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可有什么不妥?”张奎问道。
“没事,我们继续走。”
庄常摊开兽皮地图对照片刻,带着张奎朝一个方向钻去。
一路上,蛇虫爬伏,药材稀疏。庄常还发现几个没有被触发的陷阱和无人值守的暗哨。
“师兄,我们到了。”
庄常收起兽皮地图,了望山谷。树影错落,一座山寨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
“此地偏僻隐蔽,是一处藏兵的好地方。”张奎评价道。
“师弟正有此意,只是得进去看看,比我们先到的是谁。”庄常敏锐的听力,发现寨子里有人声传出。
“那就进去好好瞧瞧。”张奎咧嘴笑道,大步向寨子迈去。
此刻山寨的聚义厅中,十几个男子觥筹交错,氛围热络。
居于首座的牛二见此情景,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豪气:想我牛二当初只是将军帐下一个养气境后期的队长,如今这老大的位置也能坐上一坐。
“要我说,还是得跟着牛老大混才有前途。什么狗屁将军,只会把弟兄们往死里带。我敬牛老大,我张土今后跟定你了!”
张土高举酒碗,以表忠心。
牛二假模假样地说道:“将军虽对我有恩,可造成诸多弟兄枉死。我再念此恩就是对弟兄们的不敬,将军恩情便以这碗酒代销吧,敬将军!”
说完,牛二神色肃穆地将酒洒在地上。
众人见状,急忙效仿,口中高呼:“敬将军!”
牛二再次倒满酒,举碗高声说道:“这碗酒,敬在辛夷城死去的弟兄!”
众人连连效仿,高呼道:“敬弟兄!”
聚义厅中,霎时弥漫一股酒香。
张土更是举碗高呼:“敬老大,仁义!”
其余人也是举酒应和:“敬老大!”
牛二哈哈大笑,喝下酒后,大放豪词:“弟兄们请放心,等这阵风头过后,我们就拉个旗号。此后论称分金银,美人好酒人人有!”
此言一出,场中氛围瞬间高涨。
各种阿谀奉承的话将牛二捧得晕头转向,他似乎看见自己占山为王,一呼百应的盛景。
“师兄你看,这就叫林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一道戏谑的声音,让聚义厅中火热的氛围骤然一冷。
众人向声源看去,见厅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
一人是身形魁梧的壮汉,一人是样貌俊秀的少年。
牛二走下首座,拱手问道:“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要不是他为人谨慎,早就让弟兄们一拥而上。
“这地儿不错,我们要了。也需借各位的人头一用,以慰藉辛夷城中枉死的百姓。”庄常从方寸袋拿出寻途刀,轻笑道。
“原来是想替天行道的公子哥,弟兄们,好好款待一下。让这位公子哥知道,出头可没这么容易!”牛二冷笑道。
众人拿起兵器,面目凶恶,向庄常二人走来。
“有趣,一帮杂碎还想翻天。”张奎淡漠地说道,刚准备动手却被庄常拦住。
“师兄,让我练练手,你为我护法,”
张奎迟疑片刻,感知动手的只有养气境初、中期后,便颔首道:“行!”
庄常拔刀出鞘,将刀鞘掷进门板后,直接冲入人堆。
见他身形缥缈,刀光随风。所过之处,生机断绝。
命化法珠的提示讯息不断传来。
转眼间,庄常对面只剩下神色惊恐的牛二。
牛二扑通跪地,求饶道:“大人,当初攻打辛夷城小人是被逼的,小人知道错了。只要大人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甘愿为大人鞍前马后。”
“打赢我,你就可以活命”战意正盛的庄常哪会饶过他,当即提刀指向牛二。
牛二痛哭流涕,求饶之词不断。见庄常毫无反应,才捡起一把刀。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牛二表情凶狠,眼中的杀意仿佛要将庄常凿穿。
“不错!像样了!”庄常满意地笑道。
牛二真法运转,养气境后期的修为显露无疑。
他嘶吼一声,举刀劈向庄常。
庄常平静如水,些许靛青色的元气缠上刀锋。而后脚步轻踏,身形如清风无迹,与牛二擦身而过。
风雨刀第一式——无风。
牛二举刀的姿势蓦然停滞,继而栽倒在地。
这一战,可以说是修行底蕴的彻底碾压。
气运加一。
命化法珠的提示讯息让庄常眉头微皱,这杀人夺运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杀境界高的,所得气运不一定高;杀境界低的,所得气运不一定低。
庄常打开面板,查看此战的气运收获。
【器主:庄常】
【年龄:十二岁】
【气运:二十一】
【境界:养气境后期】
【真法:风相化龙决、千丝索魂】
【术法:流风盾、化龙爪、缥缈登天步、风雨刀、飞风焰、化气术】
【学识:行商初识、双道录、修行初解】
气运增长至二十一份,平均一条命一份。
庄常意念一动,推演《药师琉璃注》上册。
气运不足,无法推演。
命化法珠立即给出反馈,庄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觉得二十一份气运,可能都足以推演出直达天人境的真法。可对《药师琉璃注》的推演毫无动静,甚至这只是上册。
“小庄,这些恶人死有余辜,你不必内疚。”张奎上前宽慰道。
他以为庄常皱眉发呆,是因为杀人的缘故。
“师兄放心,我方才是在想其他的事。”庄常刀身一震,将血液甩尽。
继而拔出刀鞘,收刀回鞘后放入方寸袋。
“师兄,我们分头搜查,一刻钟后在厅外汇合。”庄常说着,往左边寻去。
张奎则去往右边。
搜查过程中,庄常不得不惊叹山寨建设之妙。既保护了山谷样貌,又最大化利用到谷中空间。
这样的工程可不是一群叛军所能完成的,看来他们亦是后来者。
庄常突然想到,知晓此地的叛军还有攻打空青城的那支,保不齐哪天他们就会回来。
真是麻烦!
庄常心中长叹,原本他就想建立一个势力,搞事收集气运。
现在看来,还得另找机会。
庄常晃荡一会儿,估摸时间差不多,就朝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