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满意足、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的李副厂长,王忠义关上办公室的门,脸上的客套笑容渐渐收敛。
他走到茶几旁,目光落在那只精美的竹编小筐上。
他伸手掀开盖在上面的蓝布,首先映入眼帘的,确实是些晒干的蘑菇、山榛子,还有一只用油纸包好、冻得硬邦邦的野鸡。
这些东西在当下也算是不错的年货了,但王忠义知道,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保护色”。
他将这些山货一样样取出,竹筐底部露出了一个用深色棉布仔细包裹的小包。
王忠义拿起布包,入手沉甸甸的。
他解开系扣,将布包摊开,里面赫然是四枚黄澄澄、闪着诱人光泽的金元宝!
元宝造型饱满,底部錾刻着清晰的“大明永乐年制”款识,周身环绕着精美的寿字纹,品相极佳。
王忠义拿起一枚在手中掂了掂,又仔细端详其纹饰和包浆,凭借脑海中已达12级的鉴宝能力,瞬间便做出了精准判断:
这是四枚大明永乐年间的中型寿字纹官铸金元宝,每一枚重量大约在一百零几克。
按照当下的金价和古董行情,一枚大约能值三百多块,若遇到识货的行家,卖到五百块也有可能。
“好东西啊……”
王忠义心中暗叹。
更让他心动的是,他清楚知道这几枚金元宝在后世的恐怖价值——随便一枚,在拍卖会上都能轻松拍出五百万元以上的天价!
这李明辉(李副厂长),为了缓和关系,还真是下了血本。
他沉吟片刻,意念一动,手中沉甸甸的金元宝连同那个布包瞬间消失,被妥善地收进了胸前的玉佩空间里。
至于那点“不值钱”的山货,他放回了竹筐,也收进了玉佩空间,准备明天去干爹家带去。
对于李副厂长这份“厚礼”,他暂时不打算动用,先收着再看。
毕竟,以他现在的家底,确实也有不把这笔“横财”太放在心上的底气——岳父娄振华给的一万块“安家费”,之前出手黄金所得的三千多,剿灭敌特“赞助”的两千现金加三条小黄鱼,再加上他自己这几个月的工资和各类奖金积攒的三千多,他手头的现金已经接近两万元!
这还不算那些零散收藏的小黄鱼和玉佩空间里的一些其他宝贝。
在六十年代初,这绝对是巨富级别的家底,其实际购买力远超后世的百万级别。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
王忠义下班坐上了吉普车。
“小张,今天辛苦你一下。”
王忠义对司机张强说道:
“先送我回南锣鼓巷大院,接上我夫人,然后再跑一趟娄家,晚上我们去那边吃饭。”
“好的,厂长!不辛苦!”
张强利落地应声,发动了汽车。
吉普车平稳地驶回四合院所在的大院。
车子刚停稳,王忠义还没下车,就透过车窗看到娄晓娥已经站在院门口,正朝着车这边张望。
她穿着厚实的棉袄,围着围巾,但鼻尖还是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
王忠义连忙推开车门下去,几步走到她面前,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和心疼: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在屋里等着?跑出来干什么?着凉了怎么办?”
娄晓娥见他脸色不悦,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微微缩了下脖子,怯怯地小声解释:
“我……我看天快黑了,想着你该回来了……不是不想让你再折腾进屋叫我嘛……”
她知道王忠义心疼她。
看着她那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王忠义的心瞬间就软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她有些冰凉的手,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包裹住,用力搓了搓,想给她点暖意。
然后又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
“下次不许这样了,就在屋里等,知道吗?”
他的语气放缓,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嗯,知道了。”
娄晓娥乖巧地点头,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和动作里的爱怜,心里甜丝丝的,那点怯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站在车旁的司机张强,眼观鼻,鼻观心,紧紧盯着前方,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头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了厂长和夫人这温馨的时刻。
只是心里暗自感慨,王厂长在外面雷厉风行,手段厉害,回到家对夫人却是这般体贴。
王忠义拉着娄晓娥的手上车,对张强吩咐道:“小张,出发吧!”
“好的厂长!”
张强如蒙大赦,赶紧上车,调转方向,朝着娄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