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里,”汤姆·里德尔又一次凑了过来。
塞西里正窝在一大堆被子中挑挑选选着他今天决定抱着的幸运被子,听到里德尔的声音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塞西里,”但这次里德尔并不是来单纯确认一下塞西里的存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塞西里选出了自己最喜欢的绒被,披在了身上,“什么问题?”塞西里披着被子身体后仰看向里德尔,漂亮的淡紫色眼睛透着光。
“你对魂器有所了解吗?”汤姆·里德尔放低了声音,一瞬不瞬地望向了塞西里。
“我的灵魂可没分裂过,”塞西里幽幽答道,“不太了解。”
那就是知道但没亲自尝试过,里德尔自动在脑海中翻译了一下。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内容,”塞西里说道,向里德尔投去了洞察的目光,里德尔心中隐隐升起一种猜测,就好像塞西里知道他看了哪本书一样。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里德尔想到,霍格沃茨对于塞西里而言,也是他的家,是他熟悉的另一部分。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点,”塞西里继续说道,“分裂灵魂的危险会比你想象的还大。它会从根本上使得一个人状态不稳定,让你从精神到面容都变得扭曲、疯狂、偏执,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行事不过大脑的疯子,你可以尽情尝试。”
汤姆·里德尔从塞西里短短的话语中体悟到了他对魂器的厌恶,这也很正常,毕竟对于塞西里现在的状态而言,分裂灵魂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了。
“那,”里德尔转移了话题,问出了他真正想要仔细了解的东西,“巫妖化呢?”
他这次抬头盯塞西里盯的更紧了。他知道塞西里曾经亲自尝试过这种禁术,但是却失败了。里德尔有点忍不住激动,无论是出于他自身永生不死的目的还是出于探究塞西里秘密的目的,他都想要知道塞西里在巫妖化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失败的原因。
塞西里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色,裹着被子倒在床上,语气平平说道:“也不了解。”
汤姆·里德尔很明显不相信塞西里的这句话,他试图旁敲侧击地问出其中的更多细节。
“巫妖化和炼金术结合的很紧密吗?”里德尔问道。
塞西里平静地看着里德尔,顿了一会才慢悠悠开口道,“确实很紧密。巫妖化涉及了炼金术最禁忌的一部分,血肉炼金。”
里德尔眼神亮了些许,“那命匣呢?和魂器又有着什么本质的区别。”
塞西里将被子微微提起一点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命匣不会分裂灵魂,只是将灵魂和某种物品绑定在一起而已。”
“那可以制作多个命匣吗?”里德尔问道。
“每制作一个命匣需要大量的魔法生灵献祭和附魔,”塞西里皱起了眉,“而且命匣越多并不代表越安全。”
“我再次重申一遍,”塞西里坐了起来,“无论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关于巫妖化和魂器的内容,这两个都是极其危险的操作,代价都会比你想象的大的多。巫师界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慷慨地分享完知识后,塞西里似乎终于姗姗来迟地意识到了不对,抬起了眼眸,审视地望着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张开嘴,还想要问些什么。
塞西里却猛地重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一副拒绝的态度,“我又没有巫妖化过!好了,不要问了!”这句话是真话,可惜里德尔并不知道。
汤姆·里德尔隔着毛绒被子戳了他两下后,塞西里依旧缩在被子里不动,里德尔只能遗憾放弃,离开寝室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会议了。
在里德尔走了半天后,塞西里才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现在才三年级……比他预想的要早啊,不过这也不错,塞西里想着,彻底地放松了身体,软在了毛茸茸的被子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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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里德尔特意给斯拉格霍恩带去了一盒菠萝蜜饯,经过他的观察,这应该在斯拉格霍恩的喜好里面能排进前三的零食。
斯拉格霍恩很明显非常喜欢,“你这个鬼灵精,惯会小心讨好重要的人——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猜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
斯拉格霍恩捏住了盒子里的一个蜜饯,手上粘满了糖霜,他愉悦地躺在躺椅上,另一只手还捏着杯葡萄酒,脚搁在软垫上。
鼻涕虫俱乐部的其他成员也一一来了,依次坐在更矮或更硬的椅子上,围在斯拉格霍恩身边。
汤姆·里德尔坐在最靠近斯拉格霍恩的位置,右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椅子扶手上,一枚漂亮的银制蛇形戒指在他手上闪耀着。
“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位新成员,”斯拉格霍恩伸出沾满糖霜的手,指了指坐在后面的一个人。
正是里德尔的熟人,拉多福斯·莱斯特兰奇,他冲着里德尔眨了眨眼,然后笑着承应了斯拉格霍恩的话语。
汤姆·里德尔回应了一个微笑,以拉多福斯的魔药课水平,哪怕现在蹭着里德尔的笔记有所进步,但也远远没到让斯拉格霍恩破格录入的程度。不过想起斯拉格霍恩曾经对他的一些好友的询问,看来是对里德尔的“爱屋及乌”了,毕竟拉多福斯到底在别的方面还算有天赋。
不过魔药水平稀烂的拉多福斯都能进入鼻涕虫俱乐部,而莫拉·埃弗里却不能,汤姆·里德尔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他隐晦地瞥了一眼他对面的尼古拉斯·埃弗里。不知道莫拉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里德尔愉悦地想到。
“先生,”里德尔率先说道,“比尔利教授是要离开了吗?听说他向魔法戏剧学院提交了申请书。”
“汤姆,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斯拉格霍恩责备地晃动着他那只沾满糖霜的手指,他又眨了眨眼睛,“孩子,你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简直比一半的教员知道得都多。”
里德尔微微一笑,其他男孩都笑了起来,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除了尼古拉斯·埃弗里依旧保持着一种忌惮的眼神,只勉强笑了笑。
几人又就着别的话题聊了半天,直到斯拉格霍恩书桌上的金色小钟敲响了十一点。
“梅林啊,已经到时间了?”斯拉格霍恩说,“好了,该离开了,孩子们。莱斯特兰奇,别忘了明天交你的论文,不然就关禁闭。哦,你也是,埃弗里。”
男孩们鱼贯而出,但里德尔落在后面,并没有急着离开。
“怎么了,孩子?”斯拉格霍恩也看出了里德尔的磨蹭,整理完东西问道。
“先生,我想问您一点事。”里德尔转过身,关上了门,只留下他和斯拉格霍恩独处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