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将军本来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刚才在屋里又被烟火这么一燎,更不像个玩意了,她挠着脑袋,
“不对呀,我记得门就在这,怎么从墙出来了?”
秦念慈擦了一把头上的血,
“小草,快把母亲放下,你别让人看见你的模样。”
神武将军再次把符箓贴在胸口,金刚一般的人物顷刻间萎缩成一个小女孩。
秦念慈抱起母亲,
“妈,妈,你怎么样?”
秦时月咳嗽了两声苏醒过来。秦念慈把了脉,确定母亲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
邻居们都已经冲进了院子开始救火,秦念慈则是把母亲交给小草就跑出了院子。
她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制高点爬了上去,环视周围,看见目标后心中冷笑,
“真拿我当小趴菜了?”
村东头地势比较高,村道上有一辆明显和这个村子不搭嘎的吉普车。
秦念慈站在秸秆垛上看过去的瞬间,吉普车上的人似乎也有所感应,马上调转车头就走了。
此时车上有三个人,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一男一女,女人的眼神十分怨毒,
“这样都没死,还让她发现了。”
边上的小伙子没搭腔,过了一会他看了一眼后视镜,
“丁姨,追上来了!”
被称为丁姨的女人赶紧回头看去,一匹高大的黑马四蹄翻飞,犹如疾风一般追赶上来,
“快点快点,让她追上了很麻烦。”
司机已经尽力了,
“丁姨,乡下的路况就是这样,再加速会翻车的。”
丁姨回头又看了一眼,秦念慈已经追赶至相差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她冷笑一声,
“哼,小杨,我们在返程途中遇到了劫匪,你合理自卫,开枪!”
边上的小伙子犹豫了一下,
“丁姨,我们有铁的纪律,随便开枪回去怎么解释?”
丁姨的眼神马上锋锐起来,
“有我们在还用你解释吗?你不想提干了?”
小杨出了一脑门汗。他不想违反纪律,但也不想得罪眼前这个狗腿子。无奈之下他掏出武器,随意的朝车后打了两枪。
以小杨的军事素养来说,别说秦念慈离着不到五十米,就算是一百五十米他也是有准头的。
姓丁的女人更是知道小杨的厉害,所以她怒不可遏,直接抢过了对方的手枪。
秦念慈在后面也是被两声枪响吓了一跳,幸好对方不是成心打她。迅雷的脚步已经放缓,秦念慈在考虑要不要以命相搏,
“啪啪~~~”
又是两枪从前面打了过来。这回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子弹贴着秦念慈右腿外侧擦了过去,疼的她叫了一声。
要不说秦念慈这人的性格非常拧巴。我打不过你我可以怂,但是你想要我的命那绝对不好使,
“啪~~~”
一枚雷珠子正击中在吉普车的后风挡玻璃上。老式吉普车的后风挡玻璃也就比饭盒盖大不了多少,就这么点的玻璃仍然给车里的人造成了伤害。
刚才丁姨打完了两枪后武器就被小杨夺回去了。她也不介意,回头查看战果,哪成想雷珠子打了过来。
吉普车中弹后一阵剧烈的摇晃,扬起一阵尘土,
“啊~~~。”
刚收齐武器的小杨被边上女人的尖叫吓了一跳,再看过去时他也叫了一声,丁姨两个眼睛里面全是玻璃碴子。
鲜血已经染红了女人胸前的衣衫,小杨抓住她胡乱抓挠的双手,
“丁姨,你别激动,会翻车的。你冷静一下,咱们马上去医院,没事的...”
丁姨眼前一片漆黑,剧痛让她丧失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来遭这个罪,该活的不活,该死的不死...”
“啪~~~”
又一枚雷珠子打在了吉普车的后面,冲击的力量让小杨猛撞向前座的司机。
秦念慈看见吉普车摇摇晃晃,心中有了成算。她快马加鞭,抬起弹弓,射向前方右侧的悬崖峭壁。
小杨眼见后面之人穷追不舍,他也起了杀心,再这么下去恐怕要交代在这。
他掏出手枪探出半个身子,瞄准了后面的秦念慈。
秦念慈逆着吉普车的尾灯光,并未看见有人朝自己瞄准。
小杨瞄准后手指勾动扳机,就在激发的一刹那,吉普车向左猛打方向盘,冲下了陡峭的山坡,
“哐哐哐~~~”
翻滚的撞击声从下方传来,秦念慈险险的带住缰绳。巨大的石块从上方岩壁不断的滚落,刚才吉普车也是为了躲石头才翻下去的。
秦念慈下了马往山坡下面看,在她的记忆里,这段山路与底下峡谷的落差至少有几十米。
漆黑的夜色外加陡峭的地势都挡不住姑娘的仇恨,秦念慈拼着一身伤也要到底下一探究竟。
这一折腾可就小半宿,火折子被峡谷里的风吹的只剩下个火头。秦念慈在比她都高的巨石间穿梭前行。
就在体力即将耗尽的前夕,不远处反射回来一缕金属的光泽。秦念慈不相信有人还能开枪,她抽出了匕首,小心靠近。
果然是那辆摔下来的吉普车,整个车体已经四分五裂。秦念慈用手拢住火折子仔细查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开车的司机胸口已经被方向盘压碎,深深的凹陷进去,人已经死透了。后座上的男人更惨,只有身子留在车里,脑袋不知所踪。
所幸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还活着。秦念慈走上前去,当看清状况也是心里一凉,
一条金属尖锐物直插在女人的脖子上,随着她的呼吸往外一股一股的蹿血。她的身体已经被变形的车辆包裹住,没有逃生的可能。
秦念慈薅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提了起来,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我们母女。”
女人的喉骨已经破坏了,哪能在发出声音,只能额~~~额~~~的拼命喘息。血液顺着气管被吸到肺里,此时的女人十分痛苦。
秦念慈搜了女人的身,除了几百块钱外加一个不知道开哪把锁的钥匙以外再无其它。
开车的司机和无头男都穿着便装,但是秦念慈怀疑二人是部队上的。刚才的射击声格外清脆,可不是什么土枪。
一点线索也没找到,自己还落了一身伤,想起来就气。秦念慈走到即将断气的女人跟前,给她的几处大穴施了针,替她止了血。
“我知道你很疼,但我又不想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这几针能让你再撑五六个小时,慢慢享受这个愉快的过程吧。”
此时的丁姨至少有七八处骨折,腿骨都支出来了,浑身犹如刀绞一般剧痛,只求速死。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给她续命。
秦念慈背对着朝阳往前罩村行去,眼角的泪水映衬出一缕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