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怕燕俊美出去祸害人,所以没答应开门,
“不好意思燕先生,人家丢了孩子,你还是别出去添乱了。”
耳边传来空气急速流动的声音,像是有个人在跑来跑去,
“哎呀,你再耽搁下去,今天的晚饭就凉了。”
秦念慈越听越不对劲,
“燕先生,你如果是什么恶灵的话,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燕俊美猛击了一下双掌,
“怨我怨我,我没说明白。外面找孩子那对夫妻身上厄难缠身,今晚他们就会失去自己的女儿,
这是他们的命,也是前世的债,这个就叫厄难。让我过去把他们身上的厄难吃掉,他们就可以找到女儿了!”
秦念慈半信半疑,
“你说的是真的?”
燕俊美应该是急的团团转,面前的气流声更加紊乱了,
“我骗你干什么呢?巷子口是不是有一条小河?冬天没水的时候里面全是淤泥,他们的女儿此时此刻应该正在淤泥中挣扎...
哎,又过来了又过来了,快快把门打开,我不能离开古槐树太远,他们夫妻跑远了我就没有办法了。”
秦念慈没从燕俊美的话中听出什么逻辑漏洞,她一咬牙,跑过去打开了二门和大门。
面前似乎有一股疾风刮过,正巧一群找孩子的人刚刚来到秦家大门口。
秦念慈回身冲发懵的七宝挥挥手,示意它先躲起来,随后又向大门口走去。
一个中年妇女看见秦家大门打开,忙上前询问,
“劳驾,和您打听...”
女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定住了,包括她身后的一个男人。不多时两人“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无端的耳中出现舔嘴唇的声音,
“嗯~~~,真是美味呀,好久没吃的这么饱了。”
秦念慈用手挡住嘴小声询问,
“用不用我告诉他们孩子在小河沟?”
燕俊美此时还在吧唧嘴,
“不用不用,三个数之内他们必醒。你要是告诉他们孩子的下落,他们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如何作答?”
秦念慈拍拍光洁的额头,她的确是没考虑到这一点。
果然,几秒钟后女人先醒过来,大喊着往小河沟的方向跑去,
“闺女呀,你咋掉那里边了?不怕不怕,妈来了。”
秦念慈因为好奇,所以跟着去看了一会热闹。但她离开宅子才几十米,燕俊美就没了声息。
看了半个多小时热闹秦念慈才回来,孩子安然无恙的被救了上来。燕俊美果然没撒谎,再晚去几分钟恐怕就来不及了,
“燕先生,燕先生,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七宝始终在大槐树周围戒备着。它对燕俊美一点好印象也没有,最主要的是嘴上吃了亏,它有点不服气,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我吸走了那对夫妻身上的厄难,他们就度过了此劫。”
“嗯。”
秦念慈对燕俊美的能力给予了肯定,
“那对夫妇应该备上大礼来道谢。”
燕俊美似乎在喝着什么东西,
“那倒是不用,人就是如此,互不相欠,此生不见。
上辈子那对夫妻原本是亏欠了那女孩的,今天本该有个了断,结果我介入了他们的因果。
或许以后,或许来生,总之是躲不掉的。”
秦念慈若有所思,
“先生的意思是...此生所有遇见的人,以前都有牵扯?”
燕俊美“呦”了一声,
“秦小姐悟性不低呀,不过细说起来这里面就复杂了。
比如说,你有时候会遇见一个人,你们之间没打过交道,但你就是会觉得他顺眼,这就叫善缘。
反之有些人没得罪过你,你俩甚至是这辈子第一次见面,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原因的膈应。这份厌恶就来自于往生往世结下的仇恨。”
秦念慈想了想,她可能是太年轻,除了田家人以外,她还没遇见过见面就不喜欢的人,
“燕先生,你在此居住了多少年了?以后会一直在这吗?”
燕俊美“唉”了一声,
“我们灵体每过百年要度一次天劫,这次的天劫马上就要到了,可我的厄难积攒的还差很多。恐怕这次...凶多吉少。”
秦念慈灵光一现,
“燕先生,是不是所有遇见生老病死或者有疾苦之人身上都有厄难?”
不用想都知道燕俊美在看自己,
“秦小姐...莫非你有什么说道?”
秦念慈走到了古槐树下,
“我是开医馆的,每天都会面对病患,你帮我吞噬患者的厄难,这样咱们双方都有好处。”
燕俊美“嗯~~~~~~~~”了好长一个音,
“好像有点白使唤傻小子的意思。”
秦念慈也觉得有点尴尬,
“那...怎么能让燕先生觉得不吃亏呢?”
尽管看不到,但是秦念慈感觉燕俊美的眼珠在滴溜滴溜转,她有点受不了这种交流方式了,
“燕先生,要怎么才能看见你呢?”
空间中传出挠头的声音,
“我刚才没跟你说吗?用那片树叶在额头上轻轻一蹭就能看见我了。”
秦念慈赶紧拿出兜里的树叶,在额头上轻轻一蹭。不多时她眼前一花,槐树下竟然出现了一个胖老头。
老头虽胖,但是穿着十分华贵。秦念慈不认识他穿的是什么衣服,总之不像是普通人,
“燕先生,原来你在喝茶呀。”
慵懒的胖老头“滋喽”了一口茶水,
“秦小姐的谋算甚合我意,但我也有自己的要求。”
秦念慈忙点头。燕俊美看了一眼在边上列架势要打架的七宝,
“此事机密,秦小姐暂且屏退左右。”
秦念慈想了半天才明白啥意思,她招呼七宝和雪莹,
“你们先回来吧,晚上再出来玩。”
七宝恨恨的盯着燕俊美,
“老死胖子,咱俩没完,你等着。”
燕俊美又“滋喽”一口茶水,
“我不和裤腰带吵架,速速退去。”
七宝被气哭了,含着眼泪钻进了皮囊。
燕俊美坐正了身子,
“秦小姐,若是让我替你的医馆效力...那你也得满足我的一个条件。”
秦念慈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燕俊美的老脸虽然没有褶子,但也能看出来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个这个这个吗...,鄙人有点怪癖,喜欢年轻姑娘的玉足。”
秦念慈闻言眯起了狭长的眉眼,
“展开说!”
燕俊美搓了两下手掌,
“呵呵,这个这个...惭愧,我的意思就是...最好是...红袜子、白鞋、不洗脚!”
秦念慈感觉一阵犯恶心,
“燕先生,我且问你,今天晚上我的脚痒,是否与阁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