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蓝玉已经带着五十艘快船绕到了松浦党的后队。
他站在船头上,手里攥着一把鬼头刀,刀刃上还沾着之前试刀时的血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弟兄们,让这群杂碎知道,咱大明的快船不是吃素的!”
他猛地一挥刀,“撞!给老子往他们船尾撞!”
大明的快船船首包着铁皮,速度又快,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撞向松浦党后队的战船。
一艘松浦党的关船被快船撞中船尾,船身瞬间倾斜,甲板上的倭寇滚作一团,
有的直接掉进海里,被后面赶来的快船碾过,连个泡都没冒就没了影。
“将军,您看!倭奴的旗舰在往后退!”身边的亲兵指着远处那艘插着梶叶纹大旗的船,大声喊道。
蓝玉眯眼一看,果然,那艘旗舰正调转船头,像是想跑。
他冷笑一声,舔了舔嘴角:“想跑?没那么容易!传我号令,所有快船集中火力,打那艘旗舰!谁先把那梶叶旗砍下来,老子赏他五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快船队立刻朝着松浦党的旗舰围过去。
碗口铳、弓箭一起上,旗舰的帆面被射得千疮百孔,船舷上的倭寇倒了一片。
蓝玉亲自带着一艘快船冲在最前面,快靠近旗舰时,他猛地一跃,抓住旗舰的船帮,翻身跳了上去,
鬼头刀一挥,就把一个举着旗帜的倭寇砍倒在地。
“梶叶旗呢?给老子拔了!”蓝玉踩着倭寇的尸体,朝着旗杆的方向冲过去。
周围的倭寇围上来,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鬼头刀每挥一次,就有一个倭寇倒下,鲜血溅得他脸上、甲胄上到处都是,
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眼里只有那面飘着的梶叶旗。
就在蓝玉快要冲到旗杆下时,一个穿着黑色具足、留着八字胡的倭寇突然从船舱里冲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太刀,朝着蓝玉的后背劈过去,
那是松浦党的首领——松浦隆信。
他原本以为大明水师不过是船多,却没想到战斗力这么强,眼看舰队要败,他想亲自上阵,说不定能扭转战局。
“将军小心!”亲兵的喊声刚落,蓝玉已经猛地转身,鬼头刀横挡,
“当”的一声脆响,太刀和鬼头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松浦隆信的力气不小,可一米五不到的身高,哪里是蓝玉的对手。
蓝玉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对付他就像对付小孩子,手腕一翻,鬼头刀就朝着松浦隆信的脖子削过去。
松浦隆信连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脖子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捂着脖子,眼里满是惊恐,转身想跑,却被蓝玉一脚踹在胸口,摔倒在地。
蓝玉上前一步,鬼头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松浦党?就这点能耐?”
松浦隆信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鲜血从他的指缝里不断涌出,很快就没了气息。
蓝玉抬腿踢了踢他的尸体,对着亲兵道:“把这杂碎的头砍下来,挂在旗杆上!让所有松浦党的杂碎看看,跟大明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与此同时,朱文正也带着右翼的快船绕到了松浦党的另一侧。
他没像蓝玉那样猛冲猛打,而是让快船散开,形成一个半圆,把松浦党的一部分战船围在了里面。
“传我号令,不许放箭,也不许开炮。”
朱文正抱着胳膊,站在船头上,嘴角带着点戏谑的笑,“先把他们的船帆射破,让他们跑不了,再慢慢收拾。”
士兵们立刻照做,弓箭像雨点一样射向松浦党的船帆,很快,那些黑褐色的帆就被射得破烂不堪,风一吹,就像是挂在船上的破布。
松浦党的战船失去了动力,只能在海里打转,船上的倭寇急得嗷嗷叫,却没半点办法。
“好了,该咱们上了。”
朱文正拔出腰间的长刀,对着身边的亲兵道,“告诉弟兄们,别跟蓝玉那家伙学,光顾着杀,留几个活口,问问他们松浦党老巢在哪,还有多少兵力。”
亲兵应了声,刚要去传令,就见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冲过来几艘着火的小早船,
那是松浦党剩下的倭寇想玩火攻,把船点着了,朝着朱文正的快船撞过来。
“嘿,还敢玩这招?”朱文正冷笑一声,
对着士兵们喊道,“拿钩杆!把那些火船推开!再往海里扔油桶,别让他们靠近!”
士兵们立刻拿起长长的钩杆,等火船靠近了,就用力把它们推开。
有的火船被推得偏离了方向,撞在旁边的松浦党战船上,反而把自己人的船点着了。
倭寇们惨叫着跳进海里,却又被大明士兵的弓箭射穿,海面上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尸体。
朱瑞璋站在“镇海号”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海水,转头看向身边的周老三,老周正扶着船舷,独眼里满是紧张,手里的铁拐在甲板上敲得“咚咚”响。
“老周,你怎么了?”朱瑞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周老三回过神,指着远处的海面,声音有些发颤:“王爷,您看那片海!水色不对!怕是要起横浪了!
松浦党的船吃水浅,最怕横浪,可咱们的船也得小心,要是被浪掀得失去平衡,炮就打不准了!”
朱瑞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处的海面颜色比别的地方深,浪头虽然不大,却像是横着推过来的,带着股邪性。
他立刻转头对着旗手喊道:“传我号令!所有战船调整航向,船头对着浪来的方向,稳住船身!炮船暂停射击,等浪过去再打!”
令旗再次挥出,很快,大明的舰队就调整了航向,一艘艘战船像是在海面上扎了根,稳稳地迎着横浪。
松浦党的战船却没这么幸运,横浪一冲,那些失去帆的战船立刻开始倾斜,
有的甚至翻了过来,船上的倭寇掉进海里,很快就被浪头卷走。
“好!老周,你立大功了!”朱瑞璋拍了拍周老三的肩膀,眼里满是赞许,
“等打完这仗,本王赏你万两银子,再给你找个好住处,让你安享晚年。”
周老三连忙摆手,独眼里满是激动:“王爷,老汉不要赏!只要能把倭寇杀干净,让沿海的百姓能过安稳日子,老汉就知足了!”
朱瑞璋笑了笑,没再说话,转头继续看向战场。
此时,松浦党的舰队已经溃不成军,剩下的几十艘战船要么被大明的战船围住,要么在海里打转,根本没了反抗的力气。
蓝玉和朱文正的快船队正朝着中军的方向驶来,
蓝玉还站在船头上,手里举着那颗松浦隆信的人头,对着“镇海号”的方向大喊:“王爷!松浦党的头头被咱砍了!这仗打赢了!”
朱瑞璋抬手对着他挥了挥,“你个狗日的蓝玉,还是这副德行,老子喜欢,记你狗日的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