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来访带来的短暂温情与轻松,并未持续太久。谢临渊深知这小堂弟的单纯来访背后,必然会引起太后一系更深的忌惮和更凌厉的反扑。
他加强了府内防卫,尤其是归鸿苑,更是被守得铁桶一般。
然而,百密一疏,或者说,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已然不择手段。
这日晚膳后,谢临渊在书房处理了几件从暗影阁和镇府司传来的密报,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燥热。
他只当是初夏天气闷热,并未多想,起身准备回归鸿苑陪温琼华。
途经连接前院与后园的回廊时,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身影袅娜的女子突然从假山后转出,似乎是不小心崴了脚,低呼一声,便朝着谢临渊的方向软软倒来,手中还捧着一盅散发着清甜气息的羹汤。
正是那位心思活泛的柳依依。
“殿下……”她声音娇媚婉转,眼波欲流,带着刻意的引诱。
那盅羹汤的甜香,混合着她身上浓烈的花香,直冲谢临渊鼻尖。
若是寻常男子,见此美人投怀送抱,或许难免心神荡漾。但谢临渊是何等人?
他本就对这几个太后塞来的女人厌恶至极,此刻见柳依依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拦截他,心中戾气骤生。
他身形微侧,毫不怜香惜玉地避开柳依依靠过来的身体,连衣角都没让她碰到。
柳依依“哎呀”一声,扑了个空,手中的羹盅脱手,“哐当”摔碎在地,汤汁四溅。
“滚开。”谢临渊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柳依依跌坐在地,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脸,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谢临渊那双淬了寒冰般的眸子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恐惧。
谢临渊看都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拂袖便走。
然而,走出不过几步,他猛地停下脚步,脸色骤变!
那莫名的燥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野火燎原般瞬间窜遍四肢百骸,一股强烈的、不受控制的欲望从小腹升起,疯狂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呼吸骤然粗重,额角青筋跳动,视线甚至开始有些模糊。
是那羹汤的香气?还是……柳依依身上的花香?
“找死!”谢临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杀意。
他猛地回头,看向还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柳依依,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柳依依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连哭都忘了。
就在这时,温琼华在碧桃流萤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阿渊!”温琼华一见谢临渊脸色潮红、气息不稳、眼神狂乱的模样,心中便是一沉。
她是学过医理的,立刻便猜到了七八分。
谢临渊看到温琼华,残存的理智让他强压下立刻撕碎柳依依的冲动,他一把抓住温琼华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声音嘶哑破碎:“琼华……我……我被下了药……”
他体内气血翻涌,欲望如同脱缰的野马,唯有掌心传来的、属于温琼华的微凉细腻的触感,能让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至于当场失控。
温琼华又惊又怒,立刻吩咐:“碧桃,快去请白芷!流萤,把这个贱人给我捆了,关进柴房,严加看管!”
“是!娘娘!”
白芷很快提着药箱赶来,一看谢临渊的状况,脸色凝重,立刻拿出银针为他施针缓解,又喂他服下了一颗能解百毒的清心丸。
药力化开,谢临渊体内那燎原的欲火稍微被压制了些许,神智也清明了不少,但那股强烈的生理冲动却并未完全消退,依旧在他四肢百骸间叫嚣奔腾,某个部位更是胀痛难忍,让他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死死攥着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硬扛着。
“殿下中的是极烈的‘春风度’,幸好发现及时,服下解药,已无性命之忧,但这药性霸道……余毒清除需要时间,今夜怕是……”白芷斟酌着词语,脸上也有些尴尬。
意思很明白,命保住了,但药劲儿没完全过去,得硬熬过去,或者……疏解出来。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都看向了温琼华。
她如今怀着近四个月的身孕,虽已过了最危险的头三个月,但行房事仍需格外谨慎,尤其谢临渊现在这状态,恐怕难以把持轻重。
温琼华脸颊微红,但眼神却异常镇定。
她看着谢临渊痛苦忍耐的模样,心疼不已。
谢临渊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异常沙哑:“无妨……我、我去泡冷水澡!你们先出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他宁愿去泡冰水,硬熬过去,也绝不愿冒一丝可能伤到她和孩子的风险。
“站住!”温琼华出声喝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你刚服了药,气血翻腾,再去泡冷水,是想落下病根吗?”
“可是……”谢临渊回头,眼底是未退的血丝和汹涌的情潮,他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委屈,
“夫人……我胀得……生疼……”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依赖。
这般模样的谢临渊,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冷戾嚣张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受了委屈、寻求主人安抚的大狗。
温琼华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难受?
她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触手一片滚烫。她抬头看着他,眼波温柔如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别去泡冷水……也别睡榻上了……”
谢临渊瞳孔微缩,呼吸一滞:“娇娇儿,你……”
“我帮你。”温琼华脸颊绯红如霞,却坚定地拉着他,往内室走去,
内室里,红烛摇曳。
温琼华将谢临渊按坐在床沿,自己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因为情欲和忍耐而泛红的俊脸,心跳如擂鼓。
她虽已是他的妻,但主动做这等事,还是头一遭。
“夫人……”谢临渊喉结滚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要将她吞噬。
他体内药性未除,佳人在前,馨香扑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温琼华深吸一口气,俯下身,主动吻上他紧抿的薄唇。
谢临渊闷哼一声,几乎是立刻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霸道而急切,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大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衣料摩挲。
“别……小心孩子……”
温琼华微微喘息着避开他炽热的唇,小手却颤抖着,顺着他的胸膛向下,笨拙地探入他的衣襟,抚上那紧绷灼热的肌肤,
缓缓向下……
谢临渊浑身剧震,手臂猛地收紧,将头埋在她颈窝,
才能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野兽。
“娇娇儿……我的娇娇儿……”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破碎。
这一夜,红帐之内,旖旎氤氲,
谢临渊餍足地长吁一口气,体内的燥热与胀痛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体舒畅的慵懒。
他小心地将瘫软无力、脸颊潮红、眼含水光、嘴唇微肿的温琼华搂进怀里,珍重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语气是饱餐后的沙哑与柔情:“辛苦夫人了……”
温琼华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手腕和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软软地窝在他怀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只能用鼻音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谢临渊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将她搂得更紧,大手温柔地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心中被无尽的满足与爱意填满。
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他舔了舔唇角,回味无穷。看来,有些“毒”,中的也不全是坏事?
只是,这笔账,他定然要跟那下药之人,以及她背后的人,好好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