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蹭地站起来道:“我们还是包厢的贵客呢,这帮人真没礼貌,抢人都抢到这来了。”
小二尴尬地赔礼道歉:“四位小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有大官在楼下办了个诗会,邀请了本届的举人大老爷们来切磋,可不敢怠慢。”
“大官组局?”张彦抬眼,说话不算很客气,“拉帮结派?”
小二惊吓道:“哎哟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大官是此次秋闱的考官,本届的举人本就都是他的门生,没有拉帮结派一说。”
赵金拧着眉,悄咪咪地说:“彦哥,我感觉还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拉帮结派。”
赵水偷笑道:“还拉的很失败,连最厉害的彦哥都没请。”
张彦等人所在的位置很好,他的视力也极佳,只需朝外走几步站在栏杆前,就能清晰地看见里面还有他认识的京都同窗。
赵金端着茶杯出来问道:“彦哥,你下去参加吗?我看他们比的还挺激烈。”
张彦摇头:“不感兴趣。”
他下午出来的早,没接到这些人的请帖,不过就算接到了他也不会去。
赵金倒是对这个感兴趣,不过他仔细听了几首诗后,突然眼尖地看见了一个熟人,“彦哥,你看那个是不是苏悯之呀?”
这些大名鼎鼎的前任县丞,以一己之力扳倒了前任祥符县令,可是被他们全县百姓都给记在了心里。
张彦听到这个名字也很意外,他定睛一看,还真是苏悯之,这人在水刑后记忆力就差了很多,让本就不大聪明的脑子,更加雪上加霜。
而如今,他刚作完一首诗,就引起了哄堂大笑,“百姓就是供赋税、服徭役而已,无才无德,与蝼蚁无异,怎敢和君相提并论?”
“‘谁言黔首轻如芥,莫言百姓皆刍狗’这两句写得更是不识时务,妄抬贱民。”
“这个苏悯之好歹也是伯爵府世子,只听这首寒碜诗,还以为他是寒门的贱民出身呢。”
苏悯之听到这些言论,气得怼了回去:“没有百姓,哪来的君?你们这样骂他们是贱民,难道自己祖上生下来就很高贵吗?”
有人回道:“你这话说得也是好笑,穷的时候可以上街乞讨,有钱了难道还会去要饭吗?”
“可那也不能辱骂他人啊,你这是强词夺理!”苏悯之口才有限,怼了两句就怼不过了,看得赵金一顿憋屈。
他喊道:“彦哥,走,咱们下去帮他!”
张彦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拉着下了楼。
苏悯之看见来人,意外道:“张彦,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彦回道:“在楼上请朋友吃饭,刚点完菜,还没上菜。”
苏悯之本想请他帮忙,但想起他还没吃饭,这才改口道:“好吧,那你先吃饭,我再努努力。”
赵金都听笑了:“你努力别被怼得太惨吗?”
苏悯之:……
兄弟,你说话有亿点点难听。
赵金嘿嘿一笑,拍拍张彦的肩膀,自信道:“各位举人大老爷们,为难苏大人多没意义啊。这不,诗神来了,等我兄弟给你们露一手,要是有人能赢他,我生吞三斗生米!”
张彦转头死亡凝视他。
兄弟,你自信得像李白在世。
到底是谁要出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