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婉清分别后,陈钊龙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林星辰的“安全屋”。恶意收购案虽然解决了,但他对那个神秘黑客“幽灵”的兴趣并未减少。他隐隐觉得,这样一个技术顶尖、行事又有自己独特准则的黑客,如果能吸纳进来,对他未来构建的情报网络将是极大的助力。
他让林星辰调出了之前与“幽灵”交锋的所有日志记录、攻击特征分析以及他们反向追踪时收集到的碎片化信息。数据量依然庞大,但对于已经初步掌握“万象归元诀”,大脑处理能力今非昔比的陈钊龙来说,并非无法应对。
他没有像普通网警那样一头扎进代码的海洋,而是再次运用起他产品经理的思维模式。他将“幽灵”视为一个极其特殊的“用户”,试图通过其行为数据,构建出他的“用户画像”。
他分析“幽灵”的攻击时间偏好(主要集中在深夜至凌晨,符合顶尖黑客的生物钟),攻击间歇期的网络活动特征(喜欢在某些特定的、需要较高技术门槛的极客论坛潜水,偶尔会对一些涉及底层协议优化、加密算法突破的帖子留下极其专业的评论,但从不暴露身份),甚至通过林星辰捕捉到的、对方在攻击时因为某个技术难题而短暂流露出的思维习惯(一种近乎偏执的、对代码简洁性和逻辑优雅性的追求)。
陈钊龙将所有这些信息在脑中整合、关联、推演。他仿佛在玩一个高难度的拼图游戏,每一片碎片都微不足道,但当它们以正确的逻辑组合在一起时,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显现。
“这是一个极度自信、甚至有些自恋的技术完美主义者。”陈钊龙对旁边的林星辰说道,林星辰戴着厚厚的眼镜,抱着一包薯片,听得似懂非懂,但眼神里满是对陈钊龙这种分析能力的崇拜。
“他选择目标并非随机,而是倾向于那些技术架构存在‘美学缺陷’或者管理上存在明显漏洞的企业,这符合他‘技术洁癖’的性格。他在攻击前进行的侦察,与其说是为了寻找漏洞,不如说像是在…欣赏一件有瑕疵的艺术品,并在思考如何用最优雅的方式‘修复’它——当然,他的修复方式就是勒索。”
陈钊龙的手指在虚拟地图上划过,那是根据“幽灵”活动时留下的极其微弱的网络延迟特征和节点偏好,结合本市网络基础设施分布,圈定的几个可能物理位置。
“他应该就在这个区域内,而且,很可能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或者从事与网络技术高度相关、但时间相对自由的工作。他对硬件有要求,但从他使用的代理服务器层级和跳转模式来看,并非拥有无限资源的那种…可能是个独立行动的黑客。”
林星辰瞪大了眼睛:“老板…你…你是算命的吗?”她觉得自己这个顶级黑客在陈钊龙这种基于行为和心理的推理面前,简直像个只会敲代码的笨蛋。
陈钊龙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林星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没有躲开):“不是算命,是逻辑和洞察。接下来,该我们主动出击,会一会这位‘幽灵’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