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阿帕丝从契约空间里面缓缓的走出来，慵懒的伸了伸双手。
双手捂着嘴巴，低声道:“有什么事吗？”
“你帮我护着心夏，等我回来，顺便帮着心夏做一些事。”莫凡说道。
阿帕丝看向叶心夏，缓缓点头。
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好像不愿意不行。
一个年轻的士兵从几人里面挤了过来，看着莫凡，喊道:“老师。”
莫凡看着眼前这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年轻士兵，有些眼熟。
“程枫，这里感觉怎么样？”叶心夏询问道。
“我很好，张教官对我很好。”程枫说道。
“老师，我想和你一起去珠江。”程枫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跟我？一起？很危险的哦，你现在还是中阶法师，遇到强一点的君主级你连余波都不一定能抗住。”莫凡说道。
“老师，你信我，我绝对能给你一些帮助。”程枫说道。
“行，猴子，这孩子我就先带走了，后面再给你送过来。”莫凡说道。
“好。”张小侯点头。
“我家闺女刚得了点新本事，正好拿这些海货试试刀。”莫凡笑道，“猴子，把你们掌握最活跃的或者最具威胁的几支海妖队伍坐标给我。另外，疑似内鬼活动的区域和线索也一并拿来。”
“穆白，蒋狐狸，咱们分头行动。老赵，灵灵你们俩和我一起。”莫凡说道。
“好！我让人把资料拿过来！凡哥，有你们在，妖都这把稳了！”张小侯笑道。
“那我就先走了，等会你把资料传输到灵灵这里就好。”莫凡说完看向程枫，“走，带你去见见海妖。”
几人站在五魁的脊背上后，莫凡拍了拍五魁，五魁振翅高飞。
五魁的庞大身影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暗红轨迹，下方岭南水乡迅速后退。
龙背上，莫凡盘坐着，肩头的炎姬女帝安静地梳理着流光溢彩的翎羽。
程枫站在莫凡侧后方，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微微握拳，眼神盯着下方飞速掠过的景象。
这是他第一次跟随莫凡执行这种级别的任务，心中既有紧张，更有一种激动的期待。
赵满延检查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各种魔具和水系卷轴。
“资料过来了。”灵灵抬起头，将电脑的亮度降低一点，“和我们之前分析的差不多，有三个高威胁群。第一个在虎门，第二群在南沙外侧，第三群在莲花山水道。第三群规模最小，我们目前的位置，最快可以切入莲花山水道外围。”
莫凡听完，微微点头。
莫凡看向程枫:“你的任务是观察，同时用你的空间系能力，尽你最大的能力封锁战场，防止有漏网之鱼，明白吗？”
“明白，老师！”程枫用力点头。
“闺女，”莫凡轻轻碰了碰肩头的小家伙，“等会儿收敛点威压，别一开始就把鱼都吓跑了，咱们先摸摸底。”
“呤~” 小炎姬轻鸣一声，周身炽烈的光晕立刻内敛了一点。
五魁按照灵灵的指引，轻悄悄地降落在“葫芦口”外围一处较大的荒岛背风面。
众人落地。
灵灵迅速选了一处视野相对开阔的制高点，架设起便携式的能量探测仪和通讯天线。
“老狼。”
莫凡身后银白色星芒中一只苍狼走了出来。
“老狼，你在这护着灵灵。”莫凡说道。
老狼嗷呜一声后，微微点头。
“老赵，你也在这吧。”莫凡说道，“小子，跟我来。”
“会瞬息移动吗？”莫凡问道。
“会一点，但是距离不远？”
灵灵，赵满延，莫凡:？？？？你说的是人话。高中生会空间系高阶魔法？合理？
莫凡带着程枫，在河道上闪烁，只留下一些银尘。
夜色下的莲花山水道静谧得有些让人脊背发冷，只有微风吹过芦苇荡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潮水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感应到了吗？”莫凡低声问。
程枫闭目凝神，中阶空间系法师的精神力有限，但程枫是罹难者，精神力远超常人。
“老师，水下好像有东西在动，应该不止一处。”程枫睁开眼，指向几个方向，但有些不确定。
莫凡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这小子，对空间的敏感度果然极高！
关于修行精神一类的罹难者都这么强么。
“跟紧我。”莫凡示意，身影一闪，已然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没有溅起半点水花。
他周身环绕着一层极淡的暗影，将气息完美隐匿。
水下能见度很低。
但有着空间感知，能不能看见，也没那么的重要了。
两人游到一个位于水下岩壁深处，看到一处被茂密水草半掩的洞穴入口。
“两只鬼壳海妖。你来解决，但是不能让其他海妖有所警觉，能做到吗？”莫凡问道。
“我的魔法现在还不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不过我能让他们过来。”程枫说道。
“空间律动·倒转”
原本在石壁门口的龟壳海妖被瞬移到两人面前几米处。
“好小子，不错。”莫凡笑道。
谈笑间两个龟壳海妖被压成血沫。
两人潜入洞穴。
洞穴内妖气愈发浓郁，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低语和嘶嘶声。
他们遇到了更多的警戒点和巡逻小队，但在莫凡精准的暗杀和程枫越来越熟练的空间干扰配合下，一路有惊无险地深入。
越往洞内走去，前方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和更浓烈的妖气。
他们潜伏在一处凸起的岩石后，看向下方一个巨大的、连接着数条水道的天然洞窟。
洞窟内，聚集着不下两百头海妖！
猎脏妖，鬼壳海妖，巨海蜥，甚至还有几头体型格外庞大的猛象海妖！
它们似乎正在进行某种仪式或是分配任务，一头格外强壮，背部长着奇异骨刺的猎脏妖统领正在中央的水台上低吼着什么。
“这里应该不是目的点。”莫凡摇头。
黑暗迷雾立刻漫延整个洞内。
那些聚集在洞窟中的海妖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感觉陷入了无边的粘稠黑暗之中，视觉、听觉乃至对水流的感知都受到了极大干扰。
黑雾中，以影裔长者为首的黑帮派走了出来，享受着这次狩猎狂欢。
“好厉害的黑暗魔法！”程枫心中震撼。
“走，换个节点。。”莫凡提着程枫的肩膀一个瞬息移动就回到了岸上。
“莫凡！南沙三号平台情况恶化！”通讯器里面传来灵灵的声音。
灵灵的话音刚落，远在数十公里外的虎门方向，原本平静的夜空骤然被一道刺目的幽蓝色裂隙撕裂！
那裂隙并非直线，而是海妖的爪痕，横亘在江面与天空之间，边缘不断崩裂又弥合，散发出空间乱流与滔天妖气！
即便隔着如此距离，莫凡等人都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狂暴的能量。
“吼——！！！”
“呜嗷——！！！”
两声截然不同的声音出现，但是却同样震耳欲聋，这声音产生的音贝能掀翻江海的咆哮，几乎同时从空间裂缝中传出！
紧接着，两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挣扎着从幽蓝裂隙中挤出，直接降临在珠江宽阔的江面之上！
左边一头，是一只狰狞海魔蛛，通体覆盖着深紫色的厚重甲壳，八条长满倒刺的节肢如同巨矛般深深扎入江底，支撑起庞大的身躯。
它的头颅丑陋无比，像是被屠风斩切过一般，复眼闪烁着微蓝的幽光，嘴巴不断开合，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暗紫色毒涎。周身弥漫着粘稠的紫黑色毒雾，狰狞海魔蛛每走一步所滴落的毒液都使江水沸腾，水中的鱼虾瞬间化为白骨。
右边一头，它像是一条半透明的水晶海鳗，身躯蜿蜒修长，近乎透明，只在游动时折射出七彩的迷离光芒。
没有明显的眼睛和口鼻，头部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能量核心。
它没有完全实体，时而凝实如水晶雕塑，时而虚化如缥缈光影，行动轨迹飘忽不定。
两股大君主级的恐怖威压肆无忌惮地释放开来，混合着空间裂缝带来的紊乱能量，瞬间让整段珠江航道的所有超阶法师都赶了过来。
江面掀起数十米高的狂涛，两岸的建筑在威压下瑟瑟发抖，玻璃成片碎裂！
远处妖都的防御结界自动激发到最强状态，警报声响彻夜空！
“两只大君主，过去看看。”莫凡喃喃道。
最先抵达的是三道身影，他们身着深蓝色带有金色绶带的军法师制服，肩章上的将星在夜色中隐隐生辉。
为首一人，面容刚毅，周身环绕着若有若无的青色风旋，速度最快，赫然是一位风系超阶满修的强者，也是一名老将级别的军法师。
“是南军区‘疾风将’聂锋！他竟然在妖都！”程枫认出了其中一人。
“很厉害吗？”莫凡问道。
“单论风系魔法，聂将军比张教官强一点。聂将军有超然力。”程枫说道。
“封锁江面！启动‘镇海’预案！中阶法师团疏散沿岸三公里内所有民众！”
“所有高阶法师团，布‘禁空’结界，防止妖魔升空袭击城市！”聂锋命令通过特殊的扩音魔法响彻这片水域。
随着他的命令，后方更多穿着制服的法师从各个防御节点现身，有条不紊地执行命令。
一道道深蓝色的魔法光柱从沿岸预设的阵法基座冲天而起，在江面上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正是限制飞行妖魔的“禁空”结界。
“但是妖都怎么也不应该只有三个超阶法师来这里才对，至少也要十个以上啊。”莫凡说道。
“莫凡，你现在在哪里？事情超出意料了！”灵灵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