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棒梗都处理好了。
走吧,咱们回家。
三藏将家人送到四合院门口,又驱车前往南鼓巷接回了小当、槐花和保姆小梅。
夜深人静,京茹倚在三藏臂弯里:老公,白天在我家到底发生什么了?
嫂子明明收了那么多钱,怎么还不高兴?
我把她的股份收回来了,还收了你哥一半股份,现在只剩10%。
三藏避开了她哥嫂的感情问题。
为什么?京茹满脸疑惑。
这是为你和玉茹姐考虑。
收回股份后,你是不是觉得顺眼多了?
咦,还真是。
那我哥的呢?
让他安心。
只出一万却占大股,总怕我不带他玩。
三藏隐去了安抚妻子的心思。
明白了。
与此同时,段大老板反复琢磨三藏的来访,拿起《货币的故事》仔细翻阅。
读到关于米国操控汇率拖垮东倭的预言时,忽然拍案叫绝:好一招项庄舞剑!
他彻底明白了三藏的深意,不禁为这位心腹的谋划暗暗喝彩。
次日清晨,三藏早早来到京兆街治安所。
小姨父,您来得真早。
棒梗快步迎上来。
事情不落地,心里不踏实。
审得如何?
主犯王大炮是流窜惯犯,起码判三到十年。
其他都是初犯,教育几天就能放。
按规矩办就好。
那个逃跑的呢?
马学军,盆儿胡同的学生,十六岁,张棵棵正要去抓人。
“八成是家里遇到困难了吧?一般人可没这么大胆子。”
三藏摇摇头。
“谁知道呢!”
“张棵棵走了吗?”
“应该还在,我出来时他还没走。”
“那你先回去工作,叫张棵棵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看谁这么大胆。
对了,和你昨晚行动的朋友说一声,今晚我请你们去丰泽园吃饭。”
“谢谢小姨父!”
不多时,张棵棵拎着公文包精神抖擞地走来。
“三叔,您找我?”
“听说跑的是个学生,想和你去看看。”
“行,我去推自行车。”
“用不着,这不有现成的车吗?”
“可是...”
“别可是了,上车!车就是给人坐的。”
“好吧。”
“系好安全带。
那地方叫什么?”
“盆儿胡同。”
半小时后,“是这儿吗?胡同真窄。”
“据口供就在这一带。”
“没门牌号?”
“他们都是临时凑的,互相不熟。”
“这可难找了。”
“您休息会儿,我去打听,这是我们的日常工作。”
“一起找吧,早点完事。
我这边,你那边。”
三藏摆摆手。
“也好。”
“那人叫什么?”
“马学军。”
“马学军...”
三藏嘀咕,“名字有点耳熟。”
“叫这名的太多了,燕都少说上千人。”
“也是,分头找吧。”
刚走几步,三藏遇见个容貌秀丽、肌肤雪白的少女,不禁暗赞。
“小姑娘,等等。”
“大叔有事?”
少女见他衣着体面,不像坏人。
“你住盆儿胡同?”
“对。”
“打听个人,马学军,和你差不多大。”
“马学军?我同学就叫这名,住这片,是您找的人吗?”
“太好了,能带路吗?”
“可以,但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父亲的朋友。”
三藏含糊道。
“跟我来吧。”
“稍等,我还有个同伴。
小张!这边,找到了!”
见来了个警察,少女变色:“大叔,马学军犯事了?”
“没有,他是我找来帮忙的。”
“哎哟!”
“三叔,人在哪?这不是个姑娘吗?马学军不是男的吗?”
张棵棵走过来,满脸疑惑地望着三藏。
“怪我忘了说清楚,这姑娘知道马学军的住处,咱们跟着走就是。”
“好嘞!”
“大叔,就这个院子!”
三人刚迈进院门,就听见沙哑的吼声:“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三藏和张棵棵对视一眼,只见一对中年夫妇气冲冲地走出来。
“小姑娘你先回吧!”
“大叔!我就在旁边看着,不妨碍你们。”
“那成,咱们进去吧!”
张棵棵打头阵,三藏和姑娘紧随其后。
张棵棵扫视院中四人,径直走向十五六岁的少年:“你是马学军吧?”
“不...不是!”
马学军见警察进门就腿软,本能想往屋里躲。
上次拿粮票换鸡蛋时逃跑被逮的记忆让他强作镇定。
“哈!腿都抖成这样了。
昨晚十点去哪儿了?”
“我在家,哪都没去!”
“是吗?可我昨晚明明在别处见过你。”
“您肯定认错人了。”
“嘴硬是吧?你那五个同伙都招了,非要我亮 ** ?”
“警察同志等等,我弟弟犯啥事了?”
马学武急步上前。
“你是?”
“我是他哥马学武。”
“那他叫马学军没错吧?”
马学军拼命对哥哥使眼色。
“对!”
马学军差点瘫软,“警察同志我错了!真的错了!给留点脸,进屋说行不?我全交代。”
张棵棵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点头道:“等着!”
转身请示三藏:“三叔,他想进屋谈。”
“去吧,看面相不是恶人。”
破旧的屋子里,三藏和张棵棵相对无言。
马学军把哥哥推出门反锁,扑通跪倒拽住张棵棵裤腿:“警察同志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实在是没办法啊!”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起来说话!”
“您不原谅我就跪着!”
隔壁大妈闻声赶来:“老大,出啥事了?”
“驰大妈,老二不知惹了啥祸,警察找上门,在屋里哭呢。”
“天爷!让我听听!”
大妈使劲拍门:“开门!老二咋回事?”
马学军抹把脸喊道:“驰大妈没事!您回吧!”
转身又要下跪。
“打住!坐凳子上老实交代!”
张棵棵赶紧拦住。
“哎!”
马学军缩在小板凳上:“家里兄弟四个我排老二,都在念书...”
我父母不久前遭遇车祸离世,家里老四又因阑尾炎手术欠下 ** ,都是邻居驰大妈帮忙借的。
为给我治伤花光了积蓄,大哥无奈把老四送人,我又将他接了回来。
今天收养人找上门,你们都看到了。
我只想赚些钱供大哥继续读书,他成绩很好。
我们四兄弟想好好在一起生活。
有困难可以找街道办,不能违法!如果都像你这样,社会岂不乱套?张棵棵虽同情却不认同马学军的做法。
警察同志,我是被王大炮骗了。
他说能带我赚钱,可看到他们 ** 时我就怕了——我曾偷牛奶被打过三次,再不敢偷了。
这次更不敢参与,只答应放风。
后来听到脚步声,知道不妙就跑了。
原来是这样发现的我们。
三叔,您怎么看?
三藏认出他是马学军,机灵聪明有经商头脑。
这小子眼神飘忽,不能全信。
叫他大哥和邻居来问问。
还是您考虑周全。
去叫你大哥和驰大妈进来,我们详细调查。
请给我留点面子……
三叔,您觉得?
先保留颜面吧。
不教而诛只会适得其反,达不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三叔高见,就这么办!
谢谢警官!谢谢三叔!
谁准你叫三叔!
谢谢三爷!
三藏和张棵棵听罢驰大妈的讲述,面色凝重。
马学军基本说了实话,只是隐瞒了受伤原因——他是为躲混混爬树摔的。
警官,我弟弟又惹事了?马学武见两人沉默,急切问道。
张棵棵看向三藏。
作为受害者,三藏有权决定如何处理。
没什么大事。
三藏最终决定网开一面,他和同伴玩闹时损坏我家物品,损失不小。
调查发现他责任不大。
马学军感激涕零,险些跪倒。
驰大妈却半信半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马学武深信弟弟不会作恶。
三藏看着四兄弟的境况,于心不忍,问道:你是他们长兄?
是的。
“今年多大了?”
“16。”
“听你弟弟说你成绩不错?”
“还行吧,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马学武挠了挠头,语气带着谦虚。
三藏笑了笑,理解这种学霸式的谦逊,毕竟他自己也算个读书不错的,“那现在有什么计划?”
“已经退学了,顶了父亲在轧钢厂的工作,跟着师傅学开车,得赚钱养三个弟弟。”
三藏点头道:“作为大哥,你有担当,让人佩服。
但从长远来看……”
他轻轻摇头。
“同志,您有什么建议吗?”
一旁的驰大姐早已看出三藏不一般——锃亮的皮鞋,考究的衣着。
她和马家对门多年,想帮却无力。
“这……”
三藏的提议或许残酷,他有些犹豫。
“您直说,我们不怪您,听不听在我们。”
驰大姐看出了他的顾虑。
“好。
马学武,你家的情况我大致了解,手头还有两个工作指标吧?”
“是。”
马学武神色沉重,那是父母用命换来的。
“老二多大了?”
“13。”
“个头倒像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