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似乎比前夜更刺骨了几分。
王忠义像一片羽毛般,悄无声息地从房顶滑落至院中阴影处。
他谨慎地贴着墙根,轻轻活动着几乎冻僵的四肢,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长时间的潜伏,尤其是白天的严寒,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确认院内安全后,他意念一动,从随身的玉佩空间里取出了还带着些许温热的肉包子和一壶水。
这玉佩也是他敢于长时间潜伏的底气。
他快速而安静地补充着能量,冰冷的食物下肚,一股暖意才渐渐从丹田升起,驱散了些许寒意。
回想起白天,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大约午后时分,他虽潜伏在房后屋檐下视野受限,但敏锐的感知告诉他,有两个人曾在院子周围徘徊了许久。
他们极其谨慎,脚步轻缓,似乎在观察、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进入院子,与屋内的人汇合。
这让他更加确信,后天的集会非同小可,来的都是些狡猾谨慎的角色。
“看来,明晚注定不会平静了。”
王忠义心中暗道,眼神愈发锐利。
他必须养精蓄锐,应对即将到来的恶战。
而此时,四九城内,寻找王忠义的行动已经升级。
派出所联合轧钢厂保卫科,几乎将王忠义可能出现的区域翻了个遍。
杨厂长甚至亲自去大领导家汇报了情况,大领导闻言也是面色凝重,指示公安部门要全力查找。
王忠义失踪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四合院这潭看似平静的水中,激起了层层涟漪,映照出院里众人各异的心思。
前院,二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对二大妈嘀咕:
“这王忠义,平时看着挺稳重的,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厂里领导都惊动了,怕是凶多吉少啊。唉,可惜了,挺好一小伙子。”
后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独自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罕见地给自己斟了二两白酒。
他呷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脸上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
王忠义的崛起,无疑挑战了他在院里的权威,尤其是上次捐款事件,让他颜面扫地。
如今这个最大的“刺头”生死未卜,他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似乎挪开了些。
“院里,总算能清净点了。”他心中暗道,又抿了一口酒。
邻居贾家。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依旧念念不忘她那“丢失”的钱,听到外面关于王忠义的议论,啐了一口:
“活该!让他逞能!肯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遭报应了!最好别回来,省得看着碍眼!”
她的恶毒,更多是源于自身的狭隘和迁怒。
秦淮茹则一边做饭,一边有些心神不宁。
她虽然对王忠义没有太多交集,但知道这是个有本事且正派的人,不像院里有些人,帮助她却总想着占点她的便宜。
前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听着二大妈带来的消息,官腔十足地分析:
“王忠义同志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他的失踪,组织上一定会高度重视。我们作为邻居,要相信组织,不要胡乱猜测。”
表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没什么波澜,王忠义的死活,对他这个一心只想当官的一大爷来说,远不如琢磨怎么巴结领导重要。
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简直是心花怒放,要不是情况特殊,他恨不得放挂鞭炮庆祝。
他在屋里踱来踱去,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太好了!真是老天开眼!这小子肯定是完蛋了!让他嘚瑟!让他跟我抢娄晓娥!”
他仿佛已经看到王忠义彻底消失,自己重新赢得娄晓娥芳心的美好未来,甚至开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何雨柱(傻柱)和李建国家。
这两人是院里真正为王忠义着急上火的人。
傻柱急得直搓手:
“这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昨晚还好好的!不行,我得再出去找找!”
他后悔昨晚没等王忠义一起走,觉得要是自己在,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事。
李建国同样眉头紧锁,他比傻柱想得更深:
“柱子哥,你说忠义哥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去跟踪敌特了?他身手那么好……”
两人一合计,决定除了配合厂里寻找,自己也得多打听消息。
小小的四合院,因为王忠义的失踪,上演着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有人真心担忧,有人暗自窃喜,有人冷漠旁观。
各种猜测都有,甚至怀疑王忠义是不是被潜伏的敌特报复绑架了——这个猜测,无意中竟触碰到了部分真相,但谁也无法证实。
搜索的重点放在了王忠义失踪的最后已知地点周边,范围不断扩大,但郊外区域广阔,一时半会儿还未能触及到这个偏僻的农家小院。
王忠义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他补充完能量,再次悄无声息地攀上房顶,选择了一个新的、更隐蔽的观察点。
屋内,现在至少有四个敌人,灯火下,隐约传来压低的交谈声,但他距离稍远,听不真切。
他像一尊石雕,与寒冷的冬夜融为一体,耐心等待着最终时刻的来临。
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孤军奋战,但为了完成任务,清除隐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