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清奇,百姓们以为坏人是临时被派进礼部的,但实际被换掉的那个才有问题。
只不过没看到放榜,张彦也先不下定论,只回道:“等放榜看吧,希望顺利。”
“肯定顺利的!一定!”
不久后,远处传来躁动,放榜的官员们抬着金榜出来,学子们一个挤着一个往前涌去,眼睛直盯着高墙上的金黄色榜单。
“保佑保佑!一定让我中,我已经考了整整八届了啊!”
“祖师爷保佑!文曲星保佑!让我中!让我中!”
学子们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喧嚣的许愿声络绎不绝,连带着张家众人都跟着揪心。
金榜被放下,一个个名字显露。
激动的狂欢声瞬间炸起:“我中了!我中了!潘志高!潘志高是我啊!我中了贡士!”
“我中了!我也中了!我才考三届就中了啊!呜呜呜,祖宗保佑,孙儿没有给你们丢脸啊!”
中榜者开心得像疯了一样。
落榜者哭得倒地不起。
放榜前的众生相,鲜活又残酷,照进了张彦的眼里,使他对古代科举又有了新感触。
跟张彦的不争不抢相比,张器等人拼命往前挤到榜尾,逐字逐句地找张彦的名字。
张器跑得最快,找到最后越找越失望,里面的名次越来越靠前,是彦弟的可能性就越来越低,张器都做好张彦会落榜的准备了。
直到在最后一个位置,在那张鎏金的榜首位置,张彦看到他想见的名字。
“第一名:张彦,秀水村人士!”
张器双目放大,惊得几近失声,下一刻,巨大的狂欢从他口中传来:“中了!中了!彦弟!”
张器从人群里挤出来,遇见看见的族人就疯狂大叫:“彦弟中了!他是第一名!”
在场的吵闹声实在太重。
张族长耳边乱轰轰的,根本听不见张器大老远喊的内容,“什么?我听不见。”
张器费力地挤出来,冲到他耳边大声喊:“中啦!中啦中啦!!”
张族长人都傻了。
他听清了话,难以置信道:“中啦?确定没看错吗?”
张器兴奋得手舞足蹈:“是彦弟!上面写了,籍贯是秀水村!就是彦弟!而且彦弟还是榜首,他是第一名的会元!”
张族长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一拳捶在掌心,原地跳起来喊道:“会元!还是会元!”
“哎哟哟族长,您小心点!”张器看见他跳起来都快吓死了,生怕他老人家把骨头给跳散架了。
张家族人们陆续回来,个个脸上都带着狂喜,一个接一个地给张族长报喜:
“族长!中了中了!彦哥中了会元!”
“族长!就是会元!是榜首的第一名!”
“族长!咱们家出了个最有出息的孩子!”
张族长激动到热泪盈眶,他扭头就朝张彦走去,十四岁的少年还在抽空跟一个族人讲题,似乎在他看来看榜没有教族人更重要。
如此有能力又懂事的孩子,居然是他们张家的,张族长心里生出了庆幸感和不配得感。
他们老张家,哪配得上拥有这么好的孩子?
张族长如此想着,待奔到张彦面前,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