发现异常。”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那两个穿宇智波族服的人是谁。”
泉奈忽然站起身,声音有点哑:“我能查。”
他走到墙边的情报屏前,输入自己的权限码。屏幕亮起,一排排名字滚动出来。他的手指在某个位置停下,点了两下。
照片跳了出来。
左边那人年纪轻,脸上带着笑,手里举着一把短刀;右边那个稍年长些,眼神很沉,站姿笔直。两人胸前都绣着宇智波家徽。
“辰和彦。”泉奈说,“他们是去年从忍校毕业的,双勾玉刚觉醒不久。我带过他们三个月的基础幻术训练。”
他说得很慢,像是怕记错。
“他们原本的任务是护送补给队,路线不经过北部山区。可系统显示,他们在中途接到变更指令,说是支援哨岗紧急情况。”
千乃问:“这个指令是谁发的?”
“编号m-7级临时调度令。”扉间接过数据板看了一眼,“签发人栏是空的,只有火影印章的电子痕迹。”
“假的。”斑冷声说,“柱间的印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出去。”
千乃盯着那两个名字看了很久。然后她拿起笔,在情报板上划掉“战争死亡”四个字,重重写上“失踪”。
“他们没死。”她说,“如果只是杀人灭口,没必要让他们出现在神社前,更不会让那颗轮回眼露出来。”
柱间皱眉:“你是说……这是故意让我们看到的?”
“对。”千乃点头,“有人想让我们知道他们还活着,也想让我们看见那颗眼睛。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泉奈突然开口:“为什么选他们?就因为他们是宇智波?”
“不是随便选的。”千乃看着他,“能精准修改任务路线,能避开我们的监控网,还能操控轮回眼级别的查克拉……这个人对我们太了解了。”
她转向斑:“你说那股查克拉是你族人的气息,被扭曲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有本事做到这一点?”
斑沉默了几秒,眼神一点点变冷:“黑绝。”
这个名字落下时,空气好像重了一分。
扉间接道:“他从未出现在正式记录里,但从三代目时期就有零星报告提到一个‘非人存在’在暗中活动。每次出现,都跟宇智波有关。”
“三年前那次袭击。”千乃说,“残留的查克拉里就有类似的阴寒感。我当时以为是某种新型封印术,现在看,那是他的气息。”
柱间握紧拳头:“那就去找他!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干!”
“怎么找?”千乃反问,“我们知道他存在,但不知道他藏在哪,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她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南北两点之间的荒地区域:“这里才是关键。辰和彦被引到这里,黑影出现在这里,连查克拉波动的源头也指向这里。可这片地常年无人进出,连巡逻队都很少靠近。”
“除非。”扉间说,“他知道那里安全。”
“或者。”斑低声道,“那里本来就是他的据点。”
千乃回头看他:“你信这个说法?”
“我不信别的。”斑盯着她,“除了他,没人会用这种方式对付宇智波。他知道我们的弱点,也知道怎么挑动情绪。上次你想拦我,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冲动。可这次不一样。”
“我知道不一样。”千乃走近一步,“所以我不会让你单独行动。”
斑皱眉:“我不是小孩子。”
“我也不是命令你。”她说,“我是说,这件事我们必须一起查。如果你一个人冲进去,很可能就变成下一个被控制的人。”
她转回桌子,打开通讯器:“从现在起,木叶进入一级警戒预备状态。所有边境巡逻频率加倍,但不得主动接触可疑目标。情报归扉间统筹,侦查由泉奈负责带队。”
泉奈抬头:“我明白。”
“柱间,你在村外布设三层感知结界,范围覆盖整个北线。有任何异常波动,立刻上报。”
“好。”
“斑。”她最后看向他,“你留在村里待命。一旦发现黑绝踪迹,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等我确认后再行动。”
斑冷笑:“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你会。”千乃直视他,“因为你清楚,现在乱来只会害了辰和彦。”
斑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没再反驳,只点了点头。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扉间已经开始起草情报分析流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柱间拿出联络符准备联系外围小队。泉奈站在地图前,用红笔标出辰和彦最后出现的位置。
千乃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山脊的轮廓。
风吹进来,掀起了窗帘一角。
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那个记录石,还能还原更多画面吗?”
扉间摇头:“最后一次传输就被切断了,剩下的都是乱码。”
“等等。”泉奈突然出声,“我记得辰最后一次汇报时提过一句——他说山谷入口有一块旧碑,上面刻着‘月之始’三个字。”
千乃猛地转头:“哪个字体?”
“篆体。”泉奈回答,“而且他说,那个碑看起来不像忍界现存的任何一族的文字。”
千乃立刻走到情报屏前,调出古代遗迹数据库。她快速翻找,直到一页模糊的照片跳出来。
石碑上三个字清晰可见。
她放大图像,对比角度、笔画走向。
完全一致。
“这不是巧合。”她说,“这块碑的存在本身就在传递信息。而能让辰看到它,并且特意提到它的人……一定希望我们注意到。”
柱间走过来:“你是说,这是线索?”
“是陷阱,也是线索。”千乃低声说,“黑绝知道我们会查,所以他留了这条线。但他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认出这块碑。”
她合上屏幕,转身面对四人:“接下来,我们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但记住——不管发现什么,都不能单独行动。”
她看向斑:“包括你。”
斑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她。
千乃把笔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辰和彦还在等着。”她说,“我们不会让他们白白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