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水的晨光温柔洒在滩头,芦苇荡间传来清脆的鸟鸣,渔舟划过水面的涟漪里,映着澄澈的晴空。陈安将镇魂玉佩重新系回腰间,玉佩上流转的金光温润内敛,与天地间的阳气相融,再无半分阴寒侵蚀的痕迹。张大山带着村民们远远立着,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感激,昨日的凶险仿佛已被这和煦晨光涤荡干净。
“陈先生,此番大恩,我等无以为报。”张大山走上前,双手捧着一坛封存多年的米酒,声音哽咽,“这是村里最好的酒,您务必收下。”
陈安接过酒坛,指尖触到微凉的陶釉,轻轻摇头:“我只是尽了本分,守护此地安宁,本就是镇魂玉佩的使命。”他望向远处忙碌的渔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往后只需谨记,莫要轻易触碰阴邪之地,守好这片水土,便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村民们纷纷上前道别,有人捧来新鲜的鱼虾,有人递上晒干的草药,言辞恳切。陈安一一谢过,只取了一小袋草药备用,其余尽数婉拒。他知道,这些都是村民们的生计,自己不便过多索取。
临近正午,陈安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张大山执意要派渔船送他一程,陈安没有推辞,登上了一艘崭新的乌篷船。船桨划动,渔船缓缓驶离滩头,村民们站在岸边挥手,直到船影消失在芦苇荡深处,才渐渐散去。
渔舟行至酉水中央,陈安立于船头,望着两岸飞速倒退的景致,腰间的镇魂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他低头望去,玉佩表面竟浮现出一道微弱的红光,指向西方。那红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却让陈安心中一动。
“西方……是辰州方向。”撑船的老渔民闻言,随口说道,“听说辰州近来不太平,接连有村民失踪,官府查了许久也没头绪,都说是山里的精怪作祟。”
陈安眼神一凝,指尖摩挲着玉佩,心中已有了决断。他本想先回一趟师门,将酉水秘藏的事禀报,如今看来,辰州那边或许藏着更棘手的阴邪,镇魂玉佩的异动,便是最好的指引。
渔船靠岸时,已是暮色四合。陈安谢过老渔民,背着行囊踏上前往辰州的官道。夜色渐深,月光透过树梢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他脚步轻快,金钱剑在行囊中静静躺着,镇魂玉佩的微光在衣襟下闪烁,如同暗夜中的星辰。
行至一处破庙,陈安决定在此歇息一晚。庙内蛛网密布,神像斑驳,却还算遮风挡雨。他点燃篝火,取出干粮充饥,目光落在篝火旁一块松动的青石板上。石板边缘刻着一道模糊的符文,与古墓中蛊王身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诡异的扭曲。
陈安心中一凛,伸手将青石板掀开。石板之下,是一个幽深的洞口,洞口内泛着淡淡的黑气,一股熟悉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与酉水之下的阴邪本源隐隐呼应,却又带着几分不同的诡异。
他取出金钱剑,镇魂玉佩的金光瞬间亮起,照亮了洞口。洞内深处,似乎传来微弱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如同女子的哭泣,又似鬼魅的低语。
“看来这辰州之行,比预想中还要凶险。”陈安握紧金钱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这破庙之下,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或许与辰州村民失踪的案子息息相关。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他坚毅的脸庞。休整片刻后,陈安深吸一口气,提着金钱剑,毅然踏入了洞口之中。黑暗中,无数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斩怨之路,本就遍布荆棘,唯有勇往直前,方能守护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