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骑着那辆负重累累的二八大杠,吱呀作响地穿行在偏僻的胡同里。
车后座是两包沉甸甸的暖气片,前杠和大梁上绑着旧电机和一堆零碎金属,让他骑行起来颇为吃力(看起来吃力),速度也快不起来。
眼看再拐两个弯就要到南锣鼓巷附近,人烟也逐渐稀少。
就在一条狭窄的、堆着杂物的死胡同口,突然闪出四个身影,前后一堵,把他拦在了中间。
这几个人都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脸上蒙着破布,只露出眼睛,手里拿着棍棒和砖头,典型的街头混混打扮。
其中一个瘦高个,似乎想学戏文里的好汉,往前一步,粗着嗓子喊道: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身材敦实的汉子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闭嘴!拽什么文!干正事!”
那敦实汉子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王忠义,晃了晃手里的短棍:
“小子,识相点!哥几个最近手头紧,看你从黑市出来,没少买东西吧?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玩意儿都交出来!车子也留下!不然,哼哼……”
他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威胁意味十足。
王忠义早就预料,在黑市里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他,就是想钓出大鱼,不然早就把东西收进玉佩空间了。
此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郭拐子想黑吃黑?
他表面上装作害怕,哆哆嗦嗦地停下车子,支支吾吾地说:
“各…各位好汉…我…我就是个普通工人,没…没钱啊!另外您身边那棵树,是我栽的,真的!”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几个人。
眼神浑浊,脚步虚浮,就是最底层的地痞流氓,不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样子。
而且,如果是郭拐子的人,应该知道他身上可能还有“硬家伙”(指黄金),不会只提钱和车子。
“少废话!谁他妈跟你讨论树的事了?”
那敦实汉子不耐烦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来抓王忠义的衣领。
“搜搜就知道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王忠义的瞬间,王忠义动了!
原本佝偻害怕的身形骤然挺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侧身一让,左手闪电般叼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往下一拗,同时右脚悄无声息地一绊!
“哎哟!”
那敦实汉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腕剧痛,下盘失衡,整个人像个麻袋一样被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短棍也脱手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另外三人甚至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老大就已经倒地呻吟。
“妈的!敢动手!”
剩下三人一愣,随即叫骂着挥舞着棍棒冲上来。
王忠义眼神冰冷,不退反进。
他的动作简洁高效,丝毫没有花哨。
侧身躲过砸来的木棍,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颈侧,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接着抓住另一人挥来的胳膊,借力一拉,膝盖狠狠顶在其腹部,那人顿时像只虾米一样蜷缩下去,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最后那个瘦高个,见势不妙想跑,被王忠义一步追上,抓住后衣领往后一拽,同时脚下一扫,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不到十秒钟,四个拦路抢劫的毛贼全躺在了地上呻吟哀嚎。
王忠义弯腰捡起那根短棍,走到最初那个敦实汉子面前,用棍子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声音冰冷:
“说,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郭拐子?”
那汉子被打懵了,手腕还钻心地疼,看着王忠义如同看着煞神,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不是郭拐子!我们…我们就是看您从黑市出来,买了不少东西,还跟郭拐子那老油条神秘兮兮地交易,以为…以为您是头肥羊…就想捞一票…真没人指使!就是我们自己瞎了眼!”
其他几人也忍着痛纷纷附和。
“对对对,是我们自己鬼迷心窍…好汉饶了我们吧…”
王忠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和微表情,确认他们没有说谎。
看来只是几个见财起意的蠢贼,不是郭拐子搞鬼。
他稍微松了口气,毕竟郭拐子这条线现在对他还有点用。
“哼,下次把招子放亮点!”
王忠义冷哼一声,丢开棍子。
他心中默念:“玉佩,吸收!”
瞬间,四道微不可察的灰色气流从那四个地痞身上逸出,没入王忠义胸口的玉佩之中。
每人提供了25缕灵魂精华,共计100缕。
虽然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
那四人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虚弱和寒意袭来,仿佛大病初愈,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脸色变得惨白。
王忠义不再理会他们,推起自己的自行车,冷冷道: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那四人如蒙大赦,挣扎着爬起来,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头也不敢回地跑掉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在这片地界拦路抢劫了。
王忠义整理了一下车上有些歪斜的货物,深吸一口气,探查出附近无人,把货物收进了玉佩空间。
骑上自行车继续往家走。
这点小插曲并未影响他的心情,反而白得了100缕灵魂精华,并且三千块到手,资金也充足了。
而王忠义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家里那台等待改造的旧电机上。
四天后的技术大比武,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