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的雷霆手段,暂时压制住了龙府内针对嫁妆的明争暗斗。清点云婉儿遗产和准备嫡女份例嫁妆的事情,表面上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龙惊墨依旧住在偏僻的汀兰水榭,对外界因她而起的风波似乎漠不关心。她每日不是看书,便是调弄一些草药,偶尔进入空间修炼内力、照料药田,耐心等待着结果。
她知道,龙渊出手,是为了家族大局,并非真心为她主持公道。而柳氏,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范。
果然,没过几天,小桃就气呼呼地跑来禀报:“小姐!奴婢偷偷去打听了,夫人那边负责采买嫁妆的人,好像不太对劲!”
“哦?怎么不对劲?”龙惊墨放下手中的书卷。
“奴婢听说,他们采买的那些绫罗绸缎,看着颜色鲜亮,但好像不是最好的云锦和苏缎,而是次一等的杭绸混了劣丝,只是做了特殊处理,外行轻易看不出来!还有那些家具木料,说是黄花梨,其实只是在表面贴了一层薄薄的黄花梨木皮,内里都是普通杂木!”小桃越说越气,“还有那些金银器皿,分量也不对,像是空心鎏金的!”
龙惊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嘲。果然如此。柳氏不敢在明面上违背龙渊的命令,却在质量上做起了手脚,以次充好,企图用一堆华而不实的破烂来糊弄她。
“小姐,咱们要不要去告诉老爷或者老太爷?”小桃急切地问。
龙惊墨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必。现在去说,无凭无据,她大可推说是下人办事不力,或者狡辩东西本就是那般。打蛇,要打七寸。”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小桃,你这几日多留意着,想办法弄清楚那些东西具体存放在哪个库房,经手的是哪些人。特别是那些布料,留意他们是在哪里做的熏香和防虫处理。”
“是,小姐!”小桃虽然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但见她胸有成竹,立刻领命而去。
龙惊墨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浑浊的池水。柳氏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吃个哑巴亏?真是天真。
那些以次充好的布料,经过特殊药水处理,短时间内光鲜亮丽,但时日稍长,或者遇到特定的环境(比如潮湿的王府),就会迅速褪色、脆化甚至散发出异味。那些空心鎏金的器皿,更是轻轻一磕就能露馅。
她不需要现在就去揭穿。她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聘礼到来,嫁妆过明路,甚至等到嫁入王府之后……届时,这些“精心准备”的嫁妆若出了问题,丢的是谁的脸?追究起来,负责采办的柳氏能脱得了干系?
更何况……龙惊墨眼神微眯,她或许还可以在这些“嫁妆”上,再动点别的手脚,让它们在某些关键时刻,给柳氏和龙婉清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柳氏自以为聪明地埋下了祸根,却不知,这祸根最终会反噬到谁的身上。
龙惊墨轻轻嗅了嗅空气中隐隐传来的、来自库房方向的特殊熏香气味,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
这场围绕嫁妆的博弈,还远未结束。而她,已经准备好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