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后与波澜
靖王府遇袭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天亮前就传遍了京城权贵的耳中。尽管王府对外宣称是遭遇了流窜的邪道高手袭击，已被靖王殿下击退，但各方势力都有各自的眼线，多少探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比如那诡异的阵法、强悍的刺客，以及王妃似乎也参与了抵抗，甚至发挥了关键作用。
这无疑坐实了楚瑶已非“废柴”的猜测，更将她与靖王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宫，御书房。
皇帝萧衍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内卫副统领：“废物！朕让你们伺机而动，谁让你们与幽冥道的人一起强攻靖王府的？还折损了这么多人！”
那副统领冷汗涔涔：“陛下息怒！是……是国师大人传下的密令，说时机稍纵即逝，务必趁月圆之夜武魂外显时动手，若能擒下或……或毁掉靖王妃，便可断靖王一臂……”
“玄机子！”皇帝眼中厉色一闪，挥手屏退了副统领，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国师，“国师，此事你作何解释？”
玄机子神色不变，躬身道：“陛下，老臣确有此意。那楚瑶武魂诡异，成长速度惊人，又与靖王关系日益紧密，长此以往，必成心腹大患。昨夜本是良机，只可惜……幽冥道的人太过废物，而那萧煜，竟一直隐藏在府中，未曾被北境军报调离。看来，他对陛下的戒心，已是极重了。”
皇帝冷哼一声：“朕这个皇弟，从来就没让朕省心过！如今更是羽翼丰满！此次打草惊蛇，他必定会彻查！那些宫廷内卫的痕迹，恐怕抹不干净！”
“陛下放心。”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诡光，“所有参与此事的内卫，皆已‘尽忠’。线索到他们那里，自然会断。只是经此一事，靖王府的防卫必将更加森严，再想动那楚瑶，难了。”
皇帝烦躁地踱步：“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坐大？”
“陛下稍安勿躁。”玄机子低声道，“硬碰硬非上策。靖王权势根植于军功，若能设法动摇其在军中的威信，或可寻其破绽。至于那楚瑶……她身负青木神殿传承，此等机缘，江湖中觊觎者众。我们或许……可借刀杀人。”
皇帝脚步一顿，眼中精光闪烁：“国师的意思是？”
玄机子凑近几步，低声耳语起来。
与此同时，靖王府，地下密室。
楚瑶经过一夜调息，伤势已稳定下来。《青木长生诀》强大的疗伤功效和生命之种的滋养，让她恢复得极快。此刻，她正听着萧煜讲述善后事宜。
“刺客身份已查明，主要是幽冥道余孽，混杂了几名被收买或灭口的宫廷内卫。线索到内卫那里就断了，皇帝老儿推得干净。”萧煜语气平淡，但眼中寒意未消。
“灭之一脉那个金丹老者，身份可查到了？”楚瑶更关心这个直接仇人。
“嗯。”萧煜点头，“根据其功法特征和最后逃遁使用的符箓，应是灭之一脉的三大长老之一，灰鹫长老。此人修为在金丹中期，精擅暗杀咒术，睚眦必报。此次重伤而逃，必不会善罢甘休。”
楚瑶握紧了拳头：“灰鹫长老……我记下了！”
“经此一役，短期内他们不敢再在京城明目张胆动手。但暗地里的算计不会少。”萧煜看着她，“你的修为还需尽快提升。凝气境，在这漩涡中，依旧不够看。”
“我明白。”楚瑶深吸一口气，“王爷，接下来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全力冲击更高境界。”
“正该如此。”萧煜取出一枚储物戒递给楚瑶，“这里面是一些灵石、丹药和修炼心得，你拿去用。王府库藏，随你取用。需要什么，直接吩咐福伯。”
楚瑶没有推辞，接过戒指：“多谢王爷。”
接下来的日子，楚瑶进入了深度的闭关状态。外界波澜诡谲，暗流涌动，都与她暂时无关。她心无旁骛，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之中。
有着《青木长生诀》这门无上功法，加上五行淬灵池的辅助和萧煜提供的海量资源，她的修为一日千里。
一个月后，她突破至凝气四重天。
两个月后，晋入凝气五重天。
三个月后，已是凝气六重天巅峰！
这种恐怖的修炼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震惊整个修行界！神级武魂的潜力，配合顶级功法和资源，终于开始真正展现其逆天之处。
而在这期间，京城也发生了不少事情。皇帝以边境不稳为由，再次试图调动萧煜，却被萧煜以“王妃受惊，需本王坐镇安抚”为由，软硬兼施地挡了回去，同时加强了对北境军的掌控，让皇帝颇有些投鼠忌器。
关于楚瑶的种种传闻，在官方刻意压制和民间自发演绎下，也变得越发离奇。有人说她是上古大能转世，有人说她得了仙人传承，更有人说靖王早已暗中培养她多年……总之，靖王妃楚瑶，已彻底成为京城最富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
这一日，楚瑶刚从深度入定中醒来，感觉灵力又精进不少，距离凝气七重天只有一步之遥。福伯却在外求见，送来了一份来自丞相府的请柬。
“王妃，三日后是丞相寿辰，府中送来请柬，请您……回府一叙。”福伯语气有些迟疑。
楚瑶接过那张制作精美的请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丞相寿辰？柳氏和楚婉，又想玩什么把戏？
是丁，自己闭关三月，修为大进，她们怕是坐不住了吧？这次，是又想设局，还是……终于忍不住，要亲自试探了？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请柬边缘，眼中寒光乍现。
也好，闭关久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有些账，是时候开始清算了。
“回复丞相府，本妃准时赴宴。”