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宋江由衷赞道,将碗底亮给赵玉娇看。
赵玉娇见他饮尽,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与狡黠一闪而过,笑容愈发妩媚动人:“宋押司果然是豪爽之人!奴家佩服!”
她又与朱仝、雷横说笑几句,吩咐伙计再送几样拿手小菜上来,这才婷婷袅袅地转身离去,留下一缕幽香和无限风情。
酒宴继续,气氛更加热烈。
然而,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宋江渐渐觉得有些不对。
那自腹中升起的暖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炽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苗在体内窜动,烧得他口干舌燥,心跳也不知不觉加快了许多。
眼前景象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朱仝和雷横的谈笑声听起来有些遥远,而体内一种原始的躁动却异常清晰地涌上来,难以抑制。
他下意识地看向楼下,恰好看到那抹水红色的窈窕身影正在柜台前吩咐着什么,似乎心有所感,赵玉娇也恰在此时抬起头,目光穿越嘈杂的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隔空相望。
赵玉娇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富侵略性和诱惑力的弧度,那双媚意天成的眼睛里,充满了野性的挑衅和一种尽在掌握的得意。
她甚至伸出舌尖,极快极轻地舔了一下自己丰润的红唇,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却像一把火,立马点燃了宋江体内本就躁动的火焰。
宋江心中一凛!
那酒有问题!
这赵玉娇……她绝非普通酒楼掌柜!
那杯所谓的“琼酥酿”绝非仅仅是美酒那么简单!
他试图运功压制,但那药力凶猛异常,并非毒药,而是……一种极其强劲的催情之物,无色无味,药性却在酒精度和那奇特香气的掩盖下,直到此刻才完全爆发开来,猛烈地冲击着他的理智和身体。
“宋押司,你怎么了?脸色如此红润?可是这酒劲上来了?”
雷横粗声问道,并未察觉异常,只当他是酒力发作。
朱仝心思细腻些,看出宋江呼吸似乎有些急促,额角也微微见汗,关心道:“宋兄弟,若是酒力不胜,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宋江强压下身体的悸动和翻腾的气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已有些沙哑:“无……无妨,只是这‘琼酥酿’后劲颇足……小弟可能……可能真有些过量了。失礼之处,二位兄长海涵……”
他话音未落,那抹水红色的身影已去而复返。
赵玉娇脸上带着关切之色,快步走近:“哎呀,看来宋押司是有些不胜酒力了。都是奴家的不是,那琼酥酿性子是烈了些。”
她十分自然地伸手扶住宋江的胳膊,触手之处,温软而有力:“楼上便有清净的雅间,专供客人醒酒歇息。宋押司若不嫌弃,不如随奴家去稍坐片刻,饮些醒酒汤?”
宋江此刻身体滚烫,被她微凉的手指一碰,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一股更强烈的渴望涌遍全身。
他理智尚存,知道此女极为可疑,甚至可能便是……
但那猛烈药力之下,身体的反应却诚实而强烈。
他想要挣脱,却发现四肢有些酸软乏力。
朱仝和雷横见掌柜的如此周到,且宋江确实面色潮红、气息不稳,便也道:“如此也好,有劳赵掌柜照料一下宋押司。”
赵玉娇嫣然一笑:“份内之事,二位都头放心继续饮酒,奴家定将宋押司安置妥当。”
说着,她半扶半搀,几乎是挟持着宋江,转身向通往三楼的楼梯走去。
宋江身不由己,脚步虚浮地跟着她。
鼻腔中充斥着她身上那诱人又危险的幽香,耳边是她近在咫尺带着笑意的低语,呵气如兰:
“宋押司……且随奴家来……定让您……好好‘歇息’……”
那“歇息”二字,被她咬得又轻又糯,充满了无尽的暧昧与暗示。
宋江的心沉了下去,却又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被药力点燃的炽热期待。
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正被带入一个精心编织的香艳而危险的陷阱之中。
而楼下,朱仝与雷横浑然未觉,继续推杯换盏,谈论着江湖之事、县衙公务,喧嚣的人声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