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的手掌贴着红秀光洁的脊背,能清晰感受到她脊椎的纤细弧度,以及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那是劫后余生的安心,也是依偎着男子的依赖。
红秀将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与刚经历过欢好的阳刚气息,几缕散乱的青丝黏在汗湿的鬓角,随着呼吸轻轻蹭过他的肌肤,痒得人心尖发颤。
“刚才夫人有提到过我没?”李太白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腹轻轻摩挲着红秀后颈的软肉,感受着她身体的微颤。
红秀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泪珠——那是方才极致欢愉时落下的,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她伸手圈住李太白的脖颈,声音软糯:“夫人说,这次马匪围攻葛家,你和陈三刀浴血奋战,功劳最大,想收你做义子,还说要给你些奖励呢。”
“义子?”李太白眉头微挑,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他垂眸看着红秀泛红的脸颊,心里却翻起了波澜。
陈莲待他,向来是把他当“填房的玩物”,昨夜密室里那场缠绵,不过是绝境中的放纵,怎么转天就肯给他“义子”的名分?
他想起初见时,陈莲用一百两银子将他买下,眼神里满是对“替身”的审视,如今态度骤变,未免太过蹊跷。
红秀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暖阁的门,才压低声音,气息急促地凑到他耳边:
“三哥,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昨夜在地下密室,夫人和我都吓得不行,怕马匪搜进来,更怕葛武少爷不肯来救。后来夫人撑不住睡着了,半梦半醒间说了梦话……她说,葛武少爷根本不是她亲生的,是难产死的二夫人的儿子!”
“哦?”李太白的眼神瞬间清明。
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陈莲态度转变的缘由。
葛武不是亲儿,终究是外人,一旦秘密败露,她在葛家便没了依靠。
而自己,既在大战中显了本事(杀了易筋境的胡飞,布置防御护了女眷),又能在床笫间让她身心通畅,把他拉到身边做“义子”,既是拉拢,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低头吻了吻红秀的额头,声音带着安抚:“我晓得了,不会对外说的。”
心里却暗忖:陈莲这女人,终究是精于算计,哪怕承了欢,也没忘了为自己谋利。
但这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机会。
从“一百两的玩物”到“掌权夫人的义子”,这一步跨出去,他在葛家才算真正有了立足之地。
辰时过半,李太白洗漱干净,换上了一身新浆洗的青布衣衫。
他站在暖香阁外,看着朱红大门上雕刻的缠枝莲纹,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暖香阁里熏着清雅的兰香,驱散了昨夜的血腥气。
陈莲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乌发松松挽了个髻,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垂落的珠串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她刚梳洗过,脸上敷了薄粉,掩去了昨夜的苍白,却掩不住眼底残留的疲惫——眼下淡淡的青影像被揉碎的烟霞,反倒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听到脚步声,陈莲抬眼看来,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见了蜜糖的猫儿,声音娇俏:“小白过来了?”
“是的,夫人。”李太白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故意留了几分青涩。
他知道,陈莲就喜欢他这副“被拿捏”的模样。
陈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纤纤玉手,指尖带着微凉的玉镯触感:“怎么还叫夫人?该改改口了吧?”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太白,从他挺直的脊背到腰间的系带,眼神里的暧昧毫不掩饰。
李太白故作紧张地攥了攥衣角,头微微低着:“夫人……我怕……怕您是跟我玩笑的。”
他要的就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姿态,既满足陈莲的掌控欲,又显得自己“单纯”,不会让她起疑心。
陈莲见状,从软榻上起身,缓步走到李太白面前。
她比李太白矮了大半个头,需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下颌,顺着轮廓往下滑,掠过脖颈,最终停在他的衣襟纽扣上,指尖轻轻挑弄着:“我陈莲说话算话,何时反悔过?”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昨夜之前,她确实只把这承诺当安抚,毕竟一个“一百两买来的玩物”,哪配做葛家的义子?
可后来她想通了:葛武靠不住,葛家护院虽服她,却没个贴心人;李太白既帅,床上功夫又好,还在大战里显了本事,护院们都服他。
收做义子,既多了个臂膀,又能把人拴在身边,何乐而不为?
李太白能猜到她心里的算计,却故意装作没察觉。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喜”,声音都带着颤音:“夫人所言当真?若能得夫人垂爱,太白愿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莲被他这副“毛头小子”的模样逗得眉开眼笑,手指顺着衣襟往下探,隔着薄薄的青布,触到了那处早已苏醒的灼热。
她眼尾勾了勾,声音染了水汽,带着明显的诱惑:“死而后已就不必了——鞠躬尽瘁,倒是要的。还有,怎么还叫夫人?该改改了。”
李太白的“脸蛋”瞬间红透,像是被这大胆的触碰烫到,呼吸骤然急促,胸膛微微起伏。
他伸手想抓住陈莲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陈莲后退一步,靠在软榻边,伸手拍了拍榻面,眼神勾人:“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义子’。”
李太白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情难自禁”的模样,一步步走到软榻前。
他知道,这一步跨出去,他便不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而是葛家掌权夫人身边的红人。
暖阁里的兰香愈发浓郁,混着陈莲身上的脂粉气,成了最诱人的迷药,而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