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近前来,孤有话问你。”
“奴婢遵命。”
看着走到面前低着头的兰心,小丫头的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觉察到朱厚照在盯着自己,兰心的头垂得更低了,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耳边似乎又响起刚才嬷嬷对自己说的话,内心的紧张更甚了,甚至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看着兰心丝缎般柔滑的青丝,白中泛红的皮肤变得吹弹可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如兰似麝,馨香中夹杂着女孩子独特的处子体香。十八无丑女,相对后世用滥了的化妆品,再高级的香味也比拟不了这天然的体香。
“兰心,用过孤给你的沐浴之物后,身体感觉怎样?”
“启禀太子殿下,奴婢,奴婢……”
兰心嗫嚅着。小丫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太子殿下是一个聪颖跳脱之人。平日虽然顽劣,但对下人一向还算宽厚。
太子日渐成人,虽然平日里也有嬷嬷训诫,如果哪个宫女有幸被太子殿下临幸,那就恭喜你,泼天的富贵等着你和你的家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烦恼了。
但万事开头难,如果伺候不好,恶了太子殿下,那也恭喜你,你和你的家人跟祖先很快就要团聚了,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烦恼了。
“不必慌乱,孤今日所试制沐浴之物,想今后有大用处。令你先行试用,如有瑕疵可供修正。你慢慢与孤道来。”
不止兰心,连站在一旁刘瑾都愣在当地。就这,这不是人姑娘都宽衣解带了,才发现站在身前的,那个玉树临风的高富帅,竟是刘瑾!那种一脚踏空的感觉双方都酸爽无比啊!
兰心迅速收敛心神,略一思索,开口道:
“启禀太子殿下,奴婢用过之后感觉发丝柔滑无比,刚才梳头时梳子甚至自行滑落。身上也感觉滑腻了很多,而且没有之前的微微刺痛感。”说到这,兰心的声音小了许多,羞红又爬上来两腮。
“蝶舞似比之前的香囊、熏香味道重了一些。濯英可以比肩女儿香。”
“抬起头来。”
朱厚照看着兰心吹弹可破的小脸,仔细观察发根、鼻翼两侧、下颌等处,确实比之前清爽了许多。许是刚刚沐浴之后的缘故,毛孔几乎不可见。
“抬手。”
朱厚照轻轻抚了几下兰心的小手,倒也滑腻,看来这几个配方是没有问题的,一次成功,欧耶!
“……,殿下摸我的手了,我可怎么见人啊。不对,今后我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唉呀,羞死了。不对,好像进宫来我便应该是太子的人了……”想到这,兰心脸更红了。
灯下看美人,朱厚照不由得心头一动。兰心像一朵等君采颉花朵,娇羞无比的站立身前。
畜生啊!她可是比你女儿还小的小丫头。朱厚照摇了一下头,赶忙收敛心思。
大哥,这可是授受不亲的明朝,朱明理学的巅峰时期,一个女孩让你摸了手,还怎么嫁人。你的行为就是现世的渣男!大渣男!!
“刘瑾,你让兰蕊也试用一下,尽快回报。”
“太子爷,奴婢遵命。”
“让兰心一起去,指点兰蕊。”
“奴婢遵命。”
大约半个时辰,刘瑾引着兰心、兰蕊进殿来。看来只是洗浴了一下,省却了嬷嬷教诲的过程。
兰蕊看上去稍有羞怯,但比之前兰心神态要放松很多。
朱厚照又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问了几个问题。兰蕊皮肤较兰心略黑,而且稍有粗糙。但沐浴之后发丝、皮肤也大有改观。这次朱厚照没有上手,兰蕊反而有点患得患失的小失落。
看来化妆品系列可以量产了,现世胭脂、水粉、眉笔、腮红都是成熟产品。朱厚照绝不会在蓝海中与人抢市场打价格战,做就做人无我有的垄断产品,这才是暴利啊。
还得找一个商人来运作此事,我还是缺人啊。得尽快在豹房商所找一合适之人分担此事。
配方不能全交出去,还要找一可靠的人掌握核心材料,杨慎有点大材小用了。无论什么时候,最贵的永远是人才啊。
第二天一早,朱厚照在殿前伸展了一下身体,今天是李昱当值。
“李昱,陪孤演练演练。”
“诺。”
李昱现在对太子殿下的拳脚功夫是佩服有加,太子殿下出拳没有任何套路可言,但招招致命,若在沙场之上,自己恐怕已经见到李彬、李贤、李勇了。即使殿下留手,也是会有些身体酸痛的。
见识到殿下跟张铭交手,李昱方才大开眼界,原来可以这样,原来可以那样,之前对张铭的请示一扫而光。
在李昱被接连放翻了几次后,朱厚照收手用膳。看着满桌的十几个盘、碗,朱厚照微微皱眉。
“刘瑾,今后没有孤的吩咐,每餐只要两菜一汤。”
“太子爷,膳食规制是宫里的规矩,奴婢不敢擅专。且太子爷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缺不得膳食啊。如果是饭菜不合太子爷心意,奴婢这就去尚膳监责罚那些杀才。”
“不必啰嗦。方今天下民力凋敝,山东河南又遇水灾,孤用度理应节俭。”
“李昱,过来陪孤用餐。”
“谢太子殿下。”
李昱虽然一早吃过饭了,但刚才一顿操练,还真是有点饿了。来到桌前大马金刀一坐,开始往嘴里猛塞。
“咳。”
刘瑾咳嗽一声,李昱猛地惊醒,这是在太子殿中,不是自家炕头、不是跟军营中那些丘八们一起抢食,要有为臣子的样子。抬头看时,见朱厚照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惶恐起来,讪讪的不知所措,吃东西开始细嚼慢咽,小心翼翼起来。
看着李昱的窘态,朱厚照言道
“孤观卿始如猛虎下山、大有风卷残云之势,后战战兢兢,似欲偃旗息鼓,无一鼓作气之势、显二衰三竭之态。想必于战阵亦是如此哉,为将者其如是乎?”
“末将不才,于战阵之计每每冲锋在前,从无退缩。这这是……”
“虎头蛇尾,无复战将之勇。”
朱厚照看这李昱面红耳赤的样子,更生了调侃之心。
“殿下,如遣末将领一营兵马,末将定当斩将夺旗,破阵先登。”
“慢来,先把桌上之敌横扫,后为孤扫平敌阵。”
朱厚照止住了话题,跟一个直性子玩幽默是很无趣的。
这两天跟张铭、李昱探寻了很多朝中武勋家事,其中不少在军中效力,还颇有其先祖之风。三大营早已不复往日荣光,在册仅余人,但实际可能只有两万七八千人的样子,至于差额,大家都心知肚明。文官乐见其成,连一份弹劾都没有!
但这些人中,不缺骁勇善战之人,朱厚照把这些人一一记住,稍后会找机会见见这些才俊,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可过早介入军政。
来到豹房,各所按部就班地忙碌着。朱厚照跟杨慎简单聊了几句,见无疏漏。正欲去文楼打卡,这时罗祥走过来言道,闵宜勋到了,朱厚照连忙传见。
闵宜勋是来辞行的,昨日一席长谈后,闵宜勋回家秉明父亲,父亲嗫嚅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祖父下朝回到家中,听闵宜勋的禀告,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他的想法,并勉励他“勤于往事,为万民福泽终日乾乾。”
得到了祖父的赞成,闵宜勋自是信心满满,当下收拾得当次日一早来宫中向太子辞行。
看着眼前虽一脸书卷气但信心满满的年轻人,朱厚照不禁在内心一声赞叹,我们这个民族从来都不缺有担当、肯奉献的治世之才。
“刘瑾,锦衣卫的人到了吗?”
刘瑾赶忙领过两个人,看服色应该是一个百户和一个番子。朱厚照看了刘瑾一眼,刘瑾忙上前回到
“启禀太子爷,这两个锦衣卫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石文义尽心遴选之人,武艺高超、办事严谨有度。”
“嗯,不容闪失,否则石文义连坐。”
“回太子爷,奴婢领命。”刘瑾冷汗直流,石文义跟他是同乡,平日多有往来,本来之意能让石文义入太子殿下法眼,结果没想到领了这么一个大雷。
不行,稍后一定要尽快知会石文义,私下再安排人手保护好闵宜勋,务必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