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的路比想象中更崎岖。越靠近剑心宗,山间的雾气就越浓,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剑意在流动,偶尔有几片树叶被无形的剑气削成碎片,轻飘飘地落在你们肩头。
“这剑心宗的地界,连风里都带着剑味。”铁牛用手指捻起一片被削碎的叶子,啧啧称奇,“比万雷谷的雷电还霸道,走路都得提着气。”
苏沐月勒住马缰,抬头望向云雾深处:“剑心宗立派千年,历代弟子皆以‘剑心通明’为道,整个山门都被先辈布下的‘万剑阵’笼罩,寻常修士靠近三里地,就会被剑气逼退。”
李青萝从行囊里掏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按地图所示,前面的‘听剑崖’是剑心宗的外门据点,我们得先去那里通报,才能入山。”
你们顺着山路来到听剑崖,只见崖边立着块丈高的石碑,上面刻着“剑在心中”四个大字,笔锋凌厉,仿佛出鞘的利剑。崖上搭着几间木屋,一个穿着青色剑袍的青年正坐在崖边练剑,剑光如同流水般在他周身流转,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这位师兄,晚辈林越,前来拜会剑心宗。”你翻身下马,对着青年拱手行礼。
青年收剑转身,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他目光扫过你们,当落在你腰间的天绝剑上时,眉头微微一挑:“天绝剑?”
“正是。”你心中微动,没想到他竟能一眼认出此剑。
“原来是雷凌天前辈的传承者。”青年语气稍缓,拱手回礼,“在下剑心宗外门弟子秦风。不知诸位到访,有何要事?”
“我们想向剑心宗打听两件事。”你直言道,“一是天绝剑残片的下落,二是关于佛魔圣体持有者慧明的踪迹。”
秦风闻言,脸色微变:“慧明?那个堕入魔道的天佛教僧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三个月前,他曾闯过我剑心宗的‘试剑台’,打伤了我们三位内门弟子,最后被剑一师兄击退。你们找他做什么?”
你心中一喜,没想到在这里能得到慧明的消息:“我们受他师弟慧能所托,想劝他回头。”
“回头?”秦风冷笑一声,“他当时眼中只有杀戾,连佛号都成了魔音,哪里还有半分佛性?若不是剑一师兄手下留情,他早已魂飞魄散。”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三匹快马冲破雾气,停在听剑崖下。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腰间佩着柄玉剑,身后跟着两个护卫,气息都不弱于秦风。
“秦师弟,忙着呢?”锦袍男人翻身下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听说剑一师兄又闭关了?看来这剑心宗的门面,得靠我们这些外人撑着了。”
秦风看到来人,脸色沉了下去:“慕容复,这里是剑心宗地界,不是你慕容家撒野的地方。”
“哎,秦师弟这话就难听了。”慕容复笑着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目光却在你们身上打转,当看到李青萝时,眼睛一亮,“这不是青云宗的李师妹吗?怎么有空来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李青萝皱眉后退一步:“慕容宗主,别来无恙。”
你这才认出,这慕容复竟是南方“慕容剑派”的宗主,据说一手“流云剑法”在南方武林颇有威名,只是行事张扬,名声不算太好。
慕容复的目光从李青萝身上移开,落在你腰间的天绝剑上,眼中闪过贪婪:“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不知师承何处?这柄剑……倒是柄好剑。”
“此剑乃家传之物,与慕容宗主无关。”你不动声色地握住剑柄,天绝剑的雷纹微微发烫,感应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敌意。
“家传之物?”慕容复嗤笑一声,“我看是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吧?小兄弟若是识相,把剑交出来,慕容某可以送你十柄百炼精钢剑,如何?”
铁牛顿时怒了,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的金色纹路亮起:“你这老小子说话怎么这么臭?想抢越哥的剑,先问问我这双拳答应不答应!”
“哦?炼体修士?”慕容复上下打量着铁牛,眼中闪过轻蔑,“可惜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也配在剑心宗门前撒野?”
他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剑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秦风皱着眉上前劝阻:“慕容宗主,听剑崖禁止私斗,请自重。”
“秦师弟不必紧张,我只是跟这位小兄弟讨教讨教。”慕容复拔出腰间的玉剑,剑身泛着绿光,“小兄弟,敢不敢跟我过两招?若是你赢了,这剑你留着;若是你输了,就把剑留下,如何?”
你知道这慕容复是故意挑衅,想借着比剑夺剑。但你也清楚,此刻若是退缩,不仅会被他看轻,恐怕连剑心宗的门都进不去。
“既然慕容宗主有雅兴,林某奉陪。”你缓缓拔出天绝剑,金色的雷纹在阳光下流转,剑鸣清越,震得周围的雾气都散开几分,“但丑话说在前头,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宗主,还望海涵。”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慕容复被你的语气激怒,玉剑一挥,绿色的剑气如同毒蛇般窜向你面门,“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你脚下一点,身形如同鬼魅般避开剑气,天绝剑带着雷光横扫而出。金色的剑气与绿色的剑气碰撞,发出“滋啦”的响声,激起漫天火花。
铁牛和张小六在一旁叫好,李青萝和苏沐月则紧盯着战局,随时准备出手相助。秦风站在崖边,眉头紧锁,显然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剑法竟如此凌厉。
慕容复的流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剑光如同流水般连绵不绝,招招不离你的要害。但他的剑意在天绝剑的雷霆之势面前,总显得有些柔绵。你越打越顺,《惊蛰雷典》的灵力在体内奔腾,天绝剑上的雷纹越来越亮,每一剑都带着劈山裂石的威势。
“铛——!”
两剑再次相交,慕容复只觉一股霸道的雷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玉剑险些脱手。他心中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年轻人。
“小子,你敢伤我?!”慕容复恼羞成怒,剑招突然变得阴狠,竟用上了慕容家的禁招“蚀心剑”,剑身上泛起淡淡的黑气,显然是沾染了邪气。
“果然与影盟有关!”你心中一凛,天绝剑爆发出金光,“慕容复,你修炼邪术,还有脸称自己是名门正派?”
“少废话!纳命来!”慕容复的玉剑带着黑气刺向你的心口。
你不再留手,天绝剑划破长空,金色的雷光如同巨龙般咆哮而出:“一剑出,万骨枯!”
这一剑凝聚了你全身的雷力,霸道无匹。慕容复的玉剑刚碰到雷光,就“咔嚓”一声断裂,雷光余势不减,狠狠砸在他胸口!
慕容复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石碑上,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你手中的天绝剑,眼中充满了恐惧:“你……你是雷凌天的传人?!”
你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滚。再让我看到你用邪术,定取你性命。”
慕容复的护卫慌忙扶起他,狼狈地爬上马背,连句狠话都不敢说,仓皇逃离了听剑崖。
崖上恢复了平静,只有天绝剑的雷纹还在微微发亮。秦风走到你面前,拱手行礼,眼中的傲气已变成敬佩:“林兄剑法卓绝,心怀正义,不愧是天绝剑主。请随我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内门长老。”
你收起天绝剑,对着秦风点头道谢。铁牛拍着你的肩膀大笑:“越哥,你刚才那剑太帅了!把那老小子吓得屁滚尿流!”
李青萝和苏沐月也走了过来,眼中带着笑意。张小六则从药箱里掏出颗丹药递给你:“越哥,快服下这个,刚才耗了不少灵力吧?”
你笑着接过丹药,心中一片暖意。剑心宗的山门就在前方,慧明的踪迹、天绝剑的残片,似乎都离你们越来越近。
但你也知道,慕容复的出现绝非偶然。剑心宗附近既有佛魔圣体的痕迹,又有影盟的邪气,看来这里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你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剑心宗山门,握紧了手中的天绝剑。不管前方有多少风波,你都必须走下去——为了残片,为了慧能的托付,更为了查清影盟背后的阴谋。
秦风在前引路,你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间的雾气中。只有天绝剑偶尔发出的轻鸣,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