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第一天,玄械工坊就热闹了起来。十几名青壮扛着木头、推着石头,在工坊西侧平整场地 —— 这里要建一个新的 “锻打区”,用来安装陆承渊设计的 “水力锻锤”。
“世子,木轮和齿轮都准备好了,您看看尺寸对不对?” 张五扛着一个直径三尺的木轮走过来,木轮边缘装着十二片厚厚的木叶片,是用北境的硬松木做的,耐磨又结实。
陆承渊走过去,用手转动木轮,感受着它的顺滑度,点头道:“尺寸正好。齿轮要按图纸上的来,齿数不能错 —— 大齿轮 36 齿,小齿轮 12 齿,这样能把木轮的转速降低三倍,转化成更大的锤击力。”
他手里拿着一张详细的图纸,上面画着水力锻锤的完整结构:由 “水力驱动轮”“齿轮传动组”“玄铁杠杆”“重型铁锤” 四部分组成。北境溪流的水流冲击驱动轮,带动齿轮转动,齿轮拉动玄铁杠杆,将铁锤抬至高处,再依靠重力落下,实现自动锻打。
“赵忠,你带几个人,把玄铁杠杆固定好。” 陆承渊指着场地中央的石墩,“杠杆的支点要用玄铁轴,外面裹一层铜套,减少摩擦。铁锤重五十斤,锤头要磨成扁平状,方便锻打玄铁锭。”
赵忠立刻领命,带着队员们用麻绳吊起玄铁杠杆,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墩的支点上。杠杆的一端连接铁锤,另一端通过绳索与齿轮组相连,整个结构看起来简单,却透着军工设计的精准。
苏清鸢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机械模型,是按水力锻锤的比例缩小的。她转动模型上的小轮,齿轮带动杠杆,小铁锤 “咚” 的一声落下,精准地砸在模型玄铁锭上。
“你这个设计,比我在东域见过的‘人力锻锤’效率高多了。” 苏清鸢笑着说,“东域的锻锤要两个人轮流拉,一天最多锻打十块玄铁锭,你这个水力的,估计能翻三倍。”
“不止三倍。” 陆承渊接过模型,调整了一下齿轮的咬合度,“水流稳定的话,每分钟能锻打三次,一天按六个时辰算,能锻打一千多下,足够处理三十块玄铁锭 —— 相当于十五个铁匠的工作量。”
周围的青壮和工匠们听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张五忍不住说:“世子,要是真能一天锻打三十块玄铁锭,咱们的玄铁刀、玄铁箭就能批量造了!以后护卫队每人都能配上玄铁武器,再也不怕蛮族和李昊的人了!”
陆承渊点头,心里很清楚 —— 水力锻锤不仅是为了提高效率,更是为了实现 “玄铁武器标准化”。人工锻打时,每个铁匠的力度、角度不同,造出的武器质量参差不齐;而水力锻锤的锤击力稳定,能保证每一块玄铁锭都锻打得均匀,每一把玄铁刀的厚度、刀刃角度都一致,这在大规模战斗中,能极大提升战斗力。
接下来的两天,工坊里的人都在忙着安装水力锻锤。张五负责调试齿轮和杠杆的配合,确保铁锤落下的位置精准;李虎带着青壮清理溪流河道,让水流更顺畅,保证驱动轮的转速;赵忠则安排队员在工坊周围巡逻,防止有人破坏。
第三天清晨,水力锻锤终于安装完成。陆承渊站在驱动轮旁,示意青壮打开河道的闸门 —— 清澈的溪水顺着渠道流出,冲击在驱动轮的叶片上,木轮缓缓转动起来,带动齿轮 “咔哒咔哒” 地响,玄铁杠杆慢慢抬起,五十斤重的铁锤被吊至一人多高,然后 “咚” 的一声落下,砸在下面的玄铁锭上。
“成了!” 张五兴奋地大喊,玄铁锭在铁锤的重击下,慢慢变形,边缘的杂质被敲掉,逐渐呈现出刀坯的轮廓。
陆承渊走上前,用 “逆向解析眼” 扫描玄铁锭 —— 锻打后的玄铁密度提升了 10%,杂质含量从 15% 降到了 8%,完全符合制作玄铁刀的标准。他满意地点头:“调整一下铁锤的高度,再快一点,争取每分钟锻打四次。”
张五连忙调整绳索的长度,驱动轮的转速加快,铁锤落下的频率也提高了。很快,第一块玄铁锭被锻打成了完整的刀坯,张五拿起刀坯,激动地说:“世子,这刀坯比我手工锻打的还规整!边缘没有裂纹,密度也均匀,稍微打磨一下就能淬火了!”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水力锻锤有条不紊地运转,看着一块块玄铁锭变成刀坯、箭坯,脸上都满是兴奋和自豪。陈默站在人群外,笑着对陆承渊说:“有了水力锻锤,咱们的玄械工坊才算真正成型。接下来,咱们可以造更多的玄铁武器,扩充护卫队,甚至和周边的村落通商,用玄铁农具换粮食和药材。”
陆承渊点头,目光望向工坊角落的一堆玄铁碎片 —— 这些碎片以前都是废弃的,现在有了水力锻锤,也能锻打成小型的玄铁零件,用来制作改造弩的零件、玄铁陷阱的尖刺,再也不会浪费。
就在这时,苏清鸢拿着一张图纸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惊喜:“陆承渊,你看这个!我在解读上古浮空战舰图纸时,发现图纸上标注的‘能源核心’位置,和黑石山‘坠星谷’的地形高度吻合!坠星谷里说不定有上古符文石遗迹,要是能找到符文石,咱们的机械傀儡、改造弩都能升级!”
陆承渊接过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战舰结构,能源核心的位置用红色标注着,旁边的地形草图,和他之前勘察黑石山时画的坠星谷地形几乎一样。他眼睛一亮 —— 符文石是苏清鸢修复机械傀儡、研发高阶符文机械的关键,要是能在坠星谷找到符文石,玄械工坊的技术水平能再上一个台阶。
“等处理完影卫的事,咱们就去坠星谷勘察。” 陆承渊握紧图纸,眼神坚定,“不管是影卫,还是李嵩,或是隐藏的域外势力,只要咱们有足够强的技术和实力,就能一一应对,守住北境,救回我娘。”
夕阳下,水力锻锤还在 “咚、咚” 地运转,玄铁的光泽在余晖中闪烁。玄械工坊的扩建,不仅带来了效率的提升,更带来了对抗强敌的信心。陆承渊知道,他的北境布局,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朝着 “救母、抗嵩、守北境” 的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