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熄灭后,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千乃的手还被斑握在掌心,温度一点点传回来。她呼吸平稳,眼皮忽然颤了一下。下一瞬,她的双眼猛地睁开,转生眼在黑暗中亮起银光,像是月光穿透云层。
“黑绝动手了。”
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了。柱间立刻站直身体,木遁查克拉从脚底蔓延开来。扉间手指一动,通讯符瞬间激活,数据流在他眼前闪现。泉奈转身面向千乃,写轮眼已经开启,瞳孔飞速旋转。
斑松开她的手,站起身。轮回眼浮现,目光沉冷。
“辉夜要醒了。”千乃站了起来,外袍一抖就穿好了,“我们没时间了。”
她话音刚落,五人同时行动。柱间冲到窗边,双手结印,木龙从地面升起,托住众人腾空而起。风迎面吹来,千乃站在龙头位置,双眼不断切换白眼视野,锁定远方血色峡谷的方向。
“十万忍者被聚集在峡谷里。”她说,“他们的查克拉正在被抽走,结界已经成型。”
扉间迅速调出监测阵列的画面,“四国忍者都被控制了意识,无法自救。能量流向集中在封印石正上方。”
泉奈低声道:“那是宇智波辰的位置。”
千乃点头,“他成了启动钥匙。黑绝利用他的血脉和残存查克拉,强行打通封印通道。”
斑冷笑,“用族人当祭品,还真是宇智波的老传统。”
没人接话。气氛压得很低。
他们一路疾行,六道级的速度撕裂夜空。下方山林飞速倒退,城镇灯火一闪而过。越靠近峡谷,空气中弥漫的查克拉波动就越强,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粘稠感。
血色峡谷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整片天空被一层暗红结界笼罩,像是一块烧干的血痂贴在天幕上。峡谷深处,无数忍者跪伏在地,双眼无神,身上缠绕着细密的红色丝线,那些都是被抽出的查克拉。它们汇聚成一条粗大的光流,涌向中央高台。
高台上站着一个人影。
宇智波辰单膝跪地,左手撑地,右臂抬起指向封印石。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异化,瞳孔扭曲成不规则的轮回图案,金黑交织的光束从眼中射出,击打在岩石表面。裂缝不断扩大,金色雾气从中溢出,缓缓升腾。
黑绝的身影藏在石碑阴影下,只露出半张脸。他低声说着什么,声音几乎被能量轰鸣淹没。
“母亲……您的时代回来了。”
千乃眯起眼,白眼视野穿透结界,看到内部的能量结构。“结界核心在顶部,但连接着所有祭品的生命力。硬破会直接杀死所有人。”
柱间皱眉,“那怎么办?等他们完成仪式?”
“不行。”扉间分析,“一旦辉夜完全苏醒,她的查克拉会瞬间覆盖整个战场。我们必须在她脱离封印、力量未稳的瞬间介入。”
泉奈盯着高台,“我可以用幻术干扰辰的施术节奏,哪怕一秒,也能打断能量同步。”
斑开口:“我来毁掉祭坛基座。只要支撑点崩塌,整个仪式就会中断。”
千乃摇头,“太早动手,只会逼他们加速。我们要等一个时机——当封印彻底裂开,辉夜开始现身,但还没掌控查克拉的那一刻。”
柱间握紧拳头,“那就只能看着他们继续?”
“不是。”千乃目光锁定高台,“我们在等信号。”
话音落下,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封印石最中心的裂缝猛然扩大,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宇智波辰的身体剧烈颤抖,左眼爆出血丝,整个人向前扑倒。但他仍死死撑着地面,查克拉光束没有中断。
“就是现在。”千乃声音冷静,“准备突入。”
柱间立刻操控木龙俯冲,同时在前方展开多层防御屏障。扉间取出飞雷神苦无,标记好落点。泉奈闭眼调整查克拉频率,为幻术做最后准备。斑站到千乃身侧,轮回眼锁定祭坛。
千乃深吸一口气,“听我指令。三秒后,同步行动。”
她开始倒数。
“三。”
众人屏息。
“二。”
柱间的木龙降低高度,距离结界仅百米。
“一。”
就在她即将喊出“行动”的瞬间,高台上的黑绝忽然抬头,目光精准望向他们飞行的方向。
他嘴角扬起。
“我知道你们来了。”
紧接着,结界表面泛起波纹,一道新的光柱从地下升起,将整个高台包裹。宇智波辰的身体开始溶解,化作纯粹的查克拉融入光束。封印石彻底炸裂,金色雾气凝成一个人形轮廓,悬浮半空。
千乃瞳孔一缩。
“她出来了!”
斑立刻发动万象天引,试图拉偏能量流。柱间同时释放木遁?真数千手,巨大手臂朝高台拍去。扉间掷出苦无,准备瞬移切入。泉奈睁眼,幻术?月度全力释放。
可就在这一刻,结界猛地收缩,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攻击弹开。
千乃厉声:“撤!结界在吸收我们的查克拉!”
柱间立刻拉升木龙,众人急速后退。可退回途中,千乃突然察觉不对。
她的白眼看到,有一缕极细的红丝,不知何时缠上了斑的脚踝。那丝线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往他体内钻。
“斑!”她大喊,“别动!”
斑立刻停住动作,低头看去。那红丝已经渗入皮肤,顺着经络向上蔓延。
扉间迅速扫描,“是寄生类查克拉链,源头来自结界内部。它在复制你的细胞结构。”
泉奈上前一步,“我能切断经络阻断传播,但必须立刻处理。”
斑冷着脸,“不用。我能压制。”
千乃盯着那丝线,又看向高台。金光中的人形越来越清晰,长发飘动,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缓缓睁开。
她咬牙,“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再冲一次。”
柱间急道:“可斑已经被感染了!”
“那就更快。”千乃转向斑,“你能撑多久?”
斑活动了下手腕,查克拉涌动一圈,“十分钟。够不够?”
千乃看着他,眼神没闪一下,“够了。”
她转头下令:“第二次突进。目标不变。这次,我亲自破结界。”
扉间皱眉,“你打算用转生眼强行干涉引力场?风险太大。”
“我知道。”她抬手,转生眼完全开启,“但我比谁都清楚它的极限。”
泉奈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让我替你。”
“不行。”千乃甩开,“只有我能精准控制反向引力。你们的任务是掩护我接近结界核心。”
柱间深吸一口气,“好。这次,我们拼了。”
五人重新编队。木龙再次俯冲,其余三人分散包抄。千乃站在最前方,转生眼银光暴涨,双手结印。
“引力反转,开启。”
空间微微扭曲,结界表面出现细微裂痕。斑紧随其后,轮回眼发动地爆天星,在空中制造小型引力球扰乱敌方感知。柱间在地面展开根系网络,封锁黑绝移动路线。扉间瞬移至高台侧面,准备切断能量连接。泉奈则锁定宇智波辰残存意识,试图唤醒最后一丝清醒。
千乃一步步逼近结界中心。
她的额头开始渗血,那是过度使用瞳力的征兆。但她没有停下。
距离只剩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结界剧烈震荡,黑绝的身影在光中扭曲,“你阻止不了命运!”
千乃冷笑,“命运?我说了才算。”
她双掌推出,转生眼银光如潮水般涌出。
结界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第一道大裂痕出现了。
就在这时,高空中,那道金光人影终于完全成形。
一只眼睛睁开,冷冷望下。
千乃抬头,对上那双古老的瞳孔。
她一字一句地说:
“欢迎回来,大筒木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