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城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我的腰侧。
车载人工智能的机械音在玻璃爆裂声中变得扭曲,警用无人机发射的激光网擦着钱老板悬浮车的尾翼扫过夜空。
我盯着视网膜上暗红的倒计时,突然被曾煜城拽着扑向雕花立柱后方。
“趴下!”他的军装绶带缠住了我的珍珠发卡,血腥味混着硝烟灌进喉咙。
我摸到西装内袋里的U盘——半小时前黄管家倒戈时塞给我的,里面是曾氏集团近三年的暗账。
公司财务总监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我蜷缩在大理石柱阴影里,看着全息投影中跳动的赤字:“白总,恶意收购已经吞掉我们37%的流通股,银行刚冻结了第三批抵押物。”
曾煜城突然扳过我的脸,拇指重重擦过我的下眼睑。
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刺目的警告:【精神力剩余29%】
“白小姐!”马律师的虚拟影像强行切入视野,他身后是白家老宅的鎏金大门,“二房的人带着股权转让协议去祖祠了,说要召开临时家族会议。”
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调出三天前备份的核心数据。
加密文件显示二十七个标红漏洞——都是董教授上周帮我做的安全评估。
最致命的那条泄密记录,Ip地址居然定位在曾煜城书房的智能终端。
钱老板的悬浮车在三百米高空炸成火球时,我的手机同时收到七条辞职信。
曾煜城突然把军用通讯器塞进我手里,屏幕上跳动着魏保镖发来的实时坐标——正是我上个月秘密收购的医疗器械仓库。
“他们连这个都查到了。”我扯断珍珠项链,冰凉的珠子滚进领口。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任务面板上的【基因链溯源】弹出二级支线:【血脉纯度验证(剩余12:00:00)】
曾煜城突然按住我发抖的手腕。
他黑色衬衫下藏着我们初见时的银质怀表,表面裂纹还是替我挡刀时留下的。
“进系统空间。”他呼吸带着血腥气,喉结擦过我耳垂,“用我的精神力做跳板。”
暗红代码流淹没视线的瞬间,我听见黄管家的惨叫。
那个总是用白瓷杯给我泡姜茶的老头,此刻正被三个蒙面人按在祖宅后院的锦鲤池里。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对准隐藏摄像头,用口型比出我母亲的闺名。
“他们开始灭口了。”我在数据洪流中抓住曾煜城的虚拟影像,他军装上的金穗变成流动的加密符号。
系统空间突然具象化成基因螺旋塔,二十三对染色体闪着幽蓝的光。
曾煜城划开自己的虚拟手腕,金色数据流注入我的操作界面:“用曾氏祖训做密钥。”他眼底映出我背后悬浮的契约图腾,“我父亲书房有七本《曾氏族谱》,书脊烫金编号连起来是北斗七星图。”
现实中的爆炸声突然穿透数据屏障。
我眼睁睁看着魏保镖发来的监控画面里,竞争对手的工程车撞破了仓库的基因冷冻库。
曾煜城突然拽着我退出系统,他的体温隔着西装布料烫得惊人。
“听着。”他撕开衬衫下摆给我包扎不知何时受伤的手臂,暗纹布料浸着龙舌兰酒香,“去霞飞路18号找戴着翡翠扳指的面店老板,就说要一碗不放香菜的阳春面。”
我手机在此刻亮起陌生号码的通讯请求,曾煜城瞥见号码前缀突然变了脸色。
他替我按下接听键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腕骨,但传来的却是董教授沙哑的声音:“白小姐,你三年前在圣玛丽医院留下的生物样本......”
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我瞳孔中的契约图腾突然暴涨,曾煜城脖颈后的旧伤疤同时泛起红光。
他军装袖扣弹开的瞬间,我听见加密频道里传来马律师的惊呼:“白家族谱第十三页的烫金页码......是空白的!”
霓虹在防弹玻璃上碎成光斑,我数着咖啡杯里沉浮的方糖。
投资方代表胸前的黄金怀表滴答作响,秒针每跳一格,全息合同上的股权转让比例就上涨0.5%。
“82.3%控股,这是最后报价。”曾煜城的军靴碾过满地碎瓷片——十分钟前他掀了谈判桌。
他耳后新贴的止血胶布渗着暗红,是今早替我挡下无人机流弹时划伤的。
系统突然弹出虚拟屏:【基因图谱比对完成度89%】。
我盯着合同里“技术专利共享”的条款,想起三天前在冷冻库废墟找到的半截试剂管。
当时魏保镖用战术匕首挑开结冰的货架,玻璃碎片上凝着我的血型编码。
“接受。”我按下电子签名器,腕骨传来芯片植入的刺痛。
这是上周完成系统任务获得的【神经突触加速器】,此刻正在皮下闪着幽蓝的光。
曾煜城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他衬衫领口散着龙舌兰酒气,喉结擦过我耳尖时,我听见军用通讯器里传来加密频段的杂音。
“霞飞路的面店...”他声音裹着沙砾般的疲惫,“老板戴着翡翠扳指。”
财务部突然传来尖叫声。
我冲进数据监控室,看见二十六块曲面屏同时跳动着猩红的赤字。
新来的实习生瘫坐在满地纸钞中——都是竞争对手送来的假币,每张都印着我母亲跳楼那天的日期。
“启动b计划。”我扯断珍珠项链,冰凉的珠子滚进主机插槽。
系统奖励的【生物加密芯片】开始自动加载,操作台迸发的蓝光中,医疗器械设计图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重组。
三天后的产品发布会上,四十家媒体镜头对准我手中的心脏支架。
当植入物在聚光灯下浮现出dNA纹路时,钱老板派来的商业间谍打翻了香槟塔——这正是他们盗取未遂的核心技术。
“白总!”马律师突然撞开安全通道的门,“曾氏宗亲会...”他西装上的鹤形胸针少了一只眼睛,这是曾家发出死亡威胁的标记。
我转身就看见曾煜城站在落地窗前。
夕阳给他的军装描上金边,十二位黑衣老者在他脚边跪成扇形,最年长的那个捧着鎏金家法杖,杖头刻着曾氏祖训的甲骨文。
“幽然。”他当众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的电子契约码——那是我们初遇那晚,系统强制绑定的共生程序,“我姓曾这件事...”军刀劈碎翡翠扳指的脆响中,他扯断脖子上的北斗七星项链,“从今天起只是你的后缀。”
我按住狂跳的太阳穴,系统警告疯狂闪烁:【精神力不足10%】。
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合同上,曾煜城背在身后的右手正渗出血珠,在地毯上汇成奇异的星图——正是那七本族谱的书脊编号。
监控屏幕在此刻全部黑屏。
董教授的虚拟影像强行切入会议室,他身后的实验室冷柜冒着白雾:“白小姐,三年前的生物样本...”电流杂音吞没了后半句,但冷冻柜玻璃上的反光,分明映出曾氏祠堂的飞檐斗拱。
我摸到西装内袋里的U盘。
黄管家溺亡前塞给我的金属外壳上,此刻突然浮现出水渍写的方程式——正是基因螺旋塔第二十三对染色体的排列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