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入住的第一天,王忠义决定开火庆祝,为新家增添几分烟火气。
他早早地列好了邀请名单:张叔张婶、好兄弟李建国,还有人不坏就是爱算计的三大爷。
至于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禽兽”,他压根没考虑。
那些人,不配踏入他的家门。
挨家通知完,王忠义就去了菜市场,精挑细选了几样新鲜的食材。
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几颗翠绿的青菜,还有一些时令蔬菜。
回到家后,他系上围裙,开始忙活起来。
厨房里,灶台上的铁锅已经被他擦得锃亮。
他先将五花肉切成薄片,放入锅中煸炒,肥肉的油脂慢慢渗出,香气四溢。
接着,他又将鲤鱼处理干净,用葱姜蒜腌制后,放入锅中煎至两面金黄,再倒入酱油、料酒和糖,慢火炖煮。
青菜则被他清炒得碧绿鲜嫩,最后还炒了一盘鸡蛋和一道家常豆腐。
六道菜陆续出锅,香气顺着窗户飘了出去,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贾家的窗户猛地被推开,秦淮如探出头来,使劲吸了吸鼻子,嘴里嘟囔着:
“这香味儿,真是馋死个人!”
她的话音刚落,贾张氏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后院的方向,嘴里骂道:
“不就是个破副科长吗?得意什么!说不定哪天就栽了跟头!”
王忠义对这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专心地将菜端上桌,又取出一瓶珍藏的老白干,摆好了碗筷。
不一会儿,张叔张婶、李建国和三大爷陆续到了。
“忠义,你这手艺可真不错啊!”
张叔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忍不住夸赞道。
“是啊,这菜香得我都馋了!”
张婶笑着附和。
李建国拍了拍王忠义的肩膀,笑道:
“兄弟,你这新家布置得真不错,以后我可要常来蹭饭了!”
三大爷则笑眯眯地打量着房间,点头道:
“忠义啊,你这房子收拾得真利索,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王忠义笑着招呼大家入座,端起酒杯,郑重地说道:
“今天是我新房入住的第一天,感谢各位长辈和兄弟的照顾和支持。这杯酒,我敬大家!”
众人纷纷举杯,席间气氛热烈,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张叔喝了几杯酒后,脸色微红,感慨道:
“忠义啊,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张婶也笑着点头。
“是啊,忠义这孩子,踏实肯干,以后谁嫁给你,那可是享福了!”
李建国则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忠义,听说你和娄晓娥走得挺近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王忠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低声说道:
“快了,等房子收拾妥当,我们就正式相亲。”
三大爷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说道:
“好啊,到时候我们可都要来喝喜酒!”
席间的欢声笑语透过窗户传了出去,与贾家的骂骂咧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酒足饭饱,宾客们陆续告辞。
送走了张叔张婶、李建国和三大爷,王忠义脸上还带着微醺的笑意,正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今晚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心,新家的烟火气,朋友的真诚祝福,都让他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王忠义以为是哪位邻居串门,随口应道:
“门没锁,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探进来的却是秦淮茹那张带着几分怯懦和讨好的脸。
她手里端着个空碗,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王忠义。
“那个…忠义兄弟…”
秦淮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好意思。
“家里…家里孩子闻着你家这菜香味儿,馋得直闹腾,晚上也没吃好…你看,你这还有没有剩下的…能不能给孩子们匀一点,让他们也尝尝味儿?”
她这话说得可怜,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桌上那还剩着不少肉菜的盘子里瞟。
那红烧肉的油光,那煎鱼的焦香,对她和她的孩子们来说,确实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若是以前那个“老实憨厚”的王忠义,或许心一软,也就给了。
但现在的王忠义,早已看清了这一家子的本质。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擦着桌子,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秦姐,不是我不给。这请客吃饭,菜都是按人头做的,没剩下什么。而且,这请客有请客的规矩,剩下的菜也不好分,就不给你了。”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但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王忠义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就一点,给孩子尝尝就行…”
“真没了。”
王忠义打断她,语气加重了些。
“秦姐,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这话已经带着送客的意思了。
秦淮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端着空碗,讪讪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王忠义摇摇头,继续收拾。
然而,没过几分钟,后院就炸开了贾张氏那尖利刺耳的骂声,显然是秦淮茹回去添油加醋地学了话。
“天杀的王忠义!黑了心肝烂肚肠的玩意儿!”
“有点好吃的就得瑟!显摆什么!吃独食!也不怕噎死!”
“请这个请那个,就是看不起我们孤儿寡母!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有点小权了不起了?我呸!就是个小人得志的玩意儿!”
“欺负我们贾家没人了是吧?老天爷看着呢!迟早遭报应!”
骂声又急又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几乎整个中院、后院都能听见。
王忠义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他动作顿都没顿一下,反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走到窗边,“啪”地一声关紧了窗户,那污言秽语顿时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叫嚷。
他根本懒得理会。跟这种人计较,纯属浪费生命。
贾张氏越是跳脚骂街,越证明她除了无能狂怒,再也占不到自己半点便宜。
这点噪音,就当是给今晚这顿温情的宴席,添了点不入流的背景音罢了。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继续愉快地收拾着他的新家。
外面的叫骂声持续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也终于渐渐歇了下去,只剩下几声不甘心的嘟囔,最终彻底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