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然心里有些替自己的闺闺捏了把冷汗:这姑娘脑子里是进了一窝蹦迪的跳蚤,还是被远古病毒入侵了中枢系统?老这么甩头,不怕脑浆摇匀了,待会儿走路直接走成S形吗?啧啧啧……看来这顿饭盒必须吃,得给她补充点能量,说不定能缓解一下这诡异的症状。
就在沈舒然内心“担忧”时,前方传来一声嘹亮的呼喊:“喂!后面那两位!搁那儿表演《倩女幽魂》之‘摇摆姐妹花’呢?傻站着干啥呢?等路灯给你们颁个‘最佳静态雕塑奖’吗?”
原来是许昭衍发出的声音。
他正拄着拐杖,以一种“我是伤员,我很骄傲!”的姿态艰难前行,却被旁边的谢予舟不动声色地一把扯住胳膊。
谢予舟目视前方,语气假装平淡,但仔细听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后面那两人停下来了。”
许昭衍瞬间领悟,翻了个白眼,内心吐槽:得,我就是你们的专属传声筒兼气氛调节器是吧?
他朝着谢予舟扯出一个极其虚假、皮笑肉不笑的营业式笑容,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怨气,然后才认命地扭头,充当起了人形扩音器。
沈舒然被喊得一激灵,从对沈知意脑部健康的担忧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身边还在进行“头部匀速圆周运动”的闺蜜,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是百转千回,充满了“儿大不由娘”的沧桑感。
“走啦!”她再次拉起沈知意的手,力道之大,几乎是把后者当成了一个不听话的人形气球,“再不走,饭盒真要长翅膀飞了!到时候咱俩就只能回去对着泡面桶忏悔了!”
于是,一行四人(准确说是两人正常行走,一人拄拐蹦跶,一人灵魂出窍般被拖着走)组成了一支画风清奇的队伍,继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进。
走着走着,前面的许昭衍和谢予舟突然在一个停在路边的“庞然大物”旁边停了下来。
那是一款线条流畅、漆面黑得能照出人影的豪车,静静地蛰伏在路边,像个低调而奢华的黑色堡垒,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阳光洒在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自带“闲人免近”的结界。
后面刷手机的两人察觉到前方动静,齐齐抬头,脸上挂着同款的问号:???停车干嘛?饭盒在哪?难道饭盒是放在这儿车顶上的?
只见谢予舟几步走到驾驶座旁的车窗边,抬起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车窗。
“叩、叩。”
声音清脆。
车窗并没有降下,仿佛里面坐着的是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神秘特工。
紧接着,车窗下方似乎打开了一个小缝隙,一个鼓鼓囊囊的黄色保温袋,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里面递了出来。
谢予舟面无表情地接过袋子,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在进行某种地下接头。
他转身,迈着长腿走回到两位女生面前,手臂一伸,将那个散发着食物诱人香气的黄色袋子递了过来。
“嗯,给你们。”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眼神在接触到沈知意那双带着残留迷茫和一丝惊慌的大眼睛时,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飞快移开,聚焦在她头顶上方十公分处的虚空。
沈知意愣愣地接过那个沉甸甸、暖烘烘的袋子,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甚至没来得及组织好脸上该摆出什么表情,就看见谢予舟极其迅速地、几乎是带着点仓促地转身,拉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嘭!”
车门关上的声音干脆利落,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沈知意:“……”为什么这么快就关门了?
沈舒然:“……”啊?动作这么快的么?
许昭衍拄着拐杖,朝两人歪嘴一笑:“搞定!收工!二位情慢用,不用谢!”
为什么谢予舟不邀请她们一块在车里吃?或者找个阴凉地方共进午餐?
别问!
问就是要矜持!问就是不能操之过急!
天知道当他敲车窗时,心跳快得跟打鼓一样。
尤其是递过袋子的瞬间,指尖差点碰到沈知意的手,他感觉自己跟被电了一样,差点没稳住表情。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早上排练时,握住她手的触感——柔软,微凉,然后在他的掌心下的升温……
还有她当时那双瞪得圆圆的、带着点惊慌和无措的眼睛……
谢予舟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耳根却悄悄漫上一抹可疑的红色。
他有些怕自己表现得太过热情了,会吓到人家(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太急了……)。
让她觉得自己是那种随便请女生吃饭就有所图的轻浮之人。
万一……她觉得自己是个变态!那不就完蛋了啊~
司机曾叔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少爷那副正襟危坐、耳廓泛红、眼神还有些放空的模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唉,年轻人啊……谈个恋爱(单方面)怎么跟搞谍战似的?送个饭都送出仪式感来了。
许昭衍目送完那俩女生后,一开车门就看见了某人脸上的那抹红,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朝他说了一句:“跟你当兄弟的人可真辛苦……”
谢予舟脑子里只想着自己的亲亲知意,压根没关注许昭衍,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